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遠處人影綽綽,都在數百步開外,怪不得左清剛纔也曾放出神識探察,卻沒有任何發現。
此刻左清看得清楚,這些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個半尺餘長的黑色管子,放在脣邊。那漫空飛舞的長針,都是從這些管子中吹出來的。
這些人眼看左清旋風一般衝了過來,身上金光閃爍,長針根本就射不進去,當下呼哨連連,放下手中的黑色管子,改用長矛、巨石之類的東西,擲了過來。
不過說實話,這些人的實力比之夏族最普通的戰士也大爲不如,他們根本沒有修出真元,完全靠得就是自身的蠻力。實在對左清構不成任何威脅。投擲過來的長矛、巨石雖然紛紛如雨,但都被左清輕易彈開。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左清已經衝入這羣人之中,騰蛇杖所指之處,“啪啪”兩下,已經放倒兩人。其餘人見狀,發一聲喊,立刻四下逃散,竄入密林之中。
左清已經生擒了兩人,當下也不追趕。此刻七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大家一起向地上躺着的兩人看去。只見這兩人幾乎是全身赤裸,只在腰間圍了幾片樹葉,此外,脖頸處圍了一條白色的項圈,赫然是幾根人骨串在一起而成。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襲擊我們。”左清沉聲問道。
那兩人臉上現出氣憤的神色,怒視左清,卻是一言不發。
怳威上前一步,噼噼啪啪,先給了這兩人一頓嘴巴,只打得這兩人暈頭轉向,隨後才道:“滾蛋,再不說話,老子宰了你們。”
只聽其中一人道:“你,殺了我們,祭儀大人會爲我們報仇的。你們絕對走不出這無跡森林。”此人說話聲音聽起來頗有些生澀。另一人在一旁則是連連點頭,現出深以爲然的神色。
“你們還敢嚇我,好,我這就宰了你們,看看誰會爲你們報仇。”怳威說着,一拳向說話那人的腦袋擂去。
左清騰蛇杖一橫,將怳威這一拳攔下。
怳威側身問道:“老大,你這是啥意思?”
左清沒理怳威,對那兩人說道:“好,你們這就帶我去見你們的祭儀大人,可好?”
那兩人登時面露喜色,齊聲道:“你真敢隨我們去見祭儀大人?”
左清冷笑一聲,“有何不敢?”
那兩人一躍而起,一人道:“說話不算會變成狗,你們跟我來。”說罷,當先跑去。左清揮手示意,七組衆人緊跟在後。
只見那兩人在前,七拐八拐,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穿過一片濃密之極的樹林,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出現一片廣闊的空曠平地。有許多簡陋的土屋星羅棋佈其間。
那兩人的腳一踏上平地,立刻發出怪異的呼哨之聲,隨後就見無數和他們一樣打扮的人從土屋中如潮水一般涌出。每個人都手持長刀或是長矛。圍在左清等人身旁,一起振臂高呼,倒是極有聲勢。
左清只是面帶微笑,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些人。
忽然,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眼前這些野人向兩邊散去,中間讓出一條路來。七名身穿拖地長袍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他們的頭髮都紮成了數百根細小的辮子,辮尾繫着紅色的帶子,看上去頗爲扎眼。
走在當中的一位紅面老者道:“這是怎麼回事?”聲音聽起來洪亮之極。
帶左清前來的兩人虔誠地躬身施禮,一人道:“回稟偉大的祭儀大人,這些罪人願意來到這裡,接受祭儀大人給他們的懲罰。”
怳威“呸”了一聲,“放屁,放屁!誰是來接受懲罰的。”
說話那人驚道:“你們若不是誠心悔過,怎麼敢跟我們來見祭儀大人。”
怳威道:“什麼祭儀大人,我還道長了三頭六臂,原來不過是幾個糟老頭子。”
那兩人一起驚道:“不可對祭儀大人無禮。”
怳威冷哼一聲,“我就無禮了,他們又能如何?”話音一落,怳威的身形陡然飛起,在空中一個奇異的轉身,徑直向那七位老者掠去。劈手向剛剛說話的紅面老者抓去。
除去走在最前面的老者之外,其餘六名老者忽然一起伸手向怳威指去。同時口中齊聲念道:“偉大的神靈啊!與你爲敵的人,必將衰敗,必將衰敗。”聲音出奇的一致,宛如出自一人之口。
隨着這聲音,半空中的怳威忽然身子一沉,“噗通”一聲,竟然重重地摔倒在地。
七組衆人大驚,黛煙兒五色綾一卷,立刻將怳威捲起,扯了回來。只見怳威面色蒼白,嘴脣輕顫,看上去竟是虛弱之極。
“怳威,你怎麼了?”已囚急忙問道。
怳威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發出微弱之極的聲音道:“我,我,輕飄飄,身上,沒有,沒有,半點力氣。”
衆人聞言,一起擡頭向那幾位老者望去。心中幾乎同時升起一個念頭,這是什麼奇異的術法。
“左清,你要小心。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極爲神秘的咒術。”騰蛇忽然開口在左清心中說道。
就在騰蛇說話的同時,那邊黛煙兒五色綾一抖,化爲五條長蛇,直向五位老者捲去。眼看怳威的怪狀,黛煙兒不敢上前,是以選擇藉助法寶之力攻敵。
那六位老者齊指五色綾道:“偉大的神靈啊!敢與你爲敵的人,你將剝奪他的一切靈性,一切靈性。”
飛卷而至五色綾忽然一顫,軟綿綿地垂了下來。黛煙兒運用真元,連連催動,卻是毫無反應,不由花容失色。失去五色綾的打擊,黛煙兒卻是萬萬承受不起。
眼看黛煙兒受挫,已囚不由微顯怒容,長劍立刻出鞘,一道雪白的亮光立刻在劍身上泛起。
“偉大的神靈啊!你可以封印敵人的一切力量,一切力量。”六位老者齊聲長吟,同時用手向已囚的長劍一指,長劍上泛起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去。
已囚大驚之下,連忙催動真元,灌注到劍身之中。長劍頓時重新亮起,不過長劍每亮到一定程度,又勢必黯淡下去。如是反覆數次。
忽然已囚面色一變,揮手將長劍向地上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