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秦歌一樣決定絕不回頭之後,沈信又將自己在現代社會的經歷想了一遍,以確定自己今後該走的路。無可否認,他現在在這個時空已經投入太深了,即使是想抽身,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沈信現在也絕對沒有抽身的想法,他更所是望前看,怎樣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怎樣才能讓自己的朋友們實現夢想,是他考慮的關鍵。
這樣想着的時候,沈信忍不住象秦歌一樣吟誦道:“我有一個夢想……”
“你的夢想是什麼?”溫馨聽到沈信這麼說,馬上微笑着問道。
“我的夢想很多,但合起來卻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我希望這個世界能越來越美好。”沈信說道,同時想到現實,不由又想,這真的是夢想,甚至是幻想。不過就象秦歌說的,無論是否可能,只要是自己選擇的路,就要不回頭地走下去。沈信既然已經這樣決定,無論這個夢想是多麼得不現實,他都要繼續爲這個夢想努力。他最強有力的武器就是電影和音樂,而要讓這兩種武器發揮最大的威力,他首先要讓更多的人認識到他的存在。
而要達到這個目的,F1是一個很好的途徑。現在,F1賽車的成敗,不僅僅關係到楊天和唐子凡的夢想,也對沈信的夢想有着決定性的重要性。沈信這樣想着,更生出一定要拿個冠軍的決心。真的,一個冠軍真的很重要。展望未來,雖然前途還是一片混沌,但沈信的信心和鬥志卻是極度高漲。
溫馨沒有象沈信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爲沈信所說的話而感動,蜷伏在沈信懷裡,她忍不住嚮往地說道:“一個美好的世界?那實在是太讓人欣喜和不可思議了,我喜歡這個夢想。”並沒有問沈信如何能做到,她只是沉浸在自己對美好世界的嚮往裡。
沈信撫摩着溫馨柔順的頭髮,心中也是一片溫馨,這種感覺,是他前進的最大動力。他再次想到,能在現代社會碰到這麼多朋友和紅顏知己,上天待他實在是不薄,而他也只能以不負此生來回報這種恩情。
沈信的夢想是美好的,不過現實是永遠有着各種煩瑣的事情。沈信本來以爲伯尼答應給他特別頒發駕照,唐子凡就沒有什麼事需要煩心了,已經準備當天離開上海奔赴下一個演出城市。但一大早,唐子凡的一個電話打來,沈信一時又不能走了。
雖然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事,但唐子凡的語氣卻很急很怒,沈信顧不上多問,連忙就去找他了。而在沈信匆匆出門時,正好被秦歌看見,秦歌一看沈信神色,就覺得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要發生,於是也就當仁不讓地跟了上去。
沈信和秦歌來到唐子凡所說的地方,發現那是一個類似汽車修理廠樣的建築設施。在這個地方,雖然時間還早,卻已經有着很多人在忙碌。而說到這些忙碌的人,可是什麼人都有,阿拉伯人,印度人,東南亞人,沈信一看都有點暈了。
而秦歌也是不住嘀咕:“唐子凡這是幹什麼?難道想要研究亞洲人種的不同?”
秦歌是什麼也不知道,沈信一愣神之後,倒是隱約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唐子凡曾經說過,因爲有着F1經驗的技術人員不好找,所以準備找些江湖上的異能人士。不過雖然沈信聽他這麼說過,但現在看到這些五花八門的人,也是詫異不已。
那些人一看就是桀驁不馴之輩,也不知道唐子凡是從哪裡找來的,反正一看就是不好管理的人,想到要靠這些人來輔助自己得F1冠軍,沈信不由頭疼起來,更有點同情唐子凡,他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唐子凡很快出來迎接,看到他們,二話不說先把他們引到一間辦公室樣的房間。
招呼沈信和秦歌坐下,唐子凡笑着問道:“我的兵馬,頗雄壯否?”看似開玩笑,但唐子凡的語氣裡卻有着那麼一絲無奈。
“雄壯?“沈信也不客套,直接苦笑說道:“我只看到一羣烏合之衆。你不是就想靠他們打天下吧?”
“唉,有什麼辦法呢?”唐子凡一聲長嘆,接着說道:“不過糧草倒是挺充備的。”
這句話沈信倒也理解,唐子凡的意思是說,有了沈信加盟,那麼多贊助商的下,經費是不缺的。不過沈信卻因此有些不理解了,忍不住問唐子凡道:“既然你糧草那麼充備,爲什麼不找些有經驗的業內人士呢?豈不比這些隨便拉來的人強?”
