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秦晨第一次見到的小女孩哭泣的一瞬間,秦晨的心就軟了。
在秦晨的眼裡,這個小女孩就是慧慧,就是他的寶貝妹妹,世界上最漂亮的妹妹,最疼愛的妹妹,她就是慧慧。
此刻的秦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小女孩的身上,什麼張明峰,什麼納蘭耿,秦晨把他們都丟到了腦後。
看着小女孩嚎啕大哭的樣子,秦晨彷彿看到了慧慧嚎啕大哭的樣子,每次慧慧跑着跑着摔了一跤,或者撞上了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號啕大哭,而每當那時,秦晨就會拿出一串糖葫蘆來哄慧慧。
那是秦晨自己做的糖葫蘆,每串上面都有着十顆小小的山楂,串上去在燒得滾燙的紅糖中一甩,再拿在手中,往砧板上一摜,紅糖在冰糖葫蘆的一側疊起了厚厚的甜糖,等上一段時間,等紅糖徹底的冷卻之後,這就變成了慧慧最喜愛的甜食,當然蛀牙這個小問題也是挺嚴重的。
所以在離開百國之地前,秦晨特地製作了海量的冰糖葫蘆,等着送給慧慧,當做二人重逢的小禮物。
反正空間戒指有靜止時間的功效,冰糖葫蘆放在裡面不會有絲毫的變化,當然秦晨這個行爲把蔡老氣得吹鬍子瞪眼,那可是珍貴的空間戒指呀!竟然放了大量的冰糖葫蘆,太浪費了。
要知道空間戒指可是十分珍貴的空間類寶物,煉器師與煉陣師聯手再配合精通空間方面的大師才能煉製成功一枚空間戒指。
在北斗城,年輕一代中,只有這些大勢力最傑出的後代才能獲得一枚空間戒指,而且還是面積最小的,檔次最低的,只有一個小箱子那麼大。
但是秦晨可不管這些,爲了慧慧開心,空間戒指又算得了什麼。
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串冰糖葫蘆,蹲下來。秦晨正好可以與納蘭明明平視。摸着納蘭明明的頭,秦晨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那是秦晨在哄慧慧時纔會露出的笑容,此刻的秦晨就是個好哥哥,“你叫明明是吧!別哭了,再哭會變醜的,來,吃串冰糖葫蘆,心情會變好的哦!”
納蘭明明抽泣着,嘴角一撅一撅着,看着這個自己不認識的大哥哥的臉。納蘭明明突然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那是一種很親切。充滿依賴感的感覺,從小就是孤單一人沒有哥哥姐姐的納蘭明明突然感覺很溫暖,全身就像是被溫暖的陽光撫摸着一般。
毫不遲疑的,納蘭明明接過了秦晨手中的冰糖葫蘆,輕輕的舔了一口。
甜甜的,透入心扉的甜,這就是那些下人們常說的冰糖葫蘆的嗎?可是爲什麼我吃起來感覺更甜呢?
秦晨看着不停的抽泣着的納蘭明明。伸出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擦拭着納蘭明明眼角和臉上的淚水,在這一刻,秦晨徹底的把納蘭明明當成了慧慧,全身心的哄着納蘭明明,哄着我們的小公主。
而站在一旁的納蘭耿心臟簡直都要跳出來了。
在看到納蘭明明嚎啕大哭的時候,納蘭耿已經想到了自己今後悲慘的命運,讓納蘭家的掌上明珠大哭,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可是在看見那個救下自家小姐的少年掏出冰糖葫蘆的時候。納蘭耿簡直想要當場擒下這個少年,要是這個少年是個刺客的話,那明明小姐就死定了,可是轉念一想,明明小姐肯定不會看上這麼下等的食物的。
就是這樣的瞎想,納蘭明明已經接過了冰糖葫蘆,還舔了一口。
納蘭耿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陣發黑,自己好像被吸進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中,今後等待自己的就是無邊的黑暗。
可是當看到明明小姐什麼事都沒有,而且這個少年竟然幫明明小姐擦臉上的眼淚的時候,納蘭耿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奇葩的事情一樣,明明小姐竟然讓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給摸了臉。
要知道,作爲納蘭家最強大的老祖宗的唯一嫡系後代,老祖宗給了明明小姐無數的關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明明小姐長大後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夫婿,而不用向家族中其他的族人一樣,被包辦婚姻;但也是如此,老祖宗對明明小姐關於男女方面的事管得十分的嚴格,從小到大,除了老祖宗和明明小姐的父親,沒有其他的男人碰過明明小姐。
可是這個記錄今天被打破了,納蘭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冥冥之中納蘭耿還感受到了虛空中那意思流露出來的殺氣,這是那些大能不能控制自己而不自覺的散發出來的殺氣,只要明明小姐稍微皺一下眉,這些大能就會不顧一切的出手擊殺秦晨。
可是明明小姐沒有皺一下眉,反而是歡快的舔着冰糖葫蘆,臉上的淚水被擦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滿意的拍拍手,秦晨捏了捏納蘭明明的小鼻子,這是以往秦晨最喜歡對慧慧做的事,“小可愛,看,笑起來多好呀!我們家的明明就是個小天使。”
納蘭明明怯生生的看着秦晨,“我可以叫你哥哥嗎?”此時的納蘭明明絲毫沒有往日那神采飛揚的形象,在秦晨的身上,她感受到了哥哥的感覺,納蘭明明很享受這種感覺,她不想失去這種感覺。
秦晨一把抱起納蘭明明,讓這個小姑娘坐在自己的手腕上,笑呵呵的看着納蘭明明,“當然可以了,你就是我的寶貝妹妹明明,我就是你的哥哥。”
“哥哥,哥哥,呵呵呵呵呵呵。”空氣中傳出了這個可愛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抱着納蘭明明看着納蘭耿,“你就是明明的家人吧?在下秦晨,以後要看好明明,不要讓明明受到驚嚇了。”說完就想把明明遞給納蘭耿。
可是納蘭耿哪敢接呀!而納蘭明明也是死死的抓着秦晨的領口,死也不鬆手。
“你呀!”秦晨寵溺的看着納蘭明明,“那我就送你回家吧!”
