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修煉完畢,精氣神都處於巔峰狀態,所以對這個襲過來的黑影,秦晨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剛剛打開房門,雖然處於最沒有警惕的狀態,但是看着眼前襲過來的黑影,還有着陣陣香風,秦晨一瞬間就明白了很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右掌狠狠的和黑影的右掌擊打在了一起,雖然在一瞬間秦晨收回了幾分力,但是黑影還是向後倒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牀上,一動不動。
點着了煤油燈,秦晨看着牀上的人,無奈的搖搖頭。
把昏迷的女子扶好,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幫她把被褥給蓋上。
前因後果應該是這樣的,這個昏迷的女子醒了,但是不知道自己在何處,恰好這時自己回來了,並打開了房門,這個女子就以爲秦晨是壞人,所以纔想秦晨出手。
秦晨現如今已經是化靈境九重巔峰的修爲,就算這個女子天賦再妖孽,但是也不過十六七歲,加上重傷未愈,所以才被秦晨一掌給打暈了。
離天亮還有好一段時間,秦晨也沒了睡意,就這樣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昏迷女子的牀頭,她既然昨晚已經醒了,加上秦晨那一掌已經收回了幾分力氣,所以這個女子不會再昏迷很長的一段時間,反正也睡不着,秦晨乾脆就在旁邊守着。
天色尚未明瞭,李明裝已經早早的起牀了。從廚房的鍋裡拿了兩個饅頭,跟秦晨打了聲招呼,李明裝就去捕魚了。
昏迷的女子嚶嚀了一聲。有了甦醒的跡象,秦晨趕忙向後退去,絕不能讓她誤會了。
這位女子睜開了眼睛,左顧右盼,發現了自己身上的這層被子,突然慌亂的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不禁鬆了口氣,秦晨在旁邊不屑的撇撇嘴,怎麼這些女子都這樣?要是自己應該先看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這位女子才注意到秦晨。剛想張口,秦晨已經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了。
“這位姑娘,是我們救了你,不是你的敵人。所以不要驚慌。而且昨晚因爲你出手襲擊我,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擊傷你,這我們兩人都有錯,在下秦晨,是第一次見面,姑娘不要緊張,還有你的傷勢實在太重了,無奈之下才有了冒犯姑娘的地方。但這是有原因的,希望姑娘不要無理取鬧。”
連珠炮一樣的說了一大堆。只把這位女子說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才本能的說了一句,“我叫司徒雲兒。”聲音細微,很有磁性。
“原來是司徒姑娘,你餓了沒?”
司徒雲兒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司徒雲兒紅了臉,要是以往,自己在旁人面前什麼時候失禮過。
秦晨指了指屋外,“我去給你煮一點粥,你先休息一下。”
看到這個不認識的男子走了出去,司徒雲兒纔有時間檢查自己的情況,衣服完好無損,稍微動一下,背後就發疼,臉色也變白了。
伸過手摸了摸後背,發現了類似於繃帶的東西,想起了秦晨的話,司徒雲兒小心翼翼的掀開衣領,發現在肚兜下面,兩團豐腴被厚厚的繃帶給包了個嚴嚴實實,宛如晴天霹靂一樣,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的司徒雲兒愣在了當場。
“是他給我包紮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是他給我包紮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是他給我包紮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此時的司徒雲兒滿腦子一片混亂,滿腦子就是這樣的一句話,連秦晨什麼時候進來都沒有發現。
“司徒姑娘?司徒姑娘?司徒姑娘?”連喊了三遍,司徒雲兒纔回過神來。
司徒雲兒雙目無神,緊緊地盯着秦晨,“是你給我包紮的?”
秦晨尷尬的用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時也是情非得已,但是當時我是閉着眼的,所以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你摸到了?”
秦晨脫口而出,“只是稍微碰到了兩團軟肉。”剛剛說完秦晨就發現不對勁,真想抽自己的兩大嘴丫子。
本以爲這個司徒雲兒會尋死覓活着,或者會找自己拼命,可是等了半天,牀上絲毫聲音都沒有,秦晨不禁好奇的看了兩眼,發現這個司徒雲兒已經回覆了平常的臉色,看見秦晨在看向自己,淡淡的開口,“你不是爲我端了粥過來嗎?”
