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小元丹的空瓶,萬清平起身走出屋舍,來到山下的幼童學堂。
“萬某見過甘道友!”
“萬客卿來老身這裡有何事情?”老嫗彷彿更加的蒼老,臉上的老人斑一塊接着一塊,估計三五年之內就到了元壽極限。
學堂事務雖然還是她在主持,但是甘家族裡已經派來一名練氣七層的族人前來輔助她,估計此人待老嫗逝去會接替老嫗位置。
“萬某此次是來告知甘道友一聲,近日華豐坊一年一度的大集就要開始,萬某要去那華豐坊見識一番,順便看能否買點便宜的丹藥!”萬清平直接道出目的。
“萬客卿準備何時出,說起來老婆子我也要去替族裡採買些東西,好給學堂裡的小傢伙開始修行做準備!萬客卿估計是第一次去坊市吧,若不嫌棄,可隨老婆子一起,甘家一些其餘子弟也要去長長見識,所以族裡準備了一艘樓船!”老嫗忽然想起什麼,當即這般說道。
“那就多謝甘道友了!”甘家不少子弟一塊去,萬清平當然是求之不得,不僅安全許多,而且有熟悉坊市之人一起,能方便不少。
“那就這樣吧,萬客卿回去等待,兩日之後,與老身一起匯合便是!”老嫗好似萬年不變的那副模樣。
當萬清平告辭之後,老嫗渾濁雙目亮起一道驚人的亮光,乾癟的嘴脣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笑意。
兩日之後,萬清平與老嫗一起匯合了六七名甘家子弟乘坐馬車一起趕往碼頭,在那裡早就有一艘樓船停靠等待。
衆人上了船,作爲中階客卿,萬清平還是分到了一處比較好的房間,萬清平走進房間,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清香,心想這甘家修士居然還挺會享受,這船上居然還用了薰香。
“老哥,好久不見啊!”萬清平拱了拱手,卻現早就有一名修士在船上了,卻是熟識的甘平凌。
“老弟就會客氣,上個月講道的時候還在一起聽呢!不過老弟修行夠快的,現在都已經練氣六層了!”大漢甘平凌拍着萬清平的肩膀道。
“哈哈,比不得老兄,聽人說老兄進入練氣八層都半年多了!築基估計不在話下吧!”萬清平打了個哈哈。
“哎,老弟別開玩笑了!築基若是那般容易,豈不是築基修士遍地了。咱倆估計年齡差不多,上次聽你說過你開始修行晚了不少時間,咱倆都應該是三十**了吧,到了四十歲之後,築基可行性就會逐漸變低,過了五十歲就沒希望了!老哥哥我雖然現在練氣八層,但是估計到練氣九層得差不多三年,而且築基所用的一些輔助丹藥可不容易得到,老哥哥我平日裡跑裡跑外賺取靈石,法器都沒捨得換上好一點的,到時候還不一定能弄到一兩種提高築基機率的丹藥呢!”甘平凌唉聲嘆氣道。
萬清平也是皺起眉頭,神色變得肅穆起來,他自己的情況還不如甘平凌呢,雖然資質比甘平凌能好一些,但修爲至今不過練氣六層,這還是他大量服用丹藥纔會如此。服食丹藥雖然能夠修行快,但造成了一個後果就是根基定然不穩當。但萬清平也沒有辦法,修爲不穩當總比修爲上不去要好,拼上一把還能有一絲築基的機緣,不然連這點希望都沒有。
二人又談了一些話,但是當老嫗從樓船房間出來的時候,甲板上之人都自覺地降低了說話聲音,甚至有一名甘家子弟溜回自己的房間。
老嫗好似在看風景,望着海面不一會兒就又顫顫巍巍的回去了,待老嫗離開之後,甲板上的人才又重新活躍起來。
“老哥,怎地,我見諸位道友爲何都如此懼怕甘婆婆?”萬清平覺得這甘婆婆平日裡雖然嚴厲,但是對於自己還是比較照顧,不至於如此可怕吧。
“萬客卿,你這就不懂了!”甘平凌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另一名甘家子弟接上了話:“我們甘家這位十四姑奶可不是一般人,是族裡現在碩果僅存的一位練氣期“柯”字輩,那是與族長平輩的。我們這代“平”字輩,從小就是她執掌那處學堂,小時候對我們異常嚴厲,那時候我們稍有調皮,兩尺長的青竹板能一下抽十多板,那時候還未開始修行,凡身**,誰能受得了?”
“其實你們還不知道,我們這位長輩當年也是天資卓絕小有名氣之人,八靈竅的資質,三十四歲就到了練氣九層,當年在族裡被譽爲天才,是家族最有希望築基之人,地位當時比族長都要高一籌。不過可惜衝擊築基期不成,而且因此丹田受創,這才心灰意冷的執掌其家族學堂,專心培養後輩!”甘平凌接過話頭,小聲說道。
聽了甘平凌的話,萬清平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老嫗當年還有如此輝煌的一面,八靈竅的資質,三十四歲就練氣九層,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甘家其他人如此懼怕她,估計也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自己平日裡與之經常交往倒是覺得她除了嚴厲些倒也沒什麼,甚至她在這幾年間還多次指點過自己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