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怕
“參見月妃娘娘——”吐氣如蘭，鈴鐺跪倒在地。
“我說過的，鈴鐺今後見我，不必行禮——”曉月輕嘆，似乎是無奈，又似乎是命令。
沒有回答，鈴鐺微微擡頭，凝望曉月不語——
面前這個一身華服的嬌小女子，似乎已經沒有了多日前的失落，臉上洋溢着的，是一如既往溫婉至極的笑意。
只是，這笑，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呢？
見她不語，凝望自己的美麗棕眸中閃着清澈的光，曉月竟有一絲慌亂，“鈴鐺，考慮清楚了嗎？皇上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聞言，鈴鐺莞爾一笑，笑得無奈，卻胸有成竹——
“皇上不是說過嗎？其實，根本沒有必要詢問鈴鐺的意見的。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何況鈴鐺一個小小宮女呢。”
微微一愣，曉月不懂鈴鐺此話何意，“哦？那鈴鐺是想通了？”一時間，不知爲何，本該欣喜的心，卻空落落的。
“娘娘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爲何皇上一定要鈴鐺自願呢？”微微一頓，鈴鐺輕眨雙眼，“亦或者說，皇上到底在怕什麼呢？”
“額？怕？”曉月聞言，心下卻一涼——緊緊地盯住了鈴鐺，不想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對——”堅定開口，鈴鐺脣角勾起的弧度絕美至極。
“鈴鐺你——”曉月向前一步，聲音漸漸變冷，“知道什麼？”
見她如此反應，鈴鐺更堅定了心中的推測，“娘娘又知道什麼？”
聞言，曉月忽的抓住了鈴鐺的肩，因爲用力而指節發白——
“是不是六月？是不是六月對你說了什麼？”
絲絲痛楚從肩上傳來，鈴鐺卻不躲不閃，眸光流轉不定，“沒有，六月將軍他，不該說的，一字未提過！”
“不該說的？那什麼是應該說的？鈴鐺你大膽，這些事情都是皇宮禁事，絕不允許談起或泄露的！”曉月漸漸激動了起來，直接狠狠將跪在地上的鈴鐺一把拽了起來。
“娘娘，鈴鐺並沒有提起過是什麼事情——”冷靜開口提醒道，鈴鐺可以感覺到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不斷地顫抖着。
聞言，曉月卻沒有冷靜下來，她幾乎可以認定，面前這個女子知道那件事，知道那件——永遠不能提起的事情——
見她如此，鈴鐺只能慘淡一笑，“娘娘不必驚慌，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不是嗎？鈴鐺只是想要娘娘站在鈴鐺這一邊而已。”
“站在你這一邊？我只站在自己這一邊！”曉月激動開口，聲音顫抖着，眸中竟然隱隱閃着淚光。
“鈴鐺是與娘娘一邊的呀，爲何娘娘還不明白呢？”鈴鐺無奈搖頭，平靜至極地推開抓着自己的曉月。
“娘娘可是真心對待那金殿之上的男子？”鈴鐺退後一步，語氣漸漸變得嚴肅了。
望着如此冷靜的鈴鐺，望着她眸中的認真，曉月竟有一瞬的恍惚——這個女子身上，竟有隱隱的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讓曉月，漸漸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