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
除了楊君山與徐菁之外,潭璽派的衆人都是滿臉的驚詫和豔羨,就算是如同方玄笙、顏沁曦這般在潭璽派屬於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也不曾在進階武人境之前便擁有自己的法器。
方玄笙恍然道:“難道這件法器是在尹拙鳴洞府找到的,你這一次來南軒沼澤就是爲了這件法器?”
張玥銘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顏沁曦對於法器所知不少,道:“以凡人境的修爲駕馭法器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即便是你修爲深厚遠超同階修士,每次駕馭法器發出一擊恐怕也需要我們爲你爭取足夠的準備時間,即便如此也要比靈符、封印符器這些一錘子買賣要強多了,至少法器是人爲駕馭,而靈符、封印符器一旦激發就不再受人控制了。”
衆人因爲連番獻寶,直到張玥銘拿出了法器,這才最終覺得對於蛇蠻獸有了一戰之力,之前蛇蠻獸無形中帶來的壓力頓時消解了不少。
然而楊君山卻早已經注意到了張玥銘欲言又止的神色,聽得顏沁曦說完,楊君山心中一動,問道:“張兄的法器是什麼品階的?”
張玥銘極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是中品法器!”
“中品法器?”
這一下衆人已經被震驚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中品法器可不是好事,這個時候反而成了大大的壞事了!
“啥,中……,你怎麼不早說?”
鄭師兄是個急性子,聞言之後先前的丁點喜色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不由大急道:“中品法器,那怎麼能駕馭得動,你,你,你這真是讓人空歡喜一場!”
衆人也都是一陣陣泄氣,如果是下品法器的話,憑藉着張玥銘在凡人境的雄厚積累,完全可以勉強駕馭法器與蛇蠻獸大戰幾個回合,藉助衆人的幫忙,這一戰也不是沒有戰而勝之的可能。
可要是一件中品法器的話,別說駕馭,就算是凡人境修士想要煉化都極難!
張玥銘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包袱抖得太大,大大挫傷了衆人的銳氣,張了張想要解釋什麼,卻聽得在外面放風的一位潭璽派弟子跑了進來,大聲道:“不好了,有一條巨蛇上來了,比之前的蛇王還要威猛,看樣子就是那蛇蠻獸!”
衆人聞言心中都是一沉,一聲不發的站起身來向着洞外走去,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會選擇臨陣逃避,更不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有所保留,否則下場極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
而這個時候楊君山的腳步卻是慢了一拍,走在了衆人的最後,突然彷彿喃喃自語一般,問道:“你是說蛟王沒有來?”
虛空之中一道細細的脆音響了起來,道:“是的,這一次指揮蛇羣的只是蛟王座下的青蛇將。”
楊君山沉聲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曾經說過是蛟王親自搜索殺他血裔之人的,這麼說你之前是在騙我了?”
一聲痛苦的"shen yin"突然在虛空響起,包魚兒整個人捂着腦袋從虛空之中顯露身形軟倒在地,只聽楊君山冷聲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楊君山連那包魚兒看也不看,徑直走向了洞府之外,而鬼族小女孩臉上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最後還是默默的站起身來身形漸漸的變淡知道消失。
楊君山其實也曉得其實包魚兒之前騙自己不過是存了一個自救的心思,如今魂珠被楊君山掌控,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因此便也不敢再對他有所隱瞞。
不過楊君山還是要對她之前的說謊做出懲戒,爲的不過是要這個鬼族女修徹底撇去了其他的心思,徹底臣服於自己。
不過現在想來包魚兒之前的話其實也存着頗多的破綻,一條蛇王罷了,就算存着蛟王一星半點的血脈,可靈智並未被完全開啓,算不得妖修,明顯是一隻不太受重視的兇獸,也不知道與蛟王隔了幾代,堂堂蛟王如今就算不是真人境的妖修,那麼至少也有着武人境後期的修爲,又怎得會爲了一條連他自己恐怕都不曉得後裔大舉發動蛇潮?
