說着,慕晚遲就把手鐲拿了下來。
顧琛接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位老中醫折了回來:“顧先生,可以把這隻手鐲給我看一下嗎?”
雖然不知道老中醫爲什麼會提出這個要求,但顧琛還是把手鐲遞給了他。
老中醫仔仔細細地觀察,還聞了好幾次,面色漸漸沉重起來。
“顧太太,這隻手鐲,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戴的?”
慕晚遲很快回道:“我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那時候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吧,是爺爺送給我的,到現在爲止,應該也有一年的時間了。”
“原來如此,顧先生,顧太太,這隻手鐲的裡層,塗了一層麝香,而且是經過專門的提煉,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但對於身體的損害是很大的,顧太太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是否也時常會有頭暈的情況?”
一聽手鐲裡面竟然藏着麝香,慕晚遲臉都白了。
雖然她不懂醫,卻也是知道的,麝香對於女人的身體傷害很大,尤其是懷孕的人,極容易導致流產。
“之前我的確也時常有頭暈的情況,但我檢查出來的結果都只是因爲我體虛貧血。”
老中醫面色嚴肅地說道:“按照顧太太您說的,這隻手鐲,您在孕期三個月的時候就開始佩戴,因爲裡頭麝香成分只是微量,所以對於身體的損害是日積月累的,所以長此以往下去,顧太太您當時在生產的時候,極有可能會難產大出血。”
這也就是說,在手鐲裡動了手腳的人,從一開始就想要置她於死地!
“而顧太太您因爲流產,身體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加上又長時間佩戴這隻手鐲,按理而言,您是很難再有孕的,而且,因爲日積月累下來的毒素,等月份大了,顧太太您在生產的時候,絕對會出大事情!”
此話一出,顧琛的臉徹底冷到了零點,“現在找出了根源,調理還來得及嗎?”
“既然找到了根源,只要慢慢地調養,是可以把體內的毒素給清除的,不過因爲顧太太現在懷着孩子,所以用藥要格外小心,效果不會特別明顯。”
顧琛沉吟了片刻,才問道:“那麼隨着月份的增大,到生產的時候,會有危險嗎?”
聞言,慕晚遲立馬就握住了顧琛的手,“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因爲經歷過失去孩子,這次連老中醫都說,她能懷上純屬是運氣,如果這次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
她實在是太珍惜這個孩子了。
顧琛反握住慕晚遲的手,“晚晚,孩子能保一定保,但如果威脅到你的生命,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慕晚遲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放在老中醫的身上,老中醫嘆了口氣道:“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爲顧太太調理,幸而顧太太佩戴這手鐲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只要安心調養,還是可以調養回來的。”
等慕晚遲歇下了之後,顧琛直接去了老宅。
得知手鐲裡竟然藏了麝香,顧老爺子也是無比震驚的,“這手鐲是我親手交給孫媳婦兒的,在比之前,一直藏在閣樓裡,怎麼可能有人能有機會下手?”
“在爺爺你拿到手鐲之前,這手鐲經過了幾個人的手?”
這手鐲,是顧老爺子命令管家去閣樓取過來,後來讓一個女傭送過來的。
很快,管家和女傭都被帶了過來。
“你們兩個,都是在老宅裡做了多年的老人了,我也不願意相信是你們在暗中動了手腳,趁着我顧及情分,誰動的手,招出來,我會從輕發落。”
一聽這話,管家和女傭都立馬跪了下來。
管家哭着說道:“老爺子,我在您身邊服侍了整整四十年,我怎麼會去害老爺子您的子孫,去害少夫人呢!”
女傭也跟着哭訴:“老爺子,我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如果老爺子您不相信我,儘管去查,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少夫人!”
兩個人都堅持說自己沒有,而且還不怕被調查。
顧老爺子也不由犯了難:“當時,除了你們兩個,還有沒有第三個人,碰過這隻手鐲?”
管家非常果斷地搖頭,“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閣樓把手鐲取了過來,後來廚房出了點問題,我就把手鐲交給了她,絕對沒有讓第二個人碰過。”
而女傭正想說沒有第二個人,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立馬說道:“老爺子,我想起來了,當時我拿着手鐲上樓的時候,碰到了二夫人,二夫人說她正好要進去,就把手鐲拿過去,送到房間裡,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這件事情,畢竟只是一件小事,而且差不多都過了一年了,這其中的細節,如果不仔細想,怕是很難想起來。
不怪顧老爺子會不知道這個細節,因爲當時他正在和顧從霖下棋,夏沛雨拿着手鐲進來的時候,就把手鐲放在了桌子上。
顧老爺子以爲是傭人拿過來的,根本就沒有多想,轉手就送給了慕晚遲。
沒想到,就是因爲這樣的一個疏忽,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如果不是手鐲意外摔碎了,這致命的手鐲至今都還戴在慕晚遲的手上,不但毒害慕晚遲,也毒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難怪慕晚遲兩次懷孕,身體都出現了各種狀況,這樣一顆毒瘤時刻放在身邊,哪兒能不出問題的?
顧老爺子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竟然會是夏沛雨在這裡面動了手腳!
“把夏沛雨給我帶過來!還有顧從霖,把他也帶過來!”
顧家原本就子嗣單薄,一向都是一脈單傳,也因此,旁系一直都是虎視眈眈,所以顧老爺子都不怎麼和旁系來往。
唯一能說得上話,而且還允許來參加家庭聚會的,也就只有顧從霖這一脈。
沒想到,問題就出在了顧從霖!
所謂人心險惡,真是世事難料。
顧從霖和夏沛雨是在參加舞會的時候,被直接帶走的。
不明真相的顧從霖還一臉懵逼,“也沒到家庭聚會的時候,怎麼老爺子忽然叫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