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閣內,沐秋暖撐着兩腮冥思。
她知道昨天回門時的那道鞭炮聲不簡單,但是她沒心情去過問,反正也沒人受傷不是,她何必去找麻煩呢?
只是,清妍姑娘的死會不會與她牆上的那三幅畫有關?還有那‘秋碧蒂’, 憑她小小一個妓女的身份應該不可能有的,除非是別人送的。難道是與南宮世家有關係麼?據她知道的,也只有南宮世家有這樣東西!
“想什麼呢?”突然,莫逸辰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要你管!”站起身來回視着他,沐秋暖的語氣很差。
“暖兒,我今天可沒得罪你!”莫逸辰無辜的看着她道。
“難道不能生昨天的氣麼?”誰規定她在沒人得罪的情況下不能心情不好了?
摸摸鼻子,莫逸辰訕笑道:“當然可以!”
“哼!”白他一眼,她轉過身去不看他。
“好了好了,去衙門了吧?”見她如此,莫逸辰也只有轉移話題。
“哼!”站起身就往外面走,沐秋暖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誒,等等我啊暖兒!”
就這樣,在這種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莫逸辰又吃了癟。
前腳剛踏進衙門,後腳就有人擊鼓鳴冤,莫逸辰微皺眉頭,讓龍一去將人帶進來,自己則先去換了官服。沐秋暖卻在心裡笑開了花,終於讓她等到了,終於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了!
“暖兒,你只能呆在後面,不能出去!”一切準備就緒,莫逸辰本該在前面審案的,可沐秋暖硬是要出去看,所以他現在還在屏風後面與她講道理呢!
“爲什麼不能出去?”沐秋暖火大,她就是爲了熱鬧刺激纔來的衙門,爲什麼就不能出去了?
“暖兒。”莫逸辰突然嚴肅起來,她讀了那麼多書應該知道爲什麼的,可她偏偏就愛跟他唱反調,這讓他怎麼安心去審案嘛?
“好嘛,不出去就不出去。”從未見他如此嚴肅的沐秋暖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估計是他那張臉太有說服力了吧!不,不對,她還是認爲她是受了他的蠱!
見她安靜的坐了下來,莫逸辰這才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
但見堂下站着一位書生模樣的青年,既然是見了縣官不下跪,那定是位秀才了,而他的旁邊還跪着一位婦人。
莫逸辰驚堂木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啊?”
“回大人,民婦安李氏。”
“爲何事擊鼓啊?”
“大人,民婦自認爲沒做錯什麼事,可民婦的丈夫卻執意要休妻,還望大人爲民婦做主!”那婦人說着,眼裡竟然充滿了淚水。
她這要是就這樣被休了,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那想必這位站着的便是你丈夫吧?”莫逸辰看一眼一旁的青年問道。
那書生一聽問起他,便馬上向莫逸辰施了禮。
“大人,小生安秀實,正是這婦人的丈夫。”
“你可考有功名?”
“回大人,小生乃是本屆考取的秀才。”
“好,安秀才,那本縣問你,你是爲何要休了這婦人?”
“回大人,含煙她犯了七出中的不順父母,是以小生不得不休了她。”安秀才說着,眉宇間似有不捨之意。
“大人,民婦並不是不順父母。相公,你相信我啊,真的不是那樣的!”婦人說着又去拉了安秀才的長袍。
“含煙,你太讓我失望了!”安秀才看着她,悲痛萬分。
“不是這樣的相公,我只是出去了一下,是娘她讓我出去爲你抓一味藥的。”李含煙十分激動,她不能就這樣被休了,相公需要她照顧,婆婆也需要她照顧啊!
“你這是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生病的是娘又不是我?你分明是找藉口不侍奉娘!”安秀才的口氣明顯有了怒意。
“好了,安靜,安李氏,你慢慢道來!”莫逸辰見他兩在那裡拉拉扯扯沒有結果,索性端出了架子。
就在這時,就在李含煙要開口時,沐秋暖速度極快的從屏風後面飛了出來。
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落到了安秀才的面前。
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他,她嘆息道:“嘖嘖嘖嘖,你這書生真的是欠教訓,讀書都讀到牛身上去了!”
“姑娘……”
“什麼姑娘,我乃是你們莫縣
令的夫人,請你叫我夫人!”安秀才剛剛回過神來叫了她一句,她便給人家打斷了。
安秀才一聽,頓時抱拳作揖道:“夫人,請問夫人爲何這樣說小生?”
“哎……你可真是……”沐秋暖搖頭嘆息,可正當她要好好訓斥安秀才時,莫逸辰卻開口說話了,一句令沐秋暖想噴血的話。
“來人啊,將夫人請去後堂!”
“是!”隨着這命令下去,兩邊的衙役便馬上向沐秋暖涌了來。
回頭怒瞪一眼莫逸辰,沐秋暖這纔看向上前來的衙役,眼神犀利,語帶警告:“誰要是敢上來就試試!”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偏就被她的氣勢所壓住了。且不說她一身武藝他們根本打不過,光說她這縣令夫人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對她有所冒犯啊!
“暖兒,你別鬧了!”莫逸辰莫可奈何,只得低聲求她,這……這女人怎麼好過問這種事?
“相公…….”突然,沐秋暖眼色一變,溫柔得能擠出水來,叫着莫逸辰的聲音也甜得膩死人,聽得莫逸辰那可真是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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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感到無奈,他乾脆手一揮,無力的說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謝謝相公!”甜甜的一笑後,沐秋暖馬上又轉過身看着安秀才微怒道:“我說你讀書讀到牛身上是因爲你這脾氣,那和牛不是如出一轍嗎?”
“夫人……”安秀才有點氣憤,但也沒有說什麼。
“這件事你搞清楚了沒有?什麼不順父母?你沒聽她說麼,是你‘母親’她‘婆婆’讓她出去爲‘你’買一味藥,耽擱了一會兒就是不順父母了?那我問你,你當時在幹嘛?你媳婦不在,難道你不可以去侍奉麼?你這樣算不算不孝?”
“我……我在書房看書。”安秀才被沐秋暖說得話也結巴了。
“看書也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媳婦做啊,你不分青紅皁白你就要休妻,那我再問你,要是這樣就休妻,那你母親是不是該先將你踢出家門?”沐秋暖咄咄逼人,半點情面也不給他留。
“可這只是含煙的一面之詞,如何能證明她說的都是實話?”安秀才不服氣,他相信自己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