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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墜,玉兔東昇,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夜幕降臨,修士們各自尋找地方過夜,大多直接在原地打坐,原本佔了磐石,在王海自爆中毀掉的,則是祭劍在山壁上開鑿出石室居住,一副不得牌子,絕不離開一刀峽的氣概。
晴朗星空下,一刀峽內呈現各式元氣虹芒,最顯眼的,自然是火系和金系的修士們,一個個如同批上了一層光華奪目的鎧甲,此舉並非毫無意義,至少能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修士,起到一點震懾作用。
其中最搶眼的,又當屬花錦嵐,此女彷彿故意誘惑衆人,火紅元氣外放的極爲通透,將她曼妙旖旎的胴體,勾勒的若隱若現,當真是勾人的魂,要人的命。浪飛舟這個直爽漢子,看呆了眼,猛嚥了幾口吐沫,聲音清晰可聞。
“哼!”
周錦繡終於看不過去,狠狠瞪了浪飛舟一眼,“師姐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螳螂夫人,跟她有過關係的男人,都被她吸乾了精元,燒成了焦碳,連我們門中的外門弟子,也不例外,浪兄如果有興趣,錦繡不介意將她交給你來對付的。”
浪飛舟跨下一涼,連忙訕訕收回目光,倒是隔河對岸的花錦嵐似有所察,飛來一記媚眼,發出一陣吃吃的嬌笑,胸臀搖曳之間,又引來一片魂不守舍的眼神。
一刀峽衆修之中,倒有小半把目光狠狠落在花錦嵐身上,剩下的也大多無心修煉,畢竟這裡不是善地,衆修雖然懾於各方的實力,不敢輕燃戰火,但誰也不敢有片刻大意。
惟有葉白,大大咧咧的在山壁上開出一個洞穴修煉起來,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只聽他細若遊絲一般融入虛空的氣息,浪週二人就知道他絕不是在裝模作樣,而是真的入定了,二人不禁面面相覷,強敵環伺之下,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兩人卻不知道,在葉白的儲物戒指之中,劉隕正在破口大罵,“老子都成了孤魂野鬼了,還被臭小子拉來看門,這份物盡其用的心思,真是堪稱天下一絕,簡直是豈有此理,定要讓他找一門無須肉身,也能修煉元神的功法給我才行。”
不去理會劉隕的絮叨,葉白將心神融入儲物袋中,張痕留下的兩面大盾之上,這兩面盾牌最多隻算上品法器,防禦不錯,但它們之前自行恢復破損大坑的景象,倒讓葉白生出幾分興趣。
這兩面盾牌的主要材料是黑耀石之精,這種材料堅硬無比,用來打造防禦法器最合適不過,盾牌內部空間裡,還有數個青黑色古怪符文飄來飄去,因爲沒有注入法力的緣故,光芒暗淡,想來是某種加持防禦的禁制,看上去和符錄上的圖案有些類似,也令葉白生出不小的興趣,可惜不知向誰學起。
除此之外,整個盾牌內部,都流淌着一股銀色的光點,流轉不息,熠熠有若星辰,如果沒有猜錯,該是軟銀。
葉白曾經在小靈狸來福的收藏中得到過一塊,這種材料相當少見,煉製法器時只要加入一點,就可使法器在受損之後,自行恢復,一般中上品的法寶煉製時,都會想方設法滲入一點,葉白如今的身家裡,只有上邪劍中混入了軟銀,血浪旗,黑弓和去留舟裡都沒有。沒想到在兩面上品法器的盾牌裡反而存在,這也叫葉白大呼走運,若有機會提煉出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退出神識,葉白進入意識海中,白色冰蓮在意識海上空滴溜旋轉,中間一點冰晶,光亮如月。
看着仍舊沒有變化的第二元神母胎,葉白心頭一陣苦澀,這門功法莫二修煉了幾年就已經小有成就,到了他這裡,竟然死活沒有反應,第二元神彷彿難產一樣,就是不肯出世。
仔細看了小半個時辰,身影微搖,一道極淡的金色虛影從葉白元神上分出,緩緩附着在冰蓮中央的花朵之上。
做完這一切,葉白再次退出識海,每天往第二元神母胎上,打入一絲自己的神魂,已經成了他每天必修的功課,按照鍾離子羽的說法,除了這個笨方法,他也想不出其他什麼好主意了。
