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施法距離不會被那人察覺?”萬清平小心翼翼的跟隨在白衣女子身後皺着眉頭問道,站在此地高處望去都差不多能看到遠處兩山一水的輪廓,絕對不會超過二十里。
女子聽出了他話中的不滿之意,連忙解釋道:“道友不知道,咒術向來是施法距離越近越好,另外那賊子二十幾天前已經閉關參悟一門秘術去了,蠱丹期的秘術參悟動輒月餘甚至半年也不奇怪,這才……”
萬清平跟隨鳳兒學習咒術也有幾年功夫了,不敢說已經入門,但一些皮毛還是知道的,大部分咒術施法的確是距離越近越好;不過按照他的想法,就算距離遠點,咒術殺傷力弱點,也要必須保證不能驚動了簡良峴,不然幾年的安排可就全都白費了。
不過此女的解釋倒也不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於是他只能悶悶的說了句:“諸事小心爲妙”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一個樹木茂盛的小山坳裡,離着幾十丈遠就停下了腳步。
此時小山坳已經有一男一女存在了,男子正踏着罡步圍着一個香案不斷地遊走着,臉上的汗珠不斷的落下,看樣子正在施咒而且很是吃力的樣子;而女子嬌小玲瓏,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望向男子充滿着擔憂和癡情。
當萬清平看到男子的樣貌,尤其是其脖頸位置那點黑痣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眯。
又過了兩刻鐘,男子停止了遊走,一把抓起香案上的拂塵,朝着天空猛然一揮同時大喝一聲:“……或寒或熱,五體不寧,九醜之鬼,知汝姓名,急須逮去,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的瞬間,雖然沒有什麼風雷閃電之類的異象,但在場的衆人卻無不感到一股無形的波動朝着西南方也就是兩山一水之地傳去。
這個時候萬清平纔開口小聲問道:“這位咒術師名字叫什麼?”
“好像叫彤旭,是南蠻那邊的,我那名姐妹就是跟他相好,萬道友問這個做什麼?”艮箐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隨口一問,在下前幾年也學了點咒術,好奇這般厲害的咒術師爲何沒有聽說,原來是南蠻分支的,我說呢”萬清平打了個哈哈,不過在女子轉過身後,他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
彤旭施咒累的夠嗆,正盤坐在地上打坐,艮箐珞走到近前對那名身材嬌小的女子有些擔憂的說道:“四妹,已經連續施咒一十七天,待明日最後一次施咒後,這咒術的威力就會徹底爆發,彤道友這般情況能否支撐得住?畢竟最後的一次咒術消耗的可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女子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彤旭睜開了眼,有些虛弱的說道:“艮道友不必擔心,我已經準備了一些應急之物,料想能夠應付明日的消耗,況且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將珠兒救出苦海”
珠兒自然就是指嬌小玲瓏的女子,聽完這句話,此女淚水當即就在眼眸中瀰漫開來,她顧不得有外人在場,深情的對彤旭道:“彤郎——”
“聽卜巖說這彤旭生性風流,有多名貌美女修與之相好,嘿嘿,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就憑這張巧嘴,一般的女人就受不了”萬清平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裡暗暗想到。
那日在東夷城被此人識破覓幽蜂追蹤,他判斷出這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在心裡對此人深感忌憚,現在一看,此人也不是太難對付。
一個人只要有弱點就好,他萬某人的弱點是貪財,見不得寶物,一見到就控制不住的想往自己口袋裡裝,這或許與從小受窮有關,改都改不了,而彤旭不貪財卻是好色
雖然爲了得到那隻香爐,不過萬清平卻不會在斬殺簡良峴之前對彤旭有什麼不軌心思,他還分得清什麼是首要矛盾什麼是次要矛盾;此人畢竟是不可或缺的一大戰力,此時動手先說能不能殺得了,就算能,那也會便宜了簡良峴,說不定就會因爲缺少此人而導致整個計劃失敗呢
半個時辰後,四人相互介紹了一番,而後談論起計劃來。
“那位結丹前輩怎麼還沒到?不會出了什麼變故吧?”談論了一會兒,嬌小玲瓏的女子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色,臉上顯出一絲擔憂之色。
“這……按約定今日應該來……”艮箐珞聞言也有些皺眉。
忽然就在此時,一道神識飛快的在衆人身上掃視了一遍,萬清平與彤旭二人當即面色大變,跳了起來,同時飛行法器在剎那間也放了出來,因爲他們二人都是察覺出這應該是結丹高人才有的神識。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艮箐珞請來的那名蠱丹修士到了,另一種則是計劃被簡良峴知曉了;兩人都是謹慎之輩,爲了防止第二種情況,所以毫不猶豫的做出一副逃跑的架勢。
“兩位道友不必擔心,是那位前輩到了,簡良峴的神識比這個應該強一些,不會有錯的”艮箐珞連忙止住道。
嬌小女子也出言道:“彤郎,我姐妹二人跟隨簡良峴賊子多年,他的神識強弱不會判斷錯的。”
二人這才安靜下來,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笑吟吟的從天而降,此人身着一身九黎特有的服飾,渾身黑黝黝的,活脫脫像是一名燒炭工。
不過在場之人中卻無人敢小覷此人分毫,因爲這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結丹高人,而且由於剛結丹不久,身上的氣勢無法收斂自如,外露的氣息給衆人的壓迫感更大。
“前輩”見狀,艮箐珞臉上一喜,連忙上前恭敬行禮。
來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對此女說些什麼,而是一側目,笑吟吟的對着臉上帶有驚訝之色的萬清平道:“萬道友,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說話語氣一副很親暱的樣子。
聽了這話,萬清平臉上一抽搐,趕忙道:“昴日前輩已經結丹,在下豈敢當得起“道友”這聲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