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張地刺符,段天也是一蹴而就。煉製動作行雲流水,神色從容不迫,還沒有出現任何的偏差。
靈禰一下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附近正在學符的弟子紛紛露出驚訝、或詫異的神色,同時扭頭望了過來。
自從段天走入這裡,他們就在暗中觀察着段天的表現,在他們想來,段天在修煉上雖然天賦驚人,但在制符上面不一定也有天份。可是結果卻讓他們大爲驚訝。
靈禰深吸了一口氣,平復震驚的心神,神色肅重地望着段天,說道:“師弟,我再教你一個符術……”
靈禰說完,擡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塊白花花的玉簡飛射而去,直奔段天飛來,裡面自然又是另一種制符的方法要點。
段天將玉簡一抓入手,立刻神識浸人觀看起來。
不久後,段天神色沉吟的開始了制符。
附近倒吸涼氣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壓制着的驚呼聲。而段天卻在他們目光注視下,輕輕鬆鬆地製成了這張白色符篆,上面無數個米粒大符文,宛如一個個跳動飛躍的蝌蚪般。有種神秘的意味。
見此一幕,靈彌不用再試他什麼,已經知道段天就是一個天生對制符有超強天賦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接着教段天新的制符之術,而是讓段天反複製作剛剛學會的三種符術。畢竟,欲速側不達。學得過急對段天沒有好處。
其實段天至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的製作出這三種符,是有極其必然的因素。
這和他對靈力的驅使運轉,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他心無塵埃雜念的修煉了三年,使得他體內的靈力,在修煉運轉上一直保持着純淨無比的道家韻味。才使得他在後來運轉靈力時沒有任何的阻礙。
畢竟其他的修士誰也沒有他這樣的經歷,他們一旦修煉有所成就後,就開始修煉法術和符術,卻不知這樣的修煉方法,有利也有弊,利就是他們能在一邊修煉中一邊提純淨化靈力,從而使得基礎牢固。而弊端則是,用此方法修煉會使得體內的靈力運轉達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
而無論是修煉法術還是修煉制符之術,其主要竅門,就在於體內靈力的運用上面。靈力運轉的越自然,修煉當然越沒有阻礙。所以段天才會在修煉法術和符術上沒有任何的艱難,輕而易舉就將其學會了。
傍晚時分,魚鱗狀紅雲漫天,段天施展飛行術,慢吞吞地飛出了靈符閣,向着師兄居住的化秉峰飛去。
“靈凡師叔,靈凡師叔。請等一下。”一道略顯沙啞的呼聲從後面,遠遠地傳來。
段天臉上露出意外神色,驚訝的轉身望向後面,好奇的問道:“兩位師侄有什麼事情嗎?”
從遠處逐漸飛來的二人,是和段天同在靈符閣學習制符的兩名青年。二人都穿着清靈宗統一發放的青色道袍,一名個頭稍高,面容消瘦。一人身材中等,圓臉小眼,比同伴顯得粗壯許多。
段天與他們只是初次見面,彼此根本不熟,當然不知他們追來是何用意。
兩人飛到段天身前停下,同時向段天拱手施禮。左邊稍高的青年,臉上帶笑道:“師叔,冒昧打擾,我們兩人是想向師叔請教一下製作靈符的經驗。不知方不方便?”
“向我請教?你們怎麼不直接向靈禰師兄請教呢?”段天眉梢一挑,臉上浮現疑惑之色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也向師尊和靈禰師叔請教過了,但是他們講的我們也都明白,可一旦到了真正製作符籙的時候卻總是出錯。今天,我們兩人見師叔很輕易就畫出符籙,想向師叔你討教一下,其中的訣竅。”個頭略矮的青年目光一閃後,客氣地講明打擾的理由。
“這個……我……”段天蹙着眉頭,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會吝嗇賜教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一下就將靈符繪製成的,他只是按照靈彌講敘的方法按部就班的製作而已。所以,他就算想傳授他們一些經驗,卻都不知該如何向兩人解說。所以段天才顯得有些爲難。
“怎麼?師叔你有難處?”見到段天的表情,高個青年面上掛着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勉強起來。
“不是我不想教你們,而是我也不知該應該怎麼向你們解說,制符靠的是自己的控制靈力能力。似乎沒有什麼訣竅啊!”段天苦笑一聲,一臉無奈神色地說道。
“師叔制符次次成功,怎麼可能沒有特殊地訣竅?”個子略矮的青年,滿臉不信的望着段天。
段天一聲不吭,無奈的點了點頭。
