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駟仙尊登仙的動靜鬧得如此之大,以至於整個九連星宮的勢力都有暗中關注,特別是最後九駟仙尊被那一道光照攝走生死未卜之下,更是令人浮想聯翩。
如此一來,九駟仙尊留下來的星崖之地自然便進入了有心人的法眼,在星隅仙尊不惹凡塵,七塔祖師又被登仙的九駟仙尊重創之後,第一個吃螃蟹的勢力終於出現了。
“星相域連橫道祖前來拜見九駟仙尊,貴方緣何遲遲不做迴應,難道這便是星崖之地的待客之道嗎?”
一道沉冷的聲音迴盪在星崖之地上空,星崖之地的守護大陣非但沒有開啓,反而撐開了一層層陣幕,守護的愈發嚴實了。
靜室之中,星崖之地外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楊君山,他也沒有想到九駟仙尊成仙才不過短短三月,便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也不知道來人是真知道些什麼,又或者乾脆就是被人拿來當槍使。
聽得靜室外匆匆而至的腳步聲,楊君山嘴角掀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楊道友,星崖之地外來了惡客,還請道友看在老師面子上助我等一臂之力!”
剛一見面,赤星道人便極爲誠懇的向楊君山請求道。
“不忙,”楊君山微笑道:“兩位總該讓在下知道大陣之外那位連橫道祖的底細吧?”
或許是受楊君山冷靜感染,原本有些緊張的赤星道人也慢慢平靜了下來,道:“九連星宮顧名思義,其實便是九座星域組成的一座星宮地域,通常而言,這九座星域各有一方勢力掌控,除去星隅星域傳說有仙人坐鎮,地位超然之外,便要數星崖之地和星峰星域兩家實力最強,星崖之地乃是老師道場,而星峰星域則是七塔祖師之地,這兩位便是九連星宮實力最強的黃庭道祖,當然,老師如今已經登仙。”
赤星道人頓了頓,見得楊君山聽得認真,只得繼續說道:“而其餘的六座星域的爲首之人則多爲雷劫道人或者華蓋境修士坐鎮,這連橫道阻便是星相星域的首領,度過雷劫已經上百年,據說已經達到了雷劫境的巔峰,只差一步便要凝聚道果踏入黃庭,而他身旁那一個則是他的結義兄弟雷浩,也是一位慶雲境的道祖,不過據說乃是異物得道,因爲三個月之間老師登仙鬧出的動靜太大,如今整個星宮怕是都已經知曉老師成仙之後不知所蹤,如今這連橫道祖找上門來,分明便是來者不善。”
楊君山聞言點了點頭,道:“事實上赤星道祖根本無需擔心,楊某對於這七星殘陣卻是極具自信,在下之前便說過,只要你與墨崖道友掌控了整個大陣,便完全能夠抵擋得住雷劫境修士的衝擊,可事實上,七星殘陣哪怕是黃庭道祖,也未必就能夠打得破。”
楊君山雖然說得極爲篤定,但赤星道人卻仍有擔憂,只是卻不好喧之於口而已。
楊君山見狀想了想,道:“也罷,在下便與兩位一同去見一見這位連橫道祖和他的結義兄弟,如若當真來者不善,楊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赤星道人聞言大喜,楊君山好歹也是華蓋道祖,縱然二人不知其實力,但其陣道造詣卻是再清楚不過的,到時候若真要動手,即便不是對手,有楊君山相助,也能讓初次掌控七星殘陣的二人將守護大陣的威力盡數發揮出來。
事實上從始至終都不曾輪到楊君山出手,而墨崖與赤星兩位道人也第一次真正領略到了此時他們所掌控的七星殘陣是如何的強橫。
墨崖、赤星和楊君山三人在與連橫道祖二人見面不久雙方便已談崩,那連橫道祖分明便是故意上門找茬,而墨崖與赤星也不可能放他進入星崖之地,雙方很快大打出手,而墨崖等三人從一開始便是躲在陣幕之後。
七星殘陣的陣幕抵擋住了連橫道祖的偷襲,在經歷了一開始的慌亂,以及初次掌控七星殘陣的晦澀之後,哪怕只是在楊君山的隨口指點之下,隨着墨崖與赤星對於七星殘陣掌控的熟悉,對於連橫道祖的衝擊應對起來也越發的從容起來,甚至從一開始的被動挨打,到後來的主動防禦,直到最後以二人聯手之力驅動最小的一顆陣基隕星直衝連橫道祖發動反擊。
七星殘陣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不但令連橫道祖心生恐懼,便是墨崖與赤星在一開始被驚呆了之後也變得欣喜若狂,楊君山先前所說七星殘陣如何強大,兩人多少還心存對方誇大其詞的疑慮,此時看來何止沒有誇大,簡直就是大大低估了七星殘陣的威力。
墨崖與赤星幾乎在同時意識到,只要有七星殘陣掌控在手,別說九駟仙尊沒在星崖之地,便是今後再也不出現,二人也完全可以憑藉此陣掌控整個星崖之地。
面對陣基隕星的衝擊,連橫道祖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在間不容髮之際擺脫了七星殘陣的束縛,可也讓他一身真元消耗的七七八八,這種在鬥法中出現後力不濟的情景,在連橫道祖的記憶當中只怕是至少有三百年不曾出現過了,而事實上先前面對陣基隕星的衝擊,他堂堂雷劫境巔峰道祖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
沒想到那九駟仙尊失蹤之後,居然還留下了如此後手,難道那些成仙之人,哪怕只是一瞬,便當真有如此趕星拿月之威?
