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可以將黑惡勢力打壓肅清,奈何來了一個縣長,還他孃的恰好成了他們的保護傘。
很多涉及到郝氏集團的重大刑事案件,隨即都被生生壓了下來。
而邱成幾番竭力調查,卻因“替罪羊”的出現,不了了之。
嫉惡如仇的他怎能不窩火萬分?
並且現在郝氏集團二公子被人殺了,他們還不鬧翻了天?
邱成雖然厭惡他們,卻也知道不能生了亂子。
然而現在調查清楚,邱成卻感覺不可思議。
兇手居然是兩個學生。
二對五,還殺了五個彪悍大漢。兇器也只是一把木匠用的鋼板尺,這怎麼能不讓人疑惑?
尺子,這也能算兇器?
邱成想要弄清動手過程,卻沒一個目擊者。同時還記得縣長的結論:“這還不好說?肯定心理變態加喪心病狂!立馬槍斃!”
然而邱成卻不想這麼草草結案,想趁機多“接觸,接觸”郝氏集團。
正在思索的時候。
那個叫程素素的學生又來了。
見她落座,立馬便“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完後才聽她說:“警察叔叔,不是說過了嗎?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那惡學生郝波先欺負我的!難道好人總要被欺負嗎?也沒人管管他們?我媽說這可是共產黨的天下,怎麼還總是惡人橫行?還有沒有天道公理了?”
傷心卻又急躁,
頓時使得邱成邱大隊長啞口無言了,他本來就心裡窩火,頓時一拍桌子,嚷嚷了起來:“你瞎嚷嚷什麼?瞎抱怨什麼?叫你來不就是了解情況的?”
看他大眼圓瞪,程素素被嚇壞了。皺着眉頭,蜷縮在那裡一言不發,還在爲江楓的命運擔憂。
邱成接連問了兩句,卻見她也不說話。
也正在這時,邱成看一邊的小劉居然在偷笑,頓時一瞪眼,命令他來安撫程素素。
小劉上前後苦口婆心一番勸說,卻直接將其打發走了。
“隊長,公道自在人心啊,難道咱們真的要給郝家辦事嗎?”送走了程素素,小劉開口了,幾天的調查下來,他可是十分的同情這兩個殺人兇手的。
不光是他,山城老百姓都知道郝家乃一霸。
即便是這些老師,同樣十分清楚,所以他纔要這麼說。
“住口!你也算是兩年的正式刑警了,說話還這麼隨意?辦案看的是證據!”而邱成立馬將他一通呵斥。
“嗯嗯,可大家都這麼說,我也不能不受影響。”刑警隨即小劉訕訕一笑。
“算了!學校的調查,就此結束!去監獄吧!”邱成被程素素這麼一呵斥,有些難受,遂擺擺手準備撤了。
“這麼着急?”
“那豹頭郝東成,可是死了兒子!豈能善罷甘休!”走到門口的
邱成冷冷一喝。
驚的小劉連忙收拾東西。
開車到門口時又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身影,正是程素素,卻聽她又是一聲大喊:“不要冤枉了好人!”
邱成聞言再次眉頭緊皺,他可真希望這案子能有什麼離奇的情節,可事實也太過清楚了,就這還能冤枉好人?
心裡有火,這也便沒有搭理程素素。
“小美女啊!”一邊的小劉卻不由感嘆。
“閉嘴!”邱成醫生大喝,然乎打開警笛聲飛速往監獄方向趕了去。
“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殺的人?真是匪夷所思!”路上的兩人還不忘討論案情。
不過這應該也是很多人的疑問。
尤其是在學校裡,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根本就不信此事是江楓和大胖做出,等警察們離開,他們卻還議論紛紛。
再結合社會人的看法,很快便流言四起了。
有人說是郝氏集團的手段。
也有人說是必然還有其它人在場。
不過邱成卻已經聽不到了。
見他駕駛着的警車飛馳,車裡氣氛壓抑。
出了這血案,兩人感覺原本應該是伸張正義的時候,可卻像是在爲虎作倀。
真他孃的窩囊。
想那郝氏一族,這些年罪惡累累。甚至還辱罵毆打過警察,想想都讓人窩火。
更可氣的是縣長以國家在大力發展經濟爲藉口,徇私枉法的庇護他們。
真是無可奈何,兩人壓抑中驅車翻過了一道山樑,卻突然被攔了下來。
停車後,見居然是縣長的車子。
而縣長很快便從上邊下來了。
邱成和小劉也連忙下車,卻見縣長頤指氣使的對自己又是一番敲打。
話是這麼說的:
“能不能趕緊結案,辦事效率能不能快一些?”