皺着眉頭看着躺在地上已經被打得昏迷的張明峰,秦晨厭惡的開口道:“這個人渣你們準備怎麼辦?他的家族可是北斗城三大家族之一呀!”
“三大家族之一?”納蘭耿冷笑着,“竟然敢調戲我們家明明小姐,張家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不過這件事還要看小姐的意思。明明小姐。你準備怎麼辦?”秦晨的雙眼一縮,這個明明的身份可不簡單呀!
納蘭明明舔着冰糖葫蘆,茫然不知所措,除了賺錢和修煉,剩下的一片空白的納蘭明明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本能的求救般的看着秦晨。
秦晨皺着眉頭,“禍不及家人,只要給這個張明峰教訓就行了。”
納蘭明明點着小腦袋,重複着秦晨的話,“禍不及家人。只要給這個張明峰教訓就行了。”
納蘭耿彎腰點頭稱是。
來到已經昏迷的張明峰的身旁,納蘭耿一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表情。但是到了最後,納蘭耿只是下達了這個命令,“給我把這個賤種的四隻給我打斷,還有,要讓他一輩子當不成男人。”
也許是這羣傀儡的智慧太高了,它們嚴格的完成了納蘭耿交代的事。
四個傀儡把已經昏迷的張明峰的身體張開,每個傀儡都抓着鐵戈。狠狠地朝着兩隻手掌和兩隻腳掌給紮了下去,鐵戈狠狠地刺穿了手掌和腳掌,甚至把街道上的石板都給刺穿了,在劇痛的刺激下,已經昏迷的張明峰被痛得醒了。
而這只是開始,剩下的四個傀儡手持着四個鐵戈,沿着張明峰的四肢一寸一寸的敲下來,秦晨敢保證,張明峰的四肢的每一寸肌肉。骨骼,都碎了。捂住納蘭明明的小眼睛,不讓她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
張明峰一直在痛哭着,好像只有如此才能減輕他的痛苦,眼淚和鼻涕糊的滿臉都是,身下黃色的液體滲了出來,還有這一陣惡臭,張明峰已經被折磨的大小便失禁了。
但是最大的痛苦還在後面,最後一個傀儡舉起鐵戈,對着張明峰的胯下一刺,黃色的粘稠物流了一地。劇痛之下得張明峰徹底的昏了過去。
在場的男同胞同時夾緊了自己的腿,感覺自己的胯下有着絲絲涼風吹過;而在場的女人們都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這個場景太邪惡了。
秦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要是在一開始就直接殺死張明峰就好了,這樣也不用受這份罪了。
納蘭耿擡起手,讓那些傀儡都住手。
本來正準備離開的秦晨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爲他發現這事情還沒有完結。
只見原本圍觀的羣衆正在散開,“散開,到底是誰敢傷害我的寶貝兒子?乖乖的伸出腦袋,也許還能留得一條全屍。”一個身強體壯的頗具威嚴的大漢帶着一衆手下走了進來。
當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張明峰的時候,大漢發出陣陣怒吼,小心翼翼的捧起已經成了一灘爛肉的張明峰。
原來早在納蘭耿殺死張明峰的兩個侍衛的時候,在場的一個張家人就回去報信了,好巧不巧的是,今天早上張明峰是跟着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張家族長來到拍賣行一條街的,所以那個張家人才能那麼快的找到張家族長。
張家族長猛然擡起頭來,惡狠狠的盯着一衆傀儡,“到底是誰幹的?站出來,我要你全家爲我的兒子陪葬。”此時的張明峰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死人了,雖然傀儡很小心的留了一條命,除非那些大能出手相救,否則張明峰一輩子就是這種狀態了。
“是嗎?你來殺我的全家看看。”身旁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張家族長大怒,在看到說話的人的時候,臉色就像是被逼着吃了一斤大便一樣難看。
掐媚的看着納蘭耿,張家家主施施然的一笑,“納蘭行長說的是什麼話?我豈敢殺你的全家。”不提兩人身後的勢力,納蘭耿是九宮境的強者,而張家家主只是化靈境巔峰的武者,兩人之間的修爲天差地別。
納蘭耿冷哼一聲,“張岞山,你還真的是生了個好兒子呀!連我拍賣行都不放在眼中了?”
