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凝元后期,竟也有如此能耐,莫非這天始大陸的修士,都這麼變態嗎?灰衣老者心中暗想,一雙死灰色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林無鳴,目中有着凝重之色。
“你竟敢傷我!”
林無鳴臉色鐵青,身上的殺意暴漲而起,黑色的瞳孔中有兇殘的歷色一閃而過。右手虎口處隱隱傳來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使之雙目之中浮現出一抹瘋狂。
易牙的目光微冷,她雖不喜爭鬥,一直以來更是潛心研究菜譜,但這並不意味其實力低下,相反,在神光城同輩之中,易牙的實力,屬於一流。
嗖!
林無鳴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讓人驚顫。易牙見此,身上升起一股紫炎,冷眸之中射出一道寒光,看上去有些狂傲。
一時間,兩人的身影不斷出現,又不斷地消失,周圍一些凝元期修士,只看到陣陣銀白色的劍芒和一縷縷紫色的火焰散出,卻看不到二人的身影究竟在何處。
哧!哧!
王品靈器的威力果然不凡,一時間易牙卻是被壓制住了,只是被動地防禦着,卻不出擊。而林無鳴手中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攻勢愈加猛烈起來,其瘋狂的臉龐上有着猙獰。
“哈哈,去死吧!去死吧!”
林無鳴獰笑着,全身殺氣騰騰,他的眼前,似已經浮現出易牙的頭顱被一斬而下的畫面,其嘴角揚起的邪笑,看了讓人膽戰心驚。
一旁的灰衣老者見此,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之色,反而眉頭皺起,凝重的目光之中閃過歷色。
“易牙,你在幹什麼,快揍他啊!”
木欣站在一旁,比誰都要激動,手舞足蹈的樣子讓周圍的人在觀戰之餘一陣側目,投來好奇的目光。
不敢分心,易牙的臉色始終平靜,林無鳴的攻勢雖然驚人,但並不是無法防住,相反,因爲這強而猛烈的攻擊,林無鳴體內的靈力卻是消耗地極快。
隨着時間過去,林無鳴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表面上似乎是自己壓制着對方,但實際上,對於自己的攻擊,易牙至始至終都是一臉的從容,不慌不忙地化解自己的攻擊。
“這不可能!”
林無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使出了全部的實力,爲什麼到現在,對方卻依然是毫髮無損。
砰!
不知是否是因爲情緒的激動還是右手上的傷勢,林無鳴在斬向易牙的瞬間,被那紫炎反彈了一下,手中的銀白色長劍竟脫手了。
這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但對易牙來說,這卻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左手一抖之下,一把紫色的火焰長弓驀然凝聚而成,幾乎同一時間,其右手搭在那弓弦之上,一道紫炎又凝聚出一支箭矢,緊接着,那支箭矢便急速射出,直指林無鳴的胸前。
這一箭,林無鳴無法擋住,他的胸前空門大開,更是來不及擋住。周圍的修士們,頓時露出了驚容,易牙的實力,竟如此強大嗎?
哧!
那道紫色的箭矢,如風一般飛出,帶着驚人的威勢,眼看便要將林無鳴的胸口穿出一個血洞來。然而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股龐然的威勢驟然降臨,一隻乾枯的手臂出現在林無鳴的身前,輕而易舉地抓住那箭矢。那由紫炎凝聚而成的箭矢再不得寸進分毫。
砰!
乾枯的手指猛地一用力,那箭矢直接轟然崩碎,化作點點的紫色星火落下。一雙死灰色的眼睛,透出令人心顫的殺機。
下一刻,灰衣老者的身影便驀然消失了。遠處的易牙心中一驚,眼中瞳孔急速收縮,一股危險的氣息襲遍了全身。剛想有所動作,一雙死灰色的眼睛卻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隨之而來的,則是胸口一陣劇痛。
噗嗤!
易牙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似枯葉一般地倒飛出去,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一旁的木欣見此立馬飛身過去,臉上滿是擔心與焦急。
灰衣老者負手而立,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俊秀的少年,不曾想卻是一個女兒身。
“易牙,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練功,我再也不任性了!”木欣小臉上滿是擔憂和慌亂,易牙慘白的臉色和嘴角流下的鮮血,讓木欣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欣欣,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了……”易牙的臉色依舊一片煞白,受了灰衣老者一掌,她體內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還說沒事,你不要說話了,快服下這顆丹藥。”木欣見易牙還有意識,慌亂的心冷靜了大半,當即自儲物戒中拿出一顆丹藥送入易牙的口中。
“欣欣,我遲早要殺了那老頭!”
艱難之中,易牙開口說道,其眼神之中有着驚人的殺意,就連木欣也有些震驚,她從未見過易牙如此生氣的模樣。
想到那灰衣老者,木欣心中立馬涌起了一陣怒火,“死老頭,你還要不要臉了!都說人活臉樹活皮,你這種沒皮沒臉的人怎麼還活在世上,早該去死了!”
一陣怒罵,在場之人聽的清清楚楚,不少修士雖然嘴上不敢說些什麼,但眼中卻分明有着不屑和嘲諷之色,一個立虛期修士,卻插足兩個小輩的戰鬥,還真是不要臉。
灰衣老者乾枯的臉上一片陰沉之色,本就恐怖的臉龐此刻看上去猶如猙獰的厲鬼一般讓人心生顫意。
“小輩,修仙界自古以實力爲尊,你自己實力不如人,又怪的了誰!”灰衣老者雖然很想直接殺了對方,但奈何對方背後卻有一個碎星期修士,做的太過分也不行。
擁擠的街道上,此刻圍滿了看熱鬧的修士。林無鳴站在老者身後,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二人,嘴角有着殘忍的笑容。打敗了他又如何,最後倒在地上的不還是對方嗎。
灰衣老者負手而立,死灰色的雙眼之中沒有任何情緒流露而出。保護林無鳴,本就是他的職責所在,其危險之時,又豈會顧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