然而相比於連橫道祖,他的結義兄弟雷浩便沒有如此幸運了,儘管墨崖與赤星所操控的陣基隕星是衝着連橫道祖去的,雷浩道修只是被波及而已,但連橫道祖能夠憑藉強橫的實力勉強化險爲夷,可雷浩只遭遇隕星衝擊的餘波便被重創,他的本命法寶當場破碎,一條胳膊被隕星衝過所帶動的空間波動所攪碎,若非是在最後顯露了妖身本體,怕是連丹田都要重傷。
連橫老祖哪裡還敢多做停留,慌忙帶着結義兄弟逃走,星崖之地上下一片歡騰,墨崖與赤星同樣欣喜若狂,唯有楊君山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七星殘陣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並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在此戰過後,楊君山突然提出的辭別,卻是令墨崖與赤星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楊道友爲何這般着急離去,可是我師兄弟二人有哪些地方招待不週?”赤星道人的殷勤總讓楊君山感覺帶着某種目的。
楊君山搖頭道:“實不相瞞,楊某與九駟前輩有約,如今歸期以至,在下必須要離開了。”
赤星道人仍欲挽留,道:“既是與師尊有約,道友當等老師歸來親自辭別纔是,況且在下與師兄剛剛掌控星崖之地,便是這守護大陣都尚未操練純熟,尚需道友你詳加指點纔是。”
楊君山笑道:“當日星崖之地與連橫道祖一戰,其結果想來很快便會風傳整個九連星宮,屆時哪怕沒有九駟前輩護佑,又有誰敢前來星崖之地滋事?赤星道友卻是多慮了。”
赤星道人卻是這個時候詭異的沉默片刻,待得楊君山正有些奇怪之時,赤星道人卻是突然擡起頭來,看向楊俊山的目光閃爍着詭異之色,道:“七星殘陣威力絕倫,外人想要打破自然不易。”
楊君山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神色平靜道:“赤星道友這是何意?”
赤星道人卻並未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道:“楊道友來星崖之地十五年,可實際上每隔五年便要隨師尊離開一段時間,不知道友可否告知詳細原因?若是在下盛情挽留,道友留在星崖之地的時間超出了五年,又會怎樣?”
說到這裡,赤星道人看着楊君山漸漸冷下來的臉色,帶着彷彿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道:“總不會晚歸一段時間便會死人吧?”
楊君山這個時候哪裡還不曉得對方心懷惡意,心中一沉暗中戒備的同時,雙目緊盯着赤星道人道:“閣下這是要打算殺人滅口了麼?”
赤星道人擺了擺手,笑道:“不不不,楊道友不要誤會,你修爲在我等之上,更何況這裡又是星崖之地,先前在下便說了,這七星殘陣外面的人難以打破,可從裡面可就說不定了,真要是在這裡同楊道友你火併一場,而你又是七星殘陣的實際修復者,誰知道會不會對守護大陣造成破壞,到時候再引來其他趁火打劫的人可就不妙了。”
便在赤星道人說話的同時,墨崖道人和另外一位道境修士已經在他兩側出現,三人互爲犄角,卻是將楊君山圍在了中央。
而赤星道人卻接着道:“因此,我等也只是希望楊道友最好留在這裡一段時間,若是能夠等到老師歸來,我等自然立馬放還道友自由。”
說到這裡,赤星道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又道:“說來卻是差點忘了,楊道友你還沒有回答若是超過了五年之期,道友你又會如何?”
楊君山則直接不屑道:“你們想要囚禁楊某?別忘了,赤星道人你自己都說這七星殘陣可是楊某親手修復的,你們就不怕我逃走?”
“可掌控殘陣的陣圖卻在我師兄弟二人手中,不是麼?”
赤星道人說到這裡笑了笑,接着道:“楊道友一再轉變話題,看來星隅仙尊的判斷是對的,老師應當是出自一方獨立的周天世界,此番登仙卻是想要擺脫周天世界的束縛得大自由,可最終卻還是被掌控周天世界的仙道至尊給擒拿了回去,星隅仙尊說出身於周天世界的修士往往無法長時間在星空宇宙逗留,每一個人都有特定的時間限制,超出了這個時段便會隨着世界印記的消亡而魂飛魄散,老師自從掌控星崖之地以來,每一次出現都會卡着十年之前,而楊道友顯然與老師出自同一個周天世界,不過修爲卻不及老師,只能在星空宇宙停留五年時間,不知在下的猜測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