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煉製,巨人的頭顱也被餘列成功的煉製進入了骷髏杯盞當中,那一顆琥珀般的紅丸,形體變大了整整一圈,裡面凝固的龍焰也是變大。
這發現讓餘列欣喜:
“看來那巨人一般的存在,其魂魄就算是和不死者並不一樣,但是質量也是差不多的,可以入藥!”
除此之外,巨人的頭骨也是融入到了骷髏杯盞當中,使得這一方嬰兒拳頭大的玩意兒,體積變大,質地變得更加精緻,透明晶瑩,猶如上好的白水晶。
餘列暫且拿捏不準這一顆骷髏杯盞還有什麼作用,但這並不妨礙他在結束煉製之後,立刻就原路返回,回到了先前斬殺巨人和白臉女子的地方,企圖收斂屍骨。
可惜的是,經過大半夜的耽擱,不管是白臉女子的屍體,還是巨人的屍體,兩者都已經是支離破碎,像是被恐怖的野獸撕過似的,僅僅還有點骨頭茬子落在原地。
餘列嘗試着,要將這些骨頭茬子也煉入進骷髏杯盞中。
但讓他再次失望的是,不管是白臉女子還是巨人,兩者身上的其餘部位骨頭,都是無甚作用,直接燒成了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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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頭骨,才另有用處……是因爲只有頭骨纔是魂魄的住所?”
懷揣着種種疑惑,餘列在收拾乾淨之後,沿着從白臉女子口中逼問出來的消息,踏上了前往最近一處領地的行程。
鬼神道人在餘列身上打量了幾眼,口中繼續道:“身份是個不死者,看來確實是有點家底,或是在宮中有長輩,難怪會有點見識了。”
見餘列沒有開口,蒼白青年口中又道:“十五份優質品。”
與此同時,餘列這邊的女孩雖然沒有武器,但她也是身子一晃的,出現在了餘列的跟前,目中火焰燃燒,冰冷的看着對面。
讓餘列有些詫異的是,他並不是第一批趕往這一座城池的人。在吊橋的外面,還有着一批又一批衣衫襤褸的人在逗留。
這些人明顯就是從其他地方,特別是巨林城那邊逃難過來的人。
此找上門來的人不是其他,正是白日間找他問價的那個蒼白青年。
想到這裡,餘列將手伸入到袖子中,捏住了幾張護體符咒。
等到走入進去之後,一簇簇火把出現在他的眼中,並有形形色色的人等在裡面走動。
一方崎嶇的山道上,餘列攜帶着女孩,沿着山道攀爬,兜兜轉轉的走入一方山谷當中後,一座暗堡出現在兩人跟前。
對方走到餘列的跟前,低聲道:“尊敬的閣下,神靈大人正在房中等候,請您過去一敘。”
唯一讓餘列有點皺眉頭的是,這入城要交的稅,他手中現在也是沒有,得尋個法子解決一下。
一干事了,又有一絲龍氣從鬼神的金籙中跳出,融入到了餘列的道籙中。
餘列在到達紅巖城後,之所以還明晃晃的騎着紙馬,其實也是在朝同爲道徒的人等,暗示自己的身份。
因爲現場除了那些乘坐馬車的不死者之外,也有爲數不少的不死者也是騎着牲口,或是馬、或是牛,甚至還有瘦羊而來的,十分的不體面。
一人份靈魂,指的便是砍殺一隻失魂民後所能收割的魂魄。其中因爲魂魄完整程度的緣故,每一份魂魄的質量還會有所不同,價值不等。
餘列混入了其中,走走瞧瞧。
逃難而來的人如此之多,一方簡易的集市也在紅巖城的門口形成,當中還有拮据的不死者,正在沿街販賣家財、以及拘魂役。
霎時間,暗室中就有微微的龍氣出現,自餘列的道籙中逸出。
至於蒼白青年一方,對方在聽見餘列的話後,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但是此人也並沒有攔下餘列,而是喚來自己那僕人,在對方的耳中交代了一些東西。
忽然,有人見他是單獨一馬而來,雖然乘坐的並非是血肉之馬,而是紙馬變成的霧馬,但還是顯得拮据,因此出聲問:“乘着霧馬的閣下,您的這個女僕,多少靈魂?”