張岞山搖頭掐媚的笑道:“誤會,這都是誤會,犬子又怎會不把貴行放在眼中呢?”張岞山只是小小的北斗城一個家族的族長。所以他並不知道拍賣行真正的後臺到底有多硬。硬的讓他絕望。但是這顯露的一角,也讓他不敢放肆了。
納蘭耿甩了一下衣袖,“我們家小姐是個好人,就不怪罪你們張家了,把這個賤種給我帶回去,記住了,一定要讓他活者,要是這個賤種死了,你們張家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點頭哈腰的表示明白,此時的張岞山一點一族族長的威嚴都沒有。
說實話。在見到自己寶貝兒子第一眼的時候,張岞山就知道已經沒救了。當時他的心中的一時間萌發了殺了這個廢物的想法,但是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個想法被張岞山給活生生的壓了下去。
接下來納蘭耿的這段話讓張岞山明白了,自己的兒子恐怕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必須要活着,張岞山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兒子說的,永遠的活在痛苦之中。
納蘭耿轉過頭去。來到了納蘭明明的身邊,準備離去。
張岞山來到張明峰的跟前,看着寶貝兒子這副模樣,只感到自己的心中有這一團火,無論如何也要發泄出來。
一巴掌把前來報信的張家下人牙齒全都打光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張家下人嘴巴都被打爛了,差點昏了過去,哪裡說得出話來。還是另一個張家後人因爲一直在人羣中,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
張岞山握緊了拳頭,“就因爲一個小姑娘,而且明峰還沒有碰到?可以說什麼都沒做?混賬,對付不了拍賣行,那就拿你小子開刀了。”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此時的張岞山什麼都不考慮了,爲了挽救張家的尊嚴,必須要拿一個人開刀。
張岞山怒吼一聲,狀若雄獅,握着拳頭向着秦晨衝了過來,拳頭被火焰給纏繞着,一頭若隱若現的雄獅形象顯現在拳頭上。
這是張家的鎮族功法,《烈焰雄獅決》,傳說練至大成處,可以化身爲火焰雄獅,異常的強悍,可是現在很明顯,張岞山只是修煉了點皮毛,但是已經頗具威力了。
納蘭耿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怒吼道:“張岞山,你想幹什麼?”
剛想出手給這位張家族長一個慘痛的教訓,可是沒想到懷抱着明明小姐的少年已經衝了出來。
此時秦晨的心中他也憋着一團火,自己是不想惹事,但這並不代表自己怕惹事。低調並不代表懦弱。兒子張明峰是如此,父親張岞山也是如此,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你就這麼認爲我好欺負的嗎?
右手抱着納蘭明明,秦晨的左手握拳與張岞山燃燒的拳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張岞山火焰所化的雄獅瞬間消失,一股氣浪在兩人中央突然爆發出來,秦晨的前方形成了一層防護罩,沒有一絲的能量掃到了秦晨的身上;而張岞山可就慘了,火焰被打的乾乾淨淨,張岞山只感覺到一股能量向着心臟侵襲過去,巨大的能量狠狠的撞在了張岞山的身上,大口吐出一口鮮血,張岞山退了好幾步。
巨大的能量以兩人的拳頭中間爲原點,向着四周散去,除了納蘭耿,四周所有的圍觀羣衆都被這股能量壓得向後退了好幾布。
秦晨冷哼一聲,“張岞山,我不管你是不是張家族長,但是你給我記住了,不要以爲所有人都是軟柿子,否則哪一天,張家被滅門了還茫然不知。”
抱着納蘭明明,秦晨和納蘭耿走出了人羣。
張岞山被身後的護衛扶住,在秦晨離開之後,一言不發的張岞山突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仰面倒了下去。
張家一衆護衛手忙腳亂,把張岞山和已經成了一攤爛肉的張明峰給擡了回去。
秦晨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本來自己是準備着把張岞山直接在這裡幹掉的,畢竟已經徹底的得罪了,還不如得罪到死,但是因爲懷裡抱着納蘭明明,秦晨有些擔心納蘭明明的安全,所以就沒有出手。
“不知秦公子有沒有興趣到寒舍做客,在下要感謝秦公子挽救小姐之恩。”
看着納蘭明明那懇求般的眼神,秦晨一下子想到了慧慧,捏着納蘭明明的小鼻子,“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