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沒見過此人,但卻與另外一個人打過交道,也就是前幾天調停他與緬布家族恩怨的矮壯青年,據說就是在這飛針大師門下學習煉器;矮壯青年雖然僅見過一面,但給他的印象很深刻,頗有俠義風範,這在修行界是少見的。
“你怎麼整天愁眉苦臉的”坐在葫蘆上的少女見這萬清平緊皺着眉頭,有些不高興道。
“有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現果然有些皺紋。
其實也不能怪他這般,萬清平根本就不是能閒下來的人,一有功夫就喜歡琢磨事兒,此時他正琢磨着該如何將逃跑的禾孝藍兄妹給抓出來。
不過見少女有些不高興,趕忙停止了思索,轉換話題道:“不如給我說說飛針大師的事情吧,待會兒也好做到心裡有數,不能太失禮了”
鳳兒正閒的無聊,聽了這話當即眼睛一亮,拍着手道:“好啊,好啊”隨即還假模假樣的咳嗽一聲,將聽過的關於飛針大師的一些事情講故事般說了出來。
倒也是個妙人小半個時辰後,聽完講述的萬清平在心裡評價道。
之所以這樣說,因爲這個飛針大師確實很有特點:第一,此人愛好煉,這在九黎部族不稀奇,因爲九黎部族最不缺乏的就是煉器師,大大小小煉器師加起來沒有五千也有三千五,是修真百藝中學習之人數量最多的。
而此人不同,喜好煉器到了什麼程度?簡直到了噬器如命的程度早年他煉器技藝不高,找他煉器的人很少,爲了鍛鍊自己的技藝,此人在築基中期時候就獨自一個人遊歷蒙巴草原;蒙巴人不善煉器,可不太缺乏煉器材料,於是就以收取少量的費用幫蒙巴人煉器
他在蒙巴草原上一呆就是百餘年,遊歷了蒙巴草原十二大部落中的七個,甚至結丹都是在草原上結的;
結丹後此人回到九黎,不過也沒有在九黎呆住,而是每十年就去一趟蒙巴草原,在那裡修行的同時繼續煉器,回到九黎則同樣呆上十年,不過卻是與九黎同道切磋交流煉器技藝。
就這樣,反反覆覆,過去了三百多年,直到最近二十幾年因爲年紀大了,纔算安穩下來不往蒙巴草原跑了。
此時他也成爲了九黎部族赫赫有名的煉器師,足以排在前三的位置,而前兩名,一名是南蠻一脈的蠱嬰修士,修習此道的時間比他長,另一名則是蠱丹後期老牌煉器天才,煉器天賦比他高。
此人第二個特點是心地善良,當年在蒙巴草原遊歷時,不少低階修士因爲囊中羞澀付不起煉器費用,他有時候甚至免費幫忙煉製;要知道煉器很費時間,且耽擱修行,而當時他的煉器本領也小有所成,煉製低階法器並不能對他的技藝有所提升了,所以在蒙巴草原此人也是具有一定名頭的。
再有就是回到九黎安穩下來後,他決定將自己一身煉器本事傳下去,所以就想收幾個徒弟;可選擇的標準卻不是先看這人是不是具有煉器天賦,而是先看你人品如何,作惡多端如萬清平之流,肯定不會被他收入門下;也難怪那麼矮壯青年頗具俠義風範,原因就在這兒。
此人之所以有飛針大師的名號,那是因爲此人最擅長煉製的就是飛針類法器法寶,要說煉製這類法器,在九黎就連排在他前面的兩名煉器師也比不過他。
這其中有一段淵源,此人早年有一名道侶,非常喜歡飛針類法器,當時不過剛築基的飛針大師也答應以後會給她煉製幾枚上好的飛針,可待他煉器本領有所成就時候,道侶因已經壽元到達坐化了。
飛針大師對此事耿耿於懷,認爲對不起他的道侶,所以苦心鑽研飛針煉製,蒐集各種飛針煉製的方法,集百家所長,終於在這方面取得了驚人的成就,也因此得到了飛針大師的名號。
葫蘆法寶最終降落在了東夷城西南方七百多裡的一處小山上,小山周圍十餘里景色十分的糟糕,不說花鳥蟲魚,連野草都稀稀拉拉的;不是別的,而是此山是一座火山,不時爆的岩漿會將大部分的草木給燒於淨。
幾座吊腳樓分佈在光禿禿的小山上,待三人走下葫蘆,一聲爽朗的笑聲就從最中央的那座吊腳樓中傳出:“哈哈,我就猜到蟲婆道友今日會來寒舍,現在一看,果不其然啊”
伴隨着話音,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了出來,此人面如重棗,肢節寬大,着上身,頭上胡亂的扎着一個髻,手中還抓着一柄蒲扇,一邊走,一邊搖着蒲扇,一看就是豪爽不羈之人
“不告而來,還望飛針道友見諒”蟲婆很是和氣的說道,言語中透着一絲對老者的尊敬。
“哪裡,哪裡咦,這個女娃娃有些面熟……”老者看到鳳兒的時候,輕咦了一聲。
“飛針爺爺,鳳兒九年前跟叔祖來過你這一次,你忘了?”少女臉上有些羞紅的說道。
“叔祖?”老者喃喃了一句,再想到鳳兒能跟隨在蟲婆身邊,必定是關係親密之人,立刻記了起來,一拍腦袋道:“原來是鳳兒啊九年前還是練氣二層,沒想到一眨眼就這麼大了,越來越好看了,爺爺差點沒認出來”
老者的誇獎使少女臉上更加的緋紅,挪動步子就躲到了蟲婆的身後,而老者目光隨即又轉向了萬清平。
“晚輩萬清平拜見飛針大師”他可沒有什麼背景,自然不能等着具有諾大名頭的飛針大師率先話,當即自報家門。
“哦?萬清平?名字有些耳熟”老者說了這幾句。
萬清平當即就意識到不好,老者性格喜善厭惡,而他本人唯一能讓老者知道的事情無非是緬布家族被他差點滅族的事兒,看來矮壯青年不但具有俠風,更是個嘴碎的人,他奶奶的
果然,老者很快想起了前幾天四徒弟回來後孝敬給他的一塊鐵母,在介紹這塊鐵母來歷的時候,就提到了這個名字。
老者語氣當即就冷了下來:“年輕人,做事的時候得饒人處且饒人,一味的恃強凌弱終究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