只是當時楊君山在聽到“蛟王”的時候,便完全被前世玉州修煉界的一代大妖的光輝給鎮住了,完全沒有去思索包魚兒的話是否合乎情理。
楊君山走出洞府的時候,方玄笙、張玥銘等人正面色沉重的望着遠處蛇羣當中的情境,一條巨大的青蛇正從遠處沼澤之中緩緩遊走而來。
這條巨蛇猛一看上去體型比之前的四條蛇王還要小上一圈,然而當它從蛇羣之中游過的時候,所有的泥蛇都向着兩邊讓開了一丈寬的通道,所有的泥蛇都將頭顱伏在了泥水之中,就像是在向着它朝拜,這種情景即便是之前的四條蛇王也無法做到。
而就在這條蛇妖走過之後,一縷縷的黑色濁氣從沼澤之中升騰起來,瀰漫在蛇妖身後,使之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從遠古而來的洪荒猛獸。
那蛇妖似乎很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洞府口外的衆人,在向着這邊遊走而來的同時,直起來的上半身一直遙遙指向衆人,甚至那兩顆碩大的蛇目彷彿也如同有人的神光,以極爲蔑視的態度在審視着衆人。
楊君山眼見得衆人被蛇妖氣勢所懾,不由咳嗽了一聲,在洞外的幾個方位上簡單的做了幾個標記,道:“大家記住了,一會兒與蛇蠻獸鬥法的時候,這幾個方位最好給我讓開,也好方便我隨時操控陣法。”
楊君山突然的言語彷彿令衆人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顏沁曦瞥了楊君山一眼,道:“不就是幾個方位,不過是用陣符照貓畫虎,還真當自己是陣法師了?”
這女子剛剛還對楊君山懂得陣法大爲驚歎,這片刻之後便又將他看得一文不名,楊君山對於她的話只好選擇無視。
“武人境第二重!“
方玄笙這時卻澀聲道:“這條蛇蠻獸所過之處濁氣橫生,這是修爲達到了生濁氣的境界,咱們真能擊敗這隻蛇蠻獸嗎?”
楊君山冷聲道:“不擊敗它就是我們死,就算是我們最終失敗了,也要從這條泥鰍口中崩下兩顆毒牙來!”
楊君山話音剛落,一股破釜沉舟一般的慘烈氣勢頓時從他的周身上下瀰漫出來,他的言語受他的氣勢所激,頓時影響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而衆人也都驚異於楊君山身上這一刻發生的變化,這種慘烈的氣勢,只有那種時刻遊走於生死之間的人才有可能得到,而楊君山如今修爲不過凡人,儘管渾身被泥巴裹挾了,可還是能夠從他的口音當中判斷年紀並不太大,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一身鐵血氣質?
這是楊君山在前世數次於生死之間輾轉而磨練出來的求道意志,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決心,才使得楊君山前世於數次生死大難之中脫身而出,儘管最終還是難逃一死,但他卻曉得面臨生死搏殺之時,你越是怕了那就死得越快。
方玄笙慚愧道:“這位道友說得對,方某卻是險些被這蛇蠻獸多了心智,真是慚愧的緊。”
其實何止是他,就算是張玥銘在見到蛇蠻獸所表露出來的強橫氣勢的時候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這些天之驕子一路成長都是順風順水,還不曾經歷日後天地大變時的腥風血雨,儘管修爲實力都是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但心智卻是還差了一籌。
這也是因爲他們一直以爲自己的對手是一隻蛇蠻獸的緣故,哪裡會曉得這隻蛇蠻獸其實是一隻智慧不弱於他們的蛇妖,在雙方尚未交手的時候,其實暗中的較量便已經開始了,而在有心算無心之下,若非楊君山的及時提點,這幾個日後的天之驕子恐怕尚未與蛇妖交手便已經一敗塗地了。
“噝噝——”
蛇妖一路前行到距離衆人十餘丈的距離,一直高高直起來的蛇首輕微的搖晃着,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又好像是在猶豫着什麼。
“它發現了我佈下的陣法!”楊君山盯着巨蛇輕聲說道。
“這畜生還懂得陣法,這還是蠻獸嗎?”鄭師兄此時也不敢直接反駁楊君山,但語氣之中還是顯露着一些不大相信的感覺。
鄭師兄話音剛落,那蛇妖猛然發出一聲長嘶向着洞府衝了過來,龐大的身軀居然帶起了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
“果然是蠻獸,懂得什麼陣法,來吧,今日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
楊君山其實很想說那蛇妖不是看不出陣法,而是認定那陣法根本無法阻擋它,然而蛇妖突然發起衝擊,楊君山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打擊衆人。
楊君山猛然向着洞口一個方位一腳跺下,地面上閃爍起幾條微弱的靈光,幾處放置陣符的地方因爲這幾條微弱的靈光連成一個整體,“錚錚錚錚”,一連竄金鐵交鳴之聲在半空想起,一道道帶着鋒銳氣息的光芒在洞口前的上空凝聚成了三道銀色的光劍,遙遙指向衝來的蛇妖。
眼看蛇妖距離衆人尚有一段距離,楊君山突然道:“擁有連體玉牌的人注意阻擋蛇蠻獸的攻擊!”
話音剛落,蛇蠻獸的口中突然凝聚了一團銀色的霧氣,猛然向着洞口飛射而來,霧團所過之處,泥水凝冰,白霜蓋地,彷彿嚴冬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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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辦事回來晚了,原本只想兩更來着,可羣裡面有兄弟施展激將大法,因此睡秋熬夜準備第三更,時間會很晚,大夥兒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