如此做法,明顯是紅巖城中的人在趁機收割外來者。
沒等他繼續和這羣道徒搭話,白日間的那個蒼白青年就又出現在餘列的跟前。
餘列轉悠了一圈,頓時明白了爲何城外會逗留着如此多的人,特別是那些自詡尊貴的不死者。
在猙獰龍庭世界中,唯一還存在的貨幣,便是靈魂。
餘列微微挑了挑眉毛,他當即就從紙馬上落下,朝着現場的衆多道徒拱手:
“見過諸位道友。”
須知符咒紙馬在此界中,外貌雖然會入鄉隨俗的發生了變化,可所有的紙馬,都只會改變成一種模樣。若是有人用過或見過紙馬,一眼就能認出來。
餘列騎在紙馬上,走了四五日,方纔到來到一座高聳的山崖下方。
對方一擺手,又喝到:“既然如此,便直接報上名來,把道籙放出。貧道給你登記造冊一番。”
現在看來他的暗示奏效了,而且效果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等走到暗堡深處的房間中,餘列一擡頭,他的面上就露出訝然之色,連忙將符咒都揣回袖子中,並打了個肥喏:
“晚輩見過道長!”
“這位閣下,您可以出多少?”
蒼白青年聽見,立刻就應聲,當真以不死者的身份,親自去安置身份遠遠低於他的女孩了。
不過以上這些,暫時都和餘列沒有什麼關係。
“靈魂?”餘列聽見那蒼白青年的話,心中咀嚼着,張口道:
而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女孩一直都是沉默的站在餘列的跟前,絲毫沒有反應。
下一刻,一道虛浮的身影就從乾屍身上浮現而出。
那鬼神忙活完這番,也是懶散的擺擺手,便自行縮回了乾屍體內。
紅巖山脈中修建有一處城堡,其寬敞如一座山,城中的常住人口有數萬,雖然是比巨林城池中的人要少,但是在此方猙獰龍庭世界中,也已經算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了。
如此一幕落在餘列的眼中,讓餘列是更加的好奇。
身影穿着道袍,赫然也是一個道人。
特別是在女孩的身上,殘存的浴火痕跡從腰部一直攀附到了她的脖頸處,給她帶來一股異樣的美感。
嚴格說來,女孩現在已經不算是瘦弱了。
“是。”餘列聽見,連忙就拱手,顯現出自家的道籙。
此領地被喚作是“紅巖”,領地中多山脈,石頭質地皆是紅石,傳聞是此界遠古時候有古龍在此鏖戰,其血液赤紅色,灑落在山脈上,將整座山脈都染紅了,方纔形成了如此景象。
………………………………
他們僅僅是外表看上去落魄,但不管是氣質還是眼神,都是十分神異,特別是他們看向暗堡中的衛士時,眼中帶着的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不過很快的,不用餘列自己琢磨解決的法子,就有人找上門來,想要幫助他解決。
在如此亂糟糟的情況下,餘列反倒是並不顯得突兀了。
在猙獰龍庭世界的那些帶路黨口中,則是被尊稱爲“領地守護神”。
暗堡中的這羣人,赫然都不是此界土著,而是跨界而來的道徒們。
隨口說完一句話,他就驅動着紙馬,往集市的其他方向走去,不再搭理對方。
“此地明顯不是短短的幾日可以經營出來的。莫非是此界中的帶路黨,一早就恭候着大家的降臨……”
若是他猜測的沒錯,這個蒼白青年在城外瞧見他的紙馬時,應當就已經將他給認出來了,問價一事只不過是在試探他。
僅僅有嗡聲在暗房中響起:“已經完事。出去時,記得將下一個叫進來。”
………………
嘩啦,現場頓時一陣刀兵和甲片的聲音響起來,是那蒼白青年的僕從等人瞧見餘列施展出法術,立刻就有所動作了,顯得人多勢衆。
這些人等單看外表,以失魂民居多,但是暗堡中的這些失魂民,卻和紅巖城外的那些完全不同。
只見一具乾屍被插在一柄標槍之上,上面血水滴答,透露出詭異的氣息,而此乾屍的額頭上正貼着一道金燦燦的符咒,質地似虛似實。
當餘列走進來,立刻就有議論聲響起來,其使用的語言不是此界中的拗口語言,而是山海界之音。
“喲,今日趕過來的兄弟裡面,有個不死者身份的,看來這位兄弟有點家底兒啊!”
