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大梁山脈,進入支脈。在這條道路上,大梁山的主脈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危險,支脈與野荒原纔是真正的危險之地。
只見前方丘陵起伏,片片林地點綴其中,湖泊和草地交相輝映,好一派原始景象。
這裡已經到達東勝國的南部,越往西去,地勢就逐漸平緩起來。但是那裡卻是天下有名的野荒原。
野荒原是靈獸的聚集地,有達到三階的大妖,比人類的超凡境聖人還要厲害。在很久以前,甚至有靈獸跨越三階,達到化形之境,與人類仙人相當。
野荒原的邊緣,時常有膽大的修行者進入其中,尋找靈藥與修行的資源。甚至捕獲靈獸,獵殺靈獸,用靈核進行修練。
三人繞到北方,順着俯海山脈的邊緣行走,這裡也是野荒原的邊緣。北方跨過俯海山,再跨過遼闊海即是東勝國。
又走了幾日,只殺了幾隻普通野獸,靈藥一株也沒有見到。這一日,小黑突然緊張萬分,不停地跳上跳下,發出“嗚嗚”地叫聲。
江不凡鋪開神識,發現二里之外,一隻受傷的靈獸,正朝着這邊奔來。那是一隻灰白色的箭刺虎,臂部有一大塊傷痕,鮮血淋漓。
“是成年箭刺虎,兩階靈獸,不過受傷了”江不凡拔出長劍,嚴陣以待。法渡也手持鋼棍,看着遠方。
箭刺虎奔過來,看到三人,發出一聲大吼,朝最前面的江不凡撲去。江不凡腳踩凌虛步,長劍使出,連刺四十六劍。箭刺虎不顧被刺中的十二道劍傷,縱身一躍,又撲向法渡。
法渡鋼棍打空,被撲倒在地。康福祿放開簌簌發抖的小黑,欲持劍加入戰鬥,只見江不凡已經到達箭刺虎身前,雙手舉劍斬下,箭刺虎放開法渡躥到了一邊。
“我的媽呀!好險好險!差點被老虎給吞了”法渡急忙爬起,心有餘悸地說道。
江不凡身形一晃,瞬間到達箭刺虎身邊,圍着箭刺虎不停地刺出長劍。也不知道刺出了多少劍,只見一道模糊的影子圍着箭刺虎環繞不休。
箭刺虎大吼一聲,撞開長劍,向遠方跑去。
“唉!可惜啊!速度雖然快,但是威力太小,竟然留不下受傷的箭刺虎”江不凡自言自語道。“哥哥!你知足吧!那可是兩階啊,宗師強者都打不過它,你有如此劍法,足以自傲了”法渡羨慕地誇道。
三人翻過了一個丘陵,前方是一個湖泊。湖泊的邊上躺着十幾只地龍,最小的地龍都有兩丈多長。地龍是一種溫順的靈獸,只要不惹它,它一般不會主動進攻。三人從遠處繞了過去,繼續趕路。
前方是一個小型山脈,不是太高。三人不想繞得太遠,就決定翻過山去。
快要到達山頂了,江不凡擡頭望去,只見山頂的最高處,立着兩隻孤傲的野狼。野狼只是野獸,對三人構不成威脅,三人繼續向上走去。
剛登上山頂,那兩隻野狼“吽~”地一聲長嘯,從山後躍上來了一隻白色的月狼。那月狼有一丈大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三人。法渡一聲驚呼:“糟了!是月狼”。
月狼是兩階靈獸,比箭刺虎還要難鬥。三人不敢回頭,盡皆抽出武器,目不轉睛地盯着月狼。
月狼伸出前爪,向前一揮,從山後跳出成羣的野狼,向前包圍而來。
江不凡的冷汗流了下來,他不是害怕自己,他有血脈傳承神技“凌虛步”,且有多次逃跑經驗。可是法渡和康福祿怎麼辦?