“算了,道濟師弟,靈凡師叔有難處,我們就不打擾,告辭了。”高個青年衝段天深施一禮,伸臂拉了身邊矮個青年衣袖一下。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施展飛行術向遠方某座山峰飛去。
段天淡淡地笑了笑,渾不在意的轉身向另一個方向飛去。
“道曇師兄,你說多氣人吶!不就是向他請教一下制符的經驗嗎,他用的着目高於頂嗎。”矮個青年一邊飛行,一邊不滿的說道。
“好了,道濟師弟,你就別再衝我抱怨了。人家可是宗門最年輕的天才,又比你我輩分高,不想告訴我們,有什麼好抱怨的。”高個青年貌似安慰,實則口氣中也充滿了怨氣。
顯然兩人對段天沒有指教他們心中很是不滿。
·······
就在段天離開靈符閣後多久,靈禰懷揣段天煉製的幾張靈符,飛出靈符閣後,身上靈光大放下,化爲一道長長地青色光虹,向清靈大殿方向激射而去。
不久後,靈禰所化的青虹來到清靈大殿前的廣場上。望着高大恢弘的殿宇,靈禰吸了口氣,豁然青虹向高大殿門前落去,隨即跨步走了進去。
“靈禰師侄,你突然到這裡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殿內,一間擺滿書架,上放琳琅滿目書籍的書房中。清靈宗掌門,鏡朗端坐在一張古樸無華的書桌後,正在輕輕朗讀一本封面泛黃的古書,猛然看到靈彌急衝衝地走了,頓時心中一驚,立刻望向靈禰,同時問道。
靈禰整了整衣襟,欠身施禮的同時恭敬說道:“掌門師叔,弟子有一事向您稟告。師侄管轄的靈符閣,今日意外發現了一個煉符極有天賦的弟子,師侄想請教一下您老,是否特殊關照一些?”
鏡朗神色一動,訝然問道:“煉符天賦極高!他有什麼特殊的表現?”
“回掌門師叔,這人今日第一次動手煉符,居然沒有出現一次失敗。師叔您看,這就是他今天煉製成功的符籙。”靈禰手掌一晃,腰間一道光芒飛閃而過,幾張符籙出現在他手中。靈禰畢恭畢敬的將符籙托住雙手上,並舉到額頭上方。
鏡朗右手虛空一抓,一股柔和的微風席捲而出,那幾張符籙彷彿被無形大手託着一般,輕飄飄地朝鏡朗飛來。
鏡朗右手抓住符篆,遊目細看,臉上漸漸現出凝重之色。:“這幾張符真的都是他初次煉製的,而且煉製時一次失敗都沒有?”
鏡朗至所以如此鄭重,是因爲,這幾張符煉製的都比較完美,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不僅如此,這其中,有一張是冰刺符,這個符籙雖是初級符術,但是卻是極難煉製的。想當初他學習此符時可是失敗了十幾次。如果靈禰所說屬實,那將不可想象···
“是的。”靈禰無比肯定。
“這個弟子是誰?是哪個師兄弟的門下。”鏡朗平復了一下心情,捻着鬍鬚沉吟許久後,突然擡頭問道。
有這樣傑出弟子出世,清靈宗以後煉製符籙的數量將會成倍的增長。如果好好的培養,也許幾年以後,清靈宗就會出現一個符道大師。
“說起這名弟子,您老也認識。他就是鏡明長老最近新收的那個弟子,那個叫靈凡的修煉怪才。”靈禰平靜的說道。
“是他!”鏡朗神色一怔,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個弟子卻不好辦了,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弟子,宗門肯花費大量資源重點培養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可是,這個弟子不同,他表現出了極高的修煉天賦。以他自身的修煉天賦,讓他荒廢修煉,專心學習制符,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畢竟,修士一旦陷入某一種外物之中,對自身修煉並沒有好處,反而適當的學一些外物能幫助自身修煉。
“這個弟子不用專門培養,任其自然吧。他有什麼樣的成就都讓他自己去掙取。”思量片刻後,鏡朗毫無表情的說道。
“掌門師叔,這麼好的“材料”爲什麼不加以利用?”靈禰有些奇怪的問道。
“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你無權知道。”鏡朗面色一沉,不耐地揮了揮手,命令似得說道。
“是。掌門師叔,弟子告退了。”靈禰心中一凜,哪敢再說什麼,立刻躬身行禮,退出了屋子,然後又直接離開了清靈大殿。
站在大殿前的廣場,回望身後的大殿,靈禰心中充滿了遺憾。如果,掌門同意他的建議,那麼靈符閣就會得到額外的照顧,他將也跟着受益。
可惜·····靈禰搖了搖頭,依舊化爲一道青色驚虹,迅速飛離了這裡。
“呵呵!天才,果然是天才。連制符你都這般出類拔萃。老夫倒要看看,你將來能成長到什麼地步?”清靈大殿,那間專屬於掌門的書房內,鏡朗目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望着漫天紅霞,臉上露出無限期待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