一方寬敞的吊橋出現在他的眼中,將城堡的外圍和野外相互連接。
蒼白青年瞧見了餘列的木劍,又瞥了一下餘列麾下的霧氣馬匹,對方連忙擺擺手,讓僕人退下,沉吟後說出:
“十五人份的靈魂。”
他們一出現,立刻就有號角嘶鳴的聲音響起。
嘈雜的聲音在臨時的集市中響起。
此一處暗堡,不僅僅是有着其他的道徒在,人數還不少,已經是形成了一個臨時圈子,可以充當落腳點。
正是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女孩從一個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一般,方纔一入集市,就吸引到了其他不死者的注意,問價的蒼白青年只是其中之一。
出聲的人是一個面部蒼白的年輕不死者,對方坐在人力轎子上,有氣無力,但是眼神卻是有趣的看着餘列坐下的紙馬,以及牽馬的瘦弱女孩。
餘列此前見過黑水觀主的河神金籙,又結合着剛纔那蒼白青年口中的“神靈”二字,v才一眼就認了出來。
一股陰冷的笑聲響起:“嘿、倒還算是有點見識。”
原來此鬼神的具體來歷,不是其他,正是道宮特意的安插在此界中,負責各方領地中的事物。
在認主之後,她眼中的龍焰點燃,又跟着餘列吃幾回肉食,管飽的那種,身體頓時充盈不少,氣力都變得強大,和從前的模樣截然不同。
要不是逃難而來的不死者們着實不少,麾下的拘魂役更是不少,已經在城外是形成了一股實力,只怕紅巖城一方的剝削還會更重。
原來現在進入紅巖城中,得交上一筆重稅,且是人頭稅,每進去一人就得交至少一人份的靈魂,其中失魂民、拘魂役、不死者等不同身份的人,稅款各不相同。
但是餘列微皺眉,口中冷哼,袖中的一柄青鋼木劍就飛出,懸浮在了僕人的跟前。
餘列用此界語言開口,對蒼白青年吩咐:
“將吾之拘魂役安置好。”
當中除了大批大批的失魂民之外,也有着駕馭馬車、攜帶着大批拘魂役的不死者。
蒼白青年聽見餘列出聲,一擺手,身旁便有一個僕人上前,要檢查女孩的牙口等物。
好在餘列也沒有讓她失望,聽完對方的出價後,餘列搖搖頭就道:“抱歉,吾之拘魂役,價值當在百人魂魄。”
至於餘列爲何不去巨林領地那邊,且不談那裡剛剛纔遭受過異種屠城的危機,餘列也是剛剛纔殺了巨林大祭司的長女,他可不想過去冒險。
此時的青年面上流露着謙卑,完全不像是不死者,更像是個底層失魂民。
對面那鬼神道人捉住這絲龍氣,稍加品咂,便扔入了金籙裡面,使得符紙晃盪。
其有一俗名,曰:“土地公”。
餘列在暗堡外細細觀察了片刻,大大方方的就騎着紙馬,走了進去。
那乾屍額頭上的那道金燦燦符咒,不是尋常的定身符咒,是一張描繪了鬼神符咒的金籙。
一路風餐露宿。
霎時間,餘列就從這絲龍氣了解了不少的情況,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只不過此“領地守護神”,眼下的職責並非是守護猙獰龍庭世界,而是發佈任務,驅使着衆多降臨至此的道徒們,進行毀山破城,蠶食龍庭。
譬如餘列,他若是想要通過考覈,除了自行的獵殺不死者之外,更可以從鬼神道人的手中接取任務,積功累德,逐一的去討伐土著聚落。
特別是在覆滅各地的飛昇火炬時,必須要有土地公出馬,一方是作爲見證,另一方面也是解決後患。
否則的話,真要是靠着一衆道徒就去伐山破廟,半點幫助也不給,這一場考覈就不叫考覈,而叫刁難、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