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田文恆爲了不被軍法從事,最後還是簽了和離書,不過沒有官府備案,木子豐根本忙不過來,鬧瘟疫了。
鄧寡婦怕惹禍上身,愣是無情的將田文恆給轟了出來,可憐的連個包袱都沒給,淨身出口。
絲絲站在大門口看着自己爹被轟出來,隔壁轟隆無情的關上了大門,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絲絲,我,爹後悔了,你讓爹進去吧,爹一天沒吃東西了。”
絲絲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兒,將一個包裹扔給了田文恆,“這裡有一百兩,幾件換洗的衣服,省着點兒花還是可以的,切記別讓我爺奶看見,這個家你是進不來了。”
“絲絲我,你娘,你娘需要我呀,乖,讓我進去吧,讓我跟你娘好好說說,一個家哪能沒個頂用的男人呢。”
“大門是你自己關上的,娘是窩囊沒出息,可是她生了個好閨女,買了個好兒子,因此不需要你了。
我奶在洛州呢,就在普濟寺附近,你去找她吧,爺奶也挺想你的。”挺想你兜兜裡的錢滴。
咣噹一聲,絲絲家的大門也關上了,田文恆雞飛蛋打,在絲絲家門外整整坐了一夜,兩家人沒有一個出來看他的,他只能聽了絲絲的建議,去普濟寺找田老根和刁氏。
可是在半路上,卻遇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對不起呀,丫頭。”
木子豐有些歉意,人家家裡剛遇上那麼大的事兒,自己跑出來找人家幫忙,這合適嗎?
“乾爹,沒事,我扛得住,反正我以前也沒見過爹,你看你又瘦了,爲了百姓也不能這麼操勞呀。我殺之雞給你補補。”
跑出去到廚房的院子,從雞籠子裡抓了一隻雞,當一刀就把雞脖子給跺了,木子豐看的這個心疼那。想把孩子抱到懷裡安慰一下,可是被人搶了先。
“鬱叔叔,你腫麼來啦?”
“我,想你了,傻孩子想哭你就哭吧。”
“絲絲不哭。絲絲不難過,你去安慰一下孃親吧,她現在是最苦的,一會兒雞燉好了燉好了,我喊你。”
很不開心,孫有爲你不地道啊,莊子裡的藥你不想給人用明說嗎,還什麼無根之水,還一腳給自己踹過來了,還是自己不好拒絕的人。
“絲絲。現在難民已經逾百萬,光是洛州城附近就聚集了大概有二三十萬之衆,還有不少人在往洛州趕,別的地方,甚至有人要往京城去,這瘟疫要是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啊,孩子,這無根之水你到底有辦法沒有啊?”
有啊,多着呢。但是要是真拿出來,不會被人當老妖怪給捉了嗎?好玄乎的事兒啊。
“這個,乾爹,你別上火。辦法嗎,有的,你容我先找孫騙子談談吧。”
小樣的,自己給了她那麼大的好處,竟然敢算計自己,找不自在呢。往後那小子來莊子釣魚收費,一斤一百兩,只收黃金,看誰坑的過誰。
倆人隔着張桌子大眼瞪着小眼兒,誰都不不肯先說話,最後還是孫有爲心裡有愧招架不住了。
“那個,絲絲,我這也是沒辦法,你說姓木的忒不是個東西,他咋就看重我這莊子裡的藥材了呢,這可都是命根子,我要是敢輕易的撒放出去,回頭大師兄會剝我的皮的哩,你可憐可憐我。”
“去你二大爺的吧,你可憐了”,晃了晃小胳膊,“想啥呢,讓我去弄無根水,你看我這小胳膊兒,小身板兒,我是老天爺,說下雨就下雨,你咋不去呢。”
“我錯了,我有罪。”
孫有爲假裝委屈的用袖子揉着眼睛,要是沒有窩囊廢在一邊兒笑的都快趴地上了,絲絲就信了。
當的一下,拿了個茶碗的蓋子就拍在了孫有爲的腦門子上。
“誒,疼,你這孩子手咋這沒輕沒重呢。”
孫有爲疼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揍你是讓你長個記性,算計別人可以,算計我,門兒都沒有,別欺負我小,別欺負我沒念過書。
救人要緊,乾爹說現在洛州城外幾十萬的難民,要是鬧起瘟疫來大家都得遭殃。
至於莊子的損失,莊子是我的耶,我都不心疼,你心疼個屁呀。”
“絲絲,我。”
“就這麼定了,你就說夜觀天象發現不用無根水用新汲水也成,明白不啦?你要是再敢去胡說八道,咱們就絕交啊。”
在絲絲連嚇唬帶許願下,孫有爲終於妥協了。不妥協也不行,這小祖宗惹不起。
三個臭皮匠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乾爹,我不懂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倆弄了這個藥園。”
“這個。”木子豐也是一臉的疑惑,“我也是聽人說的,從別的地方買的藥全不管用,只有神農白菜堂的好使。”
孫有爲呲着牙用手指敲着銀子扶手,“該不會是有人要黑咱們吧,絲絲你怎麼看?”
吭哧吭哧的跪到了椅子上,伸着脖子去吹茶杯的水。燙。
“跟你說話呢。”孫有爲可算找着報仇的機會了。
“我人小,沒念過書,不方便發言。”
“你滾蛋吧你。”
“沒學過,你教我吧。”
噗嗤窩囊廢抱着肚子就跑出去了,有木有啊,他家師傅也有被人氣的翻白眼的時候,太好玩兒了。
“不玩笑了,我還不能滾,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搞怪,暗地裡進一批藥材來不就知道了嗎,點個頭啊,還要扶乩問仙是咋滴?”
“我纔不點頭呢”,孫有爲死死的捂住了錢包,“你現在窮光蛋,他現在窮光腚,買藥材不花錢那,沒錢。”
“先賠後賺嗎?”
絲絲衝着蛐蛐和木子豐的手下張班頭使了個眼色,這倆人可都是專業人士,對付孫有爲綽綽有餘,當下就把荷包裡的銀票和印章給搶了,買藥。
一連試驗了七天,三人碰頭兒,“區別不大呀”,絲絲趴在桌子上,“普通藥店的藥材作用緩慢一些,但並不是全無用處,莊子裡的藥無非就是劑量更小見效更快而已,殊途同歸,沒什麼別的區別呀。”
孫有爲敲着腦殼,“反正這事兒跟老子沒關係,要不你們倆扶乩問問吧,到底是誰想針對你們倆裡的誰?
價錢好商量啊。”
“沒錢。”
絲絲沒怎麼往心裡去,她就一小屁孩,賑災瘟疫,那是朝廷衙門的事,她覺得可能還是找木子豐麻煩的可能性大點兒。
回家睡個安穩覺。
“啊——,原來是你。”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