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子又老神在在地道:“小友調皮,想玩玩金冠,也無不可……”說着將金冠取了下來,卻並未丟過來,而是在兩女和衆多邪魅目瞪口呆中,手持金冠,朝着凌銳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利用他和凌銳的靈魂聯繫,鄭重傳音道:“好不容易從它們手中奪過了這個金冠,這才能控制它們……別看它們現在老老實實的樣子,那可完全是因爲這個金冠,所以待會我給你的時候,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它掌控,不然沒了這個金冠,這些邪魅立馬脫離掌控,後果你知道的……那個……這東西雖然對我有着極爲重要的作用,但你要是喜歡,你就拿着吧……”
說到最後要將它送給凌銳的時候,表面上一副若無其事的大度,其實心中老血簡直滴成了河流、江湖、海洋……心底在狂叫:“不要啊,不要拿走啊……你不知道那種美妙啊……”
只是他知道對方要是想要,他是根本無法阻止的,現在他還是人家的靈魂奴僕呢……而且之所以這麼幹脆,還是因爲剛剛他不動聲色地對凌銳動了一下攻擊。
他是何等見識,得此異寶之後,稍一研究,他便覺得,若是能將凌銳一瞬間擊得魂飛魄散,就有一定把握,可以憑此異寶打破靈魂主死僕亡的先例活下去。
他雖然十分謹慎,但有了一些把握的事情,做起來也是十分果斷,當即在凌銳第一眼看到他,將注意力放在金冠上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動了攻擊。
但他憑着這件異寶對凌銳的攻擊,竟然如泥牛入海,消於無形。
這令他心頭大震,對凌銳更是忌憚到了骨子裡。
這種情況也令其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認爲,對方要麼就是靈魂之力太過特殊,要麼就是有着更爲強悍的異寶,所以能在不知不覺中扛下他的攻擊。
這使得他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妄動。
其實之前凌銳身上的羊皮卷的輕微震動,就是替他擋下了必殺一擊,凌銳卻竟然不知,而是誤以爲是羊皮卷現了這件異寶的特殊,從而對這個金冠極爲重視。
凌銳也微微覺得金同子有些不對勁,想起此前靈魂聯繫此人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迴應。
按理說在這個空間之內,雙方當時最多離了也就幾百丈,應該不會阻隔靈魂傳訊,但對方不理他,顯然是有些別樣心思,同時必定得到了極不尋常的異寶。這東西竟然能阻隔靈魂主人對奴僕的傳訊,那就更是非同小可了。
所以無論金同子是否答應,這個金冠他都要定了,對方這麼主動交上來,倒是免得一些口舌。
當下凌銳就淡淡看了一眼他,搞得金同子渾身有些不自在,心中狂跳,心中更是篤定,剛纔凌銳肯定現了他的攻擊,此時怕是隱忍到了極限,說不定隨時就會作,之所以不作,除了人家自己對自己有信心之外,肯定實在考察他的表現。
金同子就在凌銳面前變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對方飆。
對方可以拿捏自己的方式太多,不說一動念就能令得自己魂飛魄散的終極懲罰,單說此刻若是收走了這件異寶,一動念就能讓那些邪魅撕碎自己;甚至要是拒絕帶自己出谷,那麼自己又得以這種靈魂狀態存在着,說不定有一天會變得如同這些邪魅一般,完全失去自我。
哪一種懲罰都不是自己能接受的,心中更是後悔不迭,覺得自己之前的行動有些太過莽撞。
這麼想着,臉上更是現出殷勤討好的笑容,使得金同子這個魂體看起來是如此滑稽,細看起來還,那模樣還有點可怖……
看着金同子快接近,風無忌和田思思臉上都現出擔憂之色,風無忌更是傳音道:“小心……”
金同子伸手從頭頂取下金冠,傳音道:“越是離得腦部近,這個金冠效果越好……”果然,隨着他手持金冠離得腦袋越來越遠,那些原本目光清明的邪魅,又變得目光渾濁茫然,而且似乎又有着一股躁動之意,開始蔓延。
雖然這還遠遠達不到令得它們脫離掌控的地步,而且也不是十分明顯,但離得金冠比較近的金同子和凌銳兩人,還是有些察覺,臉上微微有些變色。
而離得金冠比較遠的風無忌和田思思卻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異狀。
凌銳神色凝重,手指伸了過去,同時運起靈魂之力,凝聚在手指上,準備一摸到金冠,便力將這些邪魅控制起來,不給它們任何反抗之機。
凌銳手指碰到那個金冠,腦中就忽然轟地一聲,似乎自己身不由己地就來到了一片星空之中。
凌銳心中一震:“怪不得羊皮卷會震動提示,原來是和它一樣……不對,不太一樣,我是以意念體存在的,而且這片星空看起來小了很多,不像羊皮卷那如同真正星空,甚至比真正的星空還要浩瀚無邊的感覺……”
這一片星空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銀白色的光點,凌銳一陣明悟浮上心頭:“這些光點就代表着這些邪魅……”
與現實不同的是,在這片金冠星空中每個光點,並不是完全按照站立的位置分佈,而代表着他自身的光點,處在最中心位置,其他那些光點,或遠或近,或明或暗,都圍繞着他做着旋轉,似乎他就是這星空的主宰,星空的主人,如同太陽一般,偉大,光熱無窮,而其他光點都如同螢蟲之火,如同螻蟻一般,一念可以控制其生滅。
同時在這裡,他的精神類的力量,不管念力、魂力,尤其是意志之力,都被放大了至少十倍,簡直如同天意,如同大道,如同規則。
更奇怪的是,它竟然沒有遭到仙谷規則的絲毫壓制。
也不知道是這寶物自身太過逆天,乃至直接無視了小世界的規則壓制,還是它得到了仙谷規則的認可,爲其開了後門。
無疑,無論哪種情形,都是非同小可。若是前者,那就更加不得了。
這種掌控世間一切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
他隨意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光點,一動念間,登時和現實中的一隻邪魅聯繫到了一起,知道了它處在那堆邪魅的邊緣位置,心中稍一存想,那隻邪魅就飛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躬身行禮。
這簡直比動念運使自己的手臂還要方便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