秦晨這纔想起來正事,小心翼翼的把粥放在椅子上,又急忙退後兩步,司徒雲兒哧笑了一聲,端起熱騰騰的粥,吹一口,用勺子舀一勺子細細的吹了幾口,再吞下去。
倒不是因爲司徒雲兒忘記了秦晨爲自己包紮傷口的事,可是作爲北斗城城主的女兒,司徒雲兒自小見過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各種各樣的慘無絕倫的事,雖然自己是個黃花大閨女,但是心理素質過硬,想了一下就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
一來自己並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這位叫做秦晨的少年也是爲了自己好‘二來自己現在重傷未愈,也不是這個秦晨的對手,要是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所以司徒雲兒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倒是一旁的秦晨看得百無聊賴,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喝粥也喝得這麼有禮儀,要是自己的話,吹上幾口在整晚喝下去就是了,哪用得着這麼的麻煩。
一碗粥下肚,司徒雲兒的臉色好了很多,看了看秦晨一眼,臉上透出一絲紅潤,當然這絕不是動情了,秦晨也明白。接過碗,出去又盛了一碗,端給司徒雲兒。司徒雲兒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一連三碗粥下肚,司徒雲兒的肚子終於不叫了,雖然還沒有吃飽,但是女孩子家的本色讓她不好在吃下去了。
把碗放好,秦晨坐在一把椅子上,準備向司徒雲兒詢問一些事情。自己可是救了她的性命,當然嚴格來說是李明裝,秦晨必須弄明白一些事情。
“司徒姑娘。你能把你的身份告訴我嗎?你看,好歹我也救了你的性命。”
司徒雲兒看了看秦晨一眼,“我是北斗城人士。”有看了看秦晨一眼,但秦晨無動於衷。做出了個然後呢?這樣的表情。司徒雲兒扯扯嘴。這個傢伙是個土包子嗎?連北斗城司徒家都沒有聽過?
這方圓百萬裡可以說是都是北斗城的勢力範圍,而北斗城的城主是被稱爲北斗雄獅的司徒乾坤,這個人怎麼會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不是北斗城這附近的人?”
秦晨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當然不是,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很偏遠地方,因爲偶然纔來到這裡的。對了姑娘,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會順着河水飄進湖泊中?”
司徒雲兒咬緊了牙齒,“是他們。雖然沒有看清臉,但是他的聲音我認得。張明峰,你竟敢對我出手?等我稟告父親,必定要剷除你們張家。”看着司徒雲兒咬牙切齒的樣子,秦晨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千萬不要得罪小人和女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雲兒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搖搖頭,訕笑道:“對不起,這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因爲某件東西,北斗城張家的張明峰襲擊了我。”
秦晨不在意的瞄向了司徒雲兒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秦晨也碰過,與自己的一樣,是個空間戒指,因爲司徒雲兒這個主人還活着,秦晨並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
空間戒指是仙陵大陸這些上人之間最常見的東西,裡面的體積大小不一,最小的只能放一兩件小玩意,沒有絲毫的價值,最大的,可以有一座城那麼大,秦晨手上的這個可以用無邊無際來形容,就是不知道司徒雲兒手裡的戒指有多大。
看了司徒雲兒一眼,秦晨關心的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你的傷勢還未痊癒,我建議你先養好傷勢再說。”
司徒雲兒點點頭,“那就只能如此了,等養好傷勢,我一定要滅了那個張家,讓他們明白有些人是不能隨便得罪的。”
秦晨提個醒,“司徒姑娘,那個張家在北斗城的勢力怎麼樣?”
司徒雲兒不屑的擺擺手,“只是北斗城三大家族之一,家族中不過有個天台境的老祖坐鎮,要不是這樣的話,早就被別的家族給滅了。”
天台境老祖?這樣還只是?要知道給百國之地造成了毀滅性災難的蒼茫山脈最強大的也不過是僞天台境的修爲。
天台境與化靈境最大的區別就是構建天台。
要想突破至天台境,必須做到兩件事,一是把體內的靈氣壓縮成靈液,而是 在輪臺構建一個天台。蒼茫山脈的獬豸不過是把靈氣液化了而已,並沒有構建天台,但是也是殺化靈境仙師如殺狗一樣。
這個司徒雲兒到底是什麼身份?連天台境老祖都不放在眼裡,看她的實力連自己都不如,看來她的背後的勢力不小。
“你說的那個張家老祖有沒有構建天台?”秦晨這樣問倒不是想要幫這個司徒雲兒報仇,而是想要了解自己的實力在北斗城到底處於什麼水平。
詫異的看了秦晨一眼,司徒雲兒還是如實回答了,“只是勉強構建了一個天台,天台境一重的修爲,在北斗城,有這樣的修爲的除了城主府不過是三大家族,四大門派,七個天台境一重的老祖。”
除了城主府?而司徒雲兒說自己是北斗城人士,而且不把張家放在眼裡,那另外六大勢力頂多比張家強上一線,但也不敢這麼放肆,這麼說的話。
秦晨盯着司徒雲兒,“你是城主府的人?”