唐子凡一瞪眼:“你以爲我是白癡?你以爲我不想啊?可是事實是,那些有經驗的人士不是錢多就能挖過來的。你想想看,我們的車隊剛組建,除了我們自己,誰相信我們有爭奪冠軍的實力?不是所有人都是爲錢的,榮譽也是一個方面不是?我們的吸引力實在是不夠大啊。”
唐子凡這麼一說,沈信倒也能理解,不由陪他一塊嘆息。而唐子凡的話還沒完,他接着又道:“倒不是完全不可以挖,可是現在有日本人在關注着我們的舉動,只要我們對某人有興趣,馬上就哄擡物價。我們當然出的起價錢,可是從長遠來看,這樣的做法有弊無利,只能算了。再說了,我們現在不能太多場外新聞,讓所有人都關注到我們就不太好了。我們就是要示敵以弱,然後異軍突起地拿到冠軍,那樣纔夠震撼,才更讓讓全世界對我們印象深刻。”
唐子凡自鳴得意,沈信卻不敢苟同他的想法,苦笑說道:“不是示敵以弱,而是真的夠弱的。一羣完全沒有F1經驗的人,怎麼能奢望他們可以勝任F1車隊間的競爭?”
“這你就不懂了。”唐子凡一本正經地說道:“菜鳥有菜鳥的好處,就是鬥志昂揚。就說我們隨便拉幾個有經驗的人來,你能保證他是全心全意地爲我們幹活?現在這些人不同,他們雖然沒有F1經驗,但都是各自國家汽車方面的怪才,那水平也是很高的。而且還有一點,這些都是楊天找來的,他們本來都是幹歪門邪道的,現在都有歸隱之意,但你也能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們想金盆洗手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組建車隊,請他們來幫忙,就是給他們一條新路走,你說他們能不賣力?昂揚的鬥志可是一個團隊成功的前提,現在我們已經有前提了,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唐子凡的話是不錯,不過沈信卻難以放心,又說道:“可是用鬥志來彌補技術上的缺陷,那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唐子凡一聽沈信這麼說,馬上就苦起臉來了:“誰說不是?我叫你來,也就是因爲這件事。對了,還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們又有一件事讓日本人攪黃了,實在是鬱悶無比啊。”
“什麼事?”沈信連忙問道。
“是這樣的,我原先的想法是你擔任第一車手,第二車手找一個有點經驗的二流車手來。”唐子凡解釋道:“本來人已經找好,但昨天這小子卻反悔了,因爲另有一個日本車隊出更高的價錢把他挖去了。”
沈信曾聽林晨說唐子凡想讓他擔任第三車手,對唐子凡現在說的這個想法,他倒是沒什麼驚訝,不過對於這個臨時的變卦,他也覺得很鬱悶。
“本來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但我實在是看不慣那小子坐地起價的作風,所以就由他去了。”唐子凡說到這裡,感嘆起來:“求人不如求己啊,我算是明白了,要想成功,還是得靠自己的後備人才。”
“你準備怎麼辦?”沈信不理會唐子凡沒來由的感嘆,馬上問道。
“還能怎麼辦?”唐子凡苦笑道:“只能讓林晨上了。我本來還想讓他歷練一年的,但現在形勢有變,只能讓他提前上陣了。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林晨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能上陣了?”
這個事情可以說很重要,所以沈信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想了一下自己見到林晨時的情況。林晨和年初沈信碰到的時候是有些不同,身體更強壯,也更自信,沈信經過一陣思考,終於肯定地點頭:“我想他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就這麼定了。”唐子凡吁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樣做也是有好處的,正好更能讓林晨得到鍛鍊,如果他能堅持下來這一年,大概也就可以獨擋一面了。對了,你不可能一直參加F1賽車吧?”唐子凡這樣問的時候,不知道是期盼沈信能一直在F1待下去,還是在擔心沈信不會待下去。
“我當然不能一直當車手。”沈信苦笑道:“我的正行畢竟是電影和音樂,我當車手只是權宜之計,如果一切順利,我就當一年車手。”
對沈信的回答,唐子凡倒是沒有太多失望,只是馬上沉吟起來:“這樣也好,讓林晨明年就正式參加比賽,經過一年曆練,等你退出時,他應該就能挑起大梁了。”
沈信卻還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林晨直接參加正式比賽,那麼第三車手的位置怎麼辦?”