伸了一個懶腰,葉白從入定中舒醒,沒有理會周浪二人的詫異目光,掏出劉隕的修雷心得,研究起來。他並沒有修煉雷帝心經的打算,各系功法一但修煉起來,都會引起天地元氣的變化,而他暫時還不打算暴露雷修的身份。
“爲何錦繡總覺得在哪裡見過葉兄?”周錦繡雙眸中亮起一團複雜的神采,盯着葉白的眼睛,一眨不眨。
葉白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此女的心思如此敏銳,強作淡然,將視線從手中玉簡上挪開,微微一笑道:“或許周仙子是葉某前世的道侶,所以今生纔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沒正經的傢伙!”周錦繡玉頰微紅,輕聲啐了一口。
浪飛舟不屑道:“你這個人真是不要麪皮,爲什麼是道侶,也許是仇家也說不準呢。”
葉白故作奇道:“不是跟你學的嗎?一上了我的船,就說什麼前世是兄弟,今生來相會的鬼話。”
浪飛舟濃眉一挺,以手指目,嘿嘿笑道:“我這雙眼睛,號稱通天鬼眼,可觀前後五百年之事,豈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媲美的。”
說完,單手背立,故作拈鬚,一副裝神弄鬼的樣子,看得葉白和周錦繡二人搖頭失笑。
月上中天,一刀峽裡只有輕微的濁水拍岸,沙沙作響。
葉白手持玉簡,看的津津有味,突然破空聲響,一團的強大氣息,正從遠處飛速靠近過來。
同一時間,幾乎所有修士都睜開了雙眼,將自己的神識外放到了極致,只見明亮的月空下,一道黑色人影,像鬼魅一般在西邊的河道上飛奔而來,此人沒有駕御任何飛行法器,只憑身法前行,一步踏出,便是十數丈遠,一眨眼的功夫就進了一刀峽。
嚯!
來人身影猛然頓住,河道兩側,幾十雙眼睛,高高低低,像黑夜中的鬼火一般,森冷無情的盯着此人。
衆人這時纔有空閒細細打量此人,是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瘦高漢子,身穿道袍,臉孔狹長,皮膚白皙,兩隻眼睛眯成了兩道細縫,只露出兩點精光,腳踏波頭,手上指甲又長又彎,混身上下,均透露一股冷狠自私的味道。
“這個小子是我的,哪個跟我搶,我挖出他的元神生吞了!”
沉默寡言的向獨行,終於說話,此老聲音猶如磁鐵,糙厲無比,刮的衆修耳膜生疼。多數修士均是戰戰兢兢,只有唐孽,花錦嵐等有限幾人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但也沒有出言反對,衆人似乎在之前就達成了某種約定。
葉白臉色頓時有些凝重起來,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新到的瘦高道人只有築基後期修爲,面對如此之多的修士目光,已經嚇的渾身打顫,再聽向獨行的一番話,二話不說,轉身拔腿就跑!
青芒一閃而過,向獨行的青竹斗笠騰空而起,在空中高速旋轉了一圈,直立着向瘦高道人追去,在夜空中拉出一道巨大的青色風刃。瘦高道人身法雖然詭異,卻被風刃越追越近。
瘦高道人感受到身後追來的凌厲鋒刃,雙目一狠,咬破舌尖,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身上紅芒爆閃,速度陡然增加了一倍有餘,瞬息之間,和青色風刃拉開了十來丈遠。
向獨行蒼老猶如枯樹的臉龐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破碎笑容,悄無聲息掐了一個法訣,甚至沒有引起丁點元氣波動。
青色的斗笠突然青光大漲,隨風漲大起來,很快就飛至瘦高道人頭頂,在他驚恐之極的目光裡,唰的一下落在他的頭頂,急速的去勢直接將他的頭顱帶離身體。
頭顱離體之後,瘦高道人的下半身仍在高速移動當中,又掠出去十幾步遠才一頭栽下,濺出漫天血雨。
瘦高道人的元神綠球,破入天空而去,向獨行似乎無意趕淨殺絕,任由他逃離,斗笠劃出一道風刃,將儲物袋割離開腰身,託着它從衆修之間,施施然的飛向自己手裡,竟無一人敢出手搶奪。道道沉悶的喘息之聲,壓在衆修的心上。
遠處天空裡,傳來一聲輕微的爆炸聲響,瘦高道人的元神,轟然碎開,化爲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