司徒雲兒掩口失笑:“你到現在才明白?沒錯,城主是我的父親。只要我回到北斗城,不管張家是多麼的強勢,還是免不了灰飛煙滅的下場。”
想起了從趙思喜嘴裡聽來的傳說。秦晨問道:“你的父親是超越天台境的武者?”
司徒雲兒就像是看着一個土包子一樣的看着秦晨,“現在我相信你是從很偏遠的地方過來的,誰不知道,在仙陵大陸,人族之中,有資格成爲一城之主的最低必須時九宮境的修爲,我的父親當然是九宮境的武者了。”
秦晨張大了嘴巴。九宮境?那是多麼的強大!離自己又是多麼的遙遠的境界,再來仙陵大陸之前,蔡老曾經給自己簡單的說過仙陵大陸境界的劃分。
雖然蔡老對九宮境是不屑一顧。但是那種大人物,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一萬個自己。
仙苗成,踏天地之橋,過天台。賦神宮。叩天門,長生有望。
築基形成仙苗就是煉體境了;踏過天地之橋就是化靈境了;靈氣化液,構建天台,對應天台境;賦神宮當然就是九宮境了......
九宮境距離自己太遙遠了,雖然堅信自己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但是現在還是不要想這麼多爲好。
秦晨皺着眉頭,“司徒姑娘,你的父親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吧!”想來也是。北斗城除了城主府最高的修爲不過是天台境一重的修爲,而城主卻是九宮境的武者。這個斷層太大了,想想就不合理。
司徒雲兒點點頭,“我的父親是旬陽山的長老,因爲北斗城前城主坐化了,北斗城算是我們旬陽山治下最貧窮實力最弱小的的城池了,要知道那些大城,都是城中的大勢力自己爭奪城主之位,哪像這個北斗城,竟然要我旬陽山派人過來。其他人都不願來,最後我父親過來了。”說到最後,司徒雲兒還哼了一聲。
看來司徒雲兒的父親在旬陽山混得不怎樣,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成爲這個貧窮的北斗城的城主。
想到這裡,秦晨攤攤手,“司徒姑娘,有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被張家追殺,但是事情已經做了,他們必定會斬草除根,不會讓你回到北斗城,見到你的父親,而且張家是北斗城的本土勢力,根深蒂固,你要是一露面的話,必然被張家知道,那樣的話,你能不能見到你的父親還是兩難。”
聽完秦晨的話,司徒雲兒的臉色也是一白,“他們敢?在北斗城都敢殺我?”
“既然做都做了,你回到北斗城會放過張家嗎?”司徒雲兒搖搖頭。
秦晨拍拍手,“那就對了,你不會放過張家,張家也知道你一旦回去就不會放過張家,我不知道張家的人認爲你有沒有死,但是不管怎樣,他們一定會在北斗城附近好好盤查的,只要你一露面,張家的人必定會出手。你要是張家的人,你會這麼做嗎?”
司徒雲兒茫然的點點頭,任誰都會這麼做的,只要他的腦子沒有被驢子給踢了。
“這不就得了,所以說,你還是先養好傷,以後的是得以後再說,你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司徒雲兒點點頭,秦晨站起來,“好了,你重傷未愈,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先把傷養好要緊。”
秦晨走出臥室,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是一個菜鳥,也該她運氣好遇到自己,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得意的一笑,秦晨吹着口哨,漫步走了出去。
看到秦晨走了出去,好半天沒有動靜的司徒雲兒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叫做秦晨的沒有騙我,我只要一露面,那就必死無疑。”
剛纔司徒雲兒把秦晨的話梳理了一遍,司徒雲兒從小就聰明,不過處事經驗少而已,經過秦晨的一點撥,發現事情還真的如此,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下牀去,扯動的傷口讓司徒雲兒倒吸了口涼氣,發現四周沒什麼人之後,司徒雲兒關上了房門和窗戶。
回到牀上,司徒雲兒往手上的戒指一抹,一枚古色古香的令牌出現在了司徒雲兒的手中。
這是一塊不過巴掌大的令牌,用着不知道什麼金屬製成的,上面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紋,正面刻着學院兩個大字,在背面,是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整個令牌透着一股淡淡的神秘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傷重的司徒雲兒臉上也顯得紅潤了許多。
輕輕的撫摩着手中的令牌,司徒雲兒眼中充斥着一股奇異的神采,“這就是學院令,差點要了我命的學院令,秦晨,雖然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真相,這可是學院令呀!”
狠狠的親了學院令一口,司徒雲兒又把學院令給收起來,趴在牀上默默的恢復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