眼看涌出的野狼越來越多,他叫道:“法渡!福祿!照顧好自己!”,說完腳踩凌虛步,衝向月狼。
月狼睥睨地看了江不凡一眼,人立而起。江不凡快速地向月狼胸前連刺五劍,那月狼右爪緩慢地一揮,就把五劍盡數打偏,左爪揮起,抓向江不凡咽喉。
又是緩慢的一爪,帶動的罡風令江不凡又刺出的五劍盡皆落空。江不凡圍繞月狼不斷刺出,劍法越來越快。但是月狼往往隨意地一揮,就能把江不凡的數招破去……
法渡手持精鋼棍,大吼連連,鋼棍擊打在野狼身上“鐺鐺”作響,一隻只野狼被打飛了出去。康福祿與小黑也是臨危不懼,一個抓臉,一個刺劍,一隻只野狼被刺傷。
江不凡顧不上觀看這些,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眼中只有月狼的一舉一動。漸漸地,他刺劍的速度也變慢了起來,而每一劍消耗的真氣卻越來越大。如果真氣太小,往往刺不到月狼身邊。
他越打越是驚心,那月狼像是宗師高手一般,每一爪揮出都能逼得江不凡退開,他根本就刺不中那隻月狼。
看來憑自己的劍法是打不退月狼了,而時間久了,他怕法渡、康福祿兩人遇到危險。
江不凡滑步離開月狼,左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張靈符出來。月狼又已撲到了跟前,江不凡再退,劍交左手,用左手劍刺出十三劍,不讓月狼近身。
右手激發火靈符,朝着月狼擊打了過去。就在江不凡激發靈符的瞬間,那月狼全身白毛乍起,倏忽之間掠過六七丈的距離。靈符“轟”地一聲炸開,月狼長嘯一聲,朝山下飛奔而去。
衆狼聽到嘯聲,“呼啦啦”地朝山下跑去……只留下三人呼哧哧地喘着粗氣。
法渡看了看那熊熊燃燒的大坑。圍着江不凡不斷地打量,道:“江兄,你不會是神仙下凡了吧?這絕對是仙法神通!嘖嘖!仙法啊!”,然後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仙人,仙師!求求你收我爲徒吧……”
江不凡道:“我怕燕後把我給生撕了”,法渡站起來,道:“我只是燕後宮的一員,燕後哪裡會認得我是誰,崔如煙纔是她真真正正的弟子”。
三人走下山來,來到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邊,洗漱了一番。躍過小溪,前方是一塊塊巨大的怪石,組成了一片二里方圓的石林。
“真真是鬼斧神工啊!”法渡讚歎道。三人躍上怪石,縱身飛馳而行。
漸漸到達石林中央,江不凡飛身而起,躍向遠處的一塊怪石。一道白影從石後突然飛出,猛地把江不凡撞倒在地。江不凡急中生智,依照凌虛步法,雙手交錯而起,生生平移了丈餘,站起身來。
只見一隻白毛大狼迅猛地撲了過來,還是那隻月狼,竟然埋伏於此。他腳踩凌虛步,跳上一塊大石,避開月狼的一撲,隨手拔出了長劍。眼睛的余光中,衆多的野狼重新圍攏而來。“還不死心麼?”江不凡準備再用一張靈符,後面響起風聲,又一隻月狼飛撲而至。
他只得一退再退,兩隻月狼長得一模一樣,一前一後夾攻而來。快得如同迅風,他左手持拳,右手持劍,左支右絀,不斷地擊擋,不斷地閃躲,根本沒有了掏出靈符的機會。
“還會有幾隻月狼?怎麼辦?”江不凡心中焦慮不安。無意識地疏忽了一下,一隻月狼一抓劃在江不凡後背之上,一道傷痕從右肩通到腰部,鮮血不停地流下。
“法渡――帶着福祿快跑!我引走月狼,你們不要管我,我能脫身!照顧好我徒弟與小黑”江不凡高叫的同時,施展凌虛步,往野狼多的地方殺去,兩隻月狼緊追不捨。
江不凡集中精力,神識鋪開,長劍不停地刺出,不停地擊擋,同時不停地閃躲……離法渡他們越來越遠,江不凡朝遠方跑去。
他完全不顧方向,時而飛起,兩隻月狼跟着飛起,時而落地,左拐一下,右拐一下,漸漸加大了與月狼的距離。
他掏出一張靈符,轉過身來,正要激發出去,那兩隻月狼突然站定,接着後退了幾步。江不凡飛馳而去,兩隻月狼又跟了上來,緊緊綴在江不凡身後,江不凡站定,兩狼跟着站定,警惕地望着江不凡。
江不凡向前走去,突然想到了徐天賜與徐婷妃,那年的情形與如今何其相似……想到徐婷妃的一顰一笑,他的嘴角綻放出了笑容。
如今的自己又能練氣了,自己的右手也已經好了,徐婷妃還不知道。想到她突然見到自己長出的手指,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也許會喜極而泣吧……
他豪情頓起,激發靈符向後一扔,“轟”地一聲,嚇得兩隻月狼猛地向後躥出。他“哈哈”一聲長笑,揚長而去。
兩隻月狼離得遠了一些,但仍舊沒有放棄。江不凡也不再顧忌,把月狼能引得遠一些,福祿兩人就危險少一些。那些野狼可不是兩人的對手。等走的再遠一些,就用神識之力,尋找兩人,再共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