“那還不好辦?”唐子凡現在倒是輕鬆起來:“反正不是正式車手,找幾個有潛力的中國或者華裔試車手就行了。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培養自己的後備力量了,只要你明年能幫我拿一個冠軍,替我們車隊打響名頭,我保證車隊絕對會上正軌,再不會有現在這麼狼狽的情況出現了。”
唐子凡的語氣衝滿自信,倒讓沈信也對他信心十足了,不過明年,恐怕是很艱難的一年。
沈信在考慮,唐子凡也在考慮,不過他的思緒已經轉到剛纔的問題上。望着沈信,唐子凡苦笑道:“作爲一個團隊,技術隊伍是很重要的。剛纔你也看到了,那些楊天找來的人確實還不錯,不過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夠資格擔任總工程師的職位。你說用鬥志彌補經驗和技術的缺陷不行,那倒是不假。不過如果我們有一個合格的總工程師,那這個團隊基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可惜的是,現在沒有合適人選啊。”這樣說着,唐子凡倒是難得地顯出無比苦惱的神情。
對唐子凡的說法,沈信很是贊同,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是完全可以提高一個團隊的戰鬥力的。但唐子凡都沒有人選,沈信自己也找不出這樣的人來。而這樣的人才,就更不要想用錢來挖牆角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沈信也覺得很頭疼的時候,唐子凡喃喃說道:“唐風集團,或者說是前村上財閥倒是有兩個合適人選。“
“那爲什麼不找他們來?”沈信一聽事情似有轉機,馬上振奮起來,不過對唐子凡奇怪的表情,他可是大大不解。
“不是不想找他們,是實在找不到。”唐子凡無奈地說道。
“找不到?爲什麼找不到?”沈信問道。
“因爲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唐子凡苦笑道:“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他們就那麼不見了。”
“是嗎?”沈信既覺得驚訝,又無可奈何。
“一個叫山城宏,一個叫井下彩,還是夫妻兩個。”唐子凡繼續說道:“他們曾經在日本的一支F1車隊裡擔任過這樣的角色,不過後來退出了。按他們的履歷看,實在是很適合的人選,可惜找不見人。”
唐子凡自顧自感嘆着,沈信卻忽然跳起來:“山城宏?井下彩?”
看到沈信這麼激動,唐子凡倒嚇了一跳:“你發什麼瘋?日本人的名字就是這麼怪,你有什麼意見?”
“我不是對他們的名字有意見,而是對他們的名字有印象。”沈信看着唐子凡苦笑道:“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找不見他們兩個了。”
“爲什麼?”唐子凡一點頭緒也沒有,下意識地問沈信。
“因爲,那兩個人被我關起來了。“沈信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到沈信這麼說,唐子凡先是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了,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莫不就是那對日本夫妻?”
“就是他們了,還能有誰?”沈信點頭以應,同時也是難掩笑意。沈信說的當然就是曾到香港藝術館盜竊寶物的那對夫妻,當時因爲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沈信就把他們封印起來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沈信對他們已經遺忘,若不是被唐子凡提醒,他已經早把這件事拋到九宵雲外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唐子凡邊笑邊點頭,難怪他找遍檔案也找不找這對夫妻的下落,原來就是被沈信給關起來的那兩個人。
互相看着,沈信和唐子凡忽然覺得這件事頗有滑稽的意思,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一笑不要緊,可把秦歌給驚動了。
本來是抱着看熱鬧的心理來的,但一聽沈信和唐子凡的對話,秦歌就覺得很無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一個人就靜靜地在一邊沉思起來。沈信和唐子凡後面的談話,秦歌是一點也沒有留意,不過等他們大笑的時候,秦歌可就一下子被從沉思中驚醒了。
“什麼事這麼好笑?”一看沈信和唐子凡的神情,秦歌頓時精神一振,大概是以爲又有什麼熱鬧可看了。
被秦歌這麼一問,沈信纔想起這件事秦歌並不知情,馬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他講了一遍。一聽完沈信的講述,秦歌馬上顯出不屑的神色:“什麼嘛?兩個日本人留着幹什麼?直接幹掉就完了。難道對畜生還有講什麼仁義道德?”
沈信還沒有說話,唐子凡先開口了。如果是兩個普通日本人,隨便怎麼處理也好,但很明顯現在這兩個日本人還有利用價值,秦歌要直接幹掉,唐子凡可就不答應了。
“小歌啊,你年輕人不知世道艱難,難道就不知道居家度日要以節儉爲本嗎?”唐子凡語重心長,對秦歌教誨道:“節約節儉,那可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啊。”
秦歌一聽就不明白了:“我說小唐,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說殺兩個日本人,和你說的節儉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唐子凡一本正經說道:“你要知道,一張手紙,一個痰盂,那都是有利用價值的,不能隨便拋棄。”
“我說的可是日本人,不是什麼手紙和痰盂。”秦歌不耐煩了。
“有什麼區別嗎?”唐子凡反問道:“在我眼裡,它們都是一樣的東西。你要殺日本人我不反對,不過這兩個日本人可比手紙和痰盂的價值還要大一些,我是不會在還沒有使用前就讓你這麼浪費掉的。”
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唐子凡總算讓秦歌明白他的意思了。不過秦歌卻還有些不理解:“這兩個日本人能當手紙用?”
“當然不是了。”唐子凡忍不住大笑:“不過他們確實是有點用處。”這樣說着,唐子凡才把需要利用這兩個日本人的地方說給秦歌聽。
(第一七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