縣長這副醜惡嘴臉,真讓兩人厭惡,不過卻也只能答應照辦。
“都說這縣長有把柄握在郝氏手裡,看來不假。”送走縣長回到車上,小劉憤恨不平的說道。
而邱成卻沒有說話。
“看他那副好似死了親爹的樣子!”而小劉還接着發牢騷。
“啪!”走了一段兒,邱成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車臺。
使得小劉這便不敢說話了,明白師傅應該是憤恨至極。
到了下午的時候,將要到了監獄門口。又見前邊兩輛車攔路,還有人在向這裡?t望。
“好似是家長。”小劉擡頭看了一會兒,遂如此說道。
“下車。”邱成皺皺眉頭大喝一聲,下車了。
剛下車便看到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走了過來,拉着兩人一一握了握手,纔開口問候:“辛苦,辛苦了。”
“您是?”邱成有些疑惑,看這架勢像領導視察的禮儀。
“咱們山城的教育局長,犯事的朱大生便是他的兒子。”小劉在一邊連忙小聲的說道。
“哦?那個胖子?”
“呵呵,沒錯,沒錯,是那個胖子。”教育局長聽到了兩人的小聲議論,連忙陪笑,不過微一沉思又開口道:“我,我的兒子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
“無妨,據我們調查瞭解,他沒有動手,一開始便將腦袋埋在了沙子裡,沒死已經是萬幸了!”小劉嘴很快,立馬開口說了案情。
邱成聞言立馬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斥責出聲。
“啊,萬幸,萬幸,真是!”教育局長聞言連忙擦了把汗,頓時輕鬆了不少。
既然刑警都這麼說了,那便真的沒事了,教育局長遂立馬令人將車挪開,然後目送那幾個刑警上車往監獄方向行了去,臨了又開口大喝道:“喂,何時將我兒子放出來?”
“等着吧!”邱成腦袋一歪,嚷了一聲便往遠處奔了去,對這教育局長也是無比的厭惡。
沒錯,是厭惡,對這些油滿腸肥的官員,他可是從不願多接觸的。
等快到了監獄門口,卻又被攔了下來。
這次是一家六口人,穿着破爛衣服像是農民,在他們的身邊還有一輛牛車。
邱成一怔,連忙下車,見這一家六口看了過來,雙眼通紅,惶恐又緊張,卻又對自己敬而遠之。
小劉見狀連忙開口說道:“這是我們隊長,你們有事嗎?”
老農這纔看了他們兩眼,然後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一下便跪倒在了地上:“青天大老爺,我是江楓他爹!我家孩子不可能殺人的呀。”
“青天大老爺?都什麼年代了?”邱成聽到這話,突然有些心酸,可看山城的現狀,身爲刑警隊長的自己配得上這四個字嗎?
想到這裡遂連忙上前將老人扶了起來:“老人家,不要這般,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們安心在家等着便是了。”
說到底,邱成是農民出身,對農民也有着極強的好感。
“啊,多,多謝青天大老爺,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就行了!”老農感激涕零的說道,卻也不忍離開這裡。
“這怎麼行?天都這麼冷了,再說這附近也沒有吃飯的地方啊。”邱成一改先前的態度,好心的說道。
同時小劉也上前勸說:“大爺,回去吧,等我們調查清楚了,會讓你們來的。”
“今天我們已經去公安局做筆錄了,出來一趟不容易,還是就在此地等着吧,看,我們都帶了乾糧了。只望能見見我兒子了。”老漢唯唯諾諾的說着,然後拿出了一個乾糧袋。
見裡邊有乾巴巴的窩頭,不過卻已經硬的發黑了。
看四周秋風起,落葉飛,而這農民一家便似這風中的落葉,不但要忍受貧苦生活的折磨,還要接受各種意外大難,看得邱成和小劉同時心酸。
再看老漢臉上刀刻般的皺紋,蘊藏了無數的滄桑苦澀,讓人心痛,還有那渾濁的眼神,得有多少的痛楚和麻木?
邱成和小劉沉默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去勸慰他們,他們的孩子可是殺了人了。
沉默中,老漢裝了一袋旱菸遞了上來。
卻被兩人推辭。
按照規定,會見必須要在審訊結束後。
如此邱成也是無奈,囑咐刑警給他們送來些熱水來,並且告訴他們兩三天後會見到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