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江水流曾言道:“若是能找到讓你永恆殘魂根治的辦法,這事絕對不能傳給外人知曉,否則魂祖必然會知曉,到時候怕是普天之下,都沒有人能動搖魂祖得到你的魂體的決心了……
“……告訴你一個秘辛,魂祖賴以在大陸上呼風喚雨的魂經,其實是個殘篇……別說修補永恆殘魂,哪怕將其穩定下來,他也難以做到。『若是他知曉大陸有人可以將永恆殘魂穩定下來,必定會以爲此人掌握有魂經的另外部分,到時候他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將你和那人控制起來,誰都無法阻止……除非,哎……反正你切記,消息一旦泄露,你們的下場有可能將無比悽慘……”
從她記憶之中知曉這些事情之後,凌銳一陣無言,面沉如水。
倒不是因爲他幫了劉詩詩而後悔,這件事上,他絕對不後悔,哪怕再來個千萬次,他都會樂於幫助劉詩詩。
他甚至都沒有因爲劉詩詩此事對他隱瞞而生後者的氣。
面對將來可能的如此大敵,實力低微的他,知道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好處,劉詩詩隱瞞起來,一力承受,也絕對爲了他好,他的心中不但不氣,而且對劉詩詩只有更加疼惜。
這個女人可憐,卻又善良,全心爲他着想,他有什麼理由生氣呢。
不過他也不後悔此刻查看劉詩詩記憶的事。
重新來過,他還是會查看。
或許他有着一些秘密,要對劉詩詩隱瞞,無法說出口,除非他已經站到世界頂端,再無威脅之物,但他卻是希望掌握自己女人的一切,包括心中的秘密。
說他霸道也好,不講理也罷,他就是這麼做了。
回思剛剛的現,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震怒之意。
是對劉詩詩他們劉家那個老祖!
這人竟然冷血至此,不救治劉詩詩就罷了,竟然還阻止她的父親和哥哥的救治,甚至還想着要將她獻給魂祖……
凌銳身上就騰起一股強烈至極的殺機。
不過隨即又壓制了下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這種人物現出殺機,那簡直是自取滅亡。
同時他覺得又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甚至有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涉及到魂祖、劉家老祖這種人物,說他沒有壓力,那是絕對會騙人的,若非他經歷了這麼多的事,精神靈魂意志方方面面極爲強大堅定,接觸到這些事情之後,說不定立馬就會崩潰。
不過此刻他卻是深深吸了幾口氣,心緒就穩定了下來。
再說若是江水流所說的話爲真,那麼他無意中修行的三生道經淬魂篇的效用,神奇之處,竟然不在大陸仙道十大奇書之一的《魂經》之下,至少在穩定劉詩詩的永恆殘魂上,三生道經淬魂篇的效用是猶有過之。
凌銳自然就對將來充滿了期待感:“小白那個主人是越仙帝的存在,他所創制的三生道經,完全是靠着自己想象的最爲理想的境界,連他自己都無法練到最強,若是被我憑此經達到仙人境界……可惜,成了真仙之後,就需要自己闖出一條路來……要不要提前準備?麻蛋,想的多了點,先在仙谷之內破碎虛空再說以後吧……不過闖出一條自己的路,或許,從現在開始就應該去想,去積累,到時候才能水到渠成……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心境就行……”
心下又尋思:“已經有了敖天這個越仙王的存在爲敵,又有了道格拉斯這個十年之內必將降臨的鬼仙,再多一個魂祖劉家老祖又如何……妖祖吳忌仙尊倒是個有趣的人……江水流……此人到底什麼來歷?其來歷之秘,實力之強,只怕會出任何人的意料吧……這種人物,是友非敵,倒是應該慶幸了……媽的,這個神棍,難道真的能掐會算,可以看到未來一角,真的太過可怕……還有金古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悟道、壯膽、逢凶化吉酒……真能逢凶化吉?遇到劉家老祖,魂祖仙尊也可以?若是那樣,我還怕個毛啊……”
一時之間他想了好多,思潮起伏。想到最後,他苦笑搖頭:“想那些高高在上不沾邊的假想敵幹嘛,現階段老子身上丹海強者一堆,其實最具有威脅的,還是化真期及其以上的,到底是化真期的真人,還是真仙,瑪德區別都不大……”
不知什麼時候,劉詩詩睜開了眼睛。
那種靈魂交融昇華的感覺,太過動人,太過令人沉浸,再加上魂體又再穩定了一層,她的心情本來極好,笑容猶如陽光一般,消融了原本臉上的清冷之色。
只是見到凌銳身上那種莫名的氣息之後,她就心兒一顫,霎時間臉色蒼白如紙。
她微微一凝思,就知道了凌銳剛剛查看了她的記憶。
她先是一陣嬌羞,因爲她知道自己想他的一些事情,肯定被他全部給知道了。
但隨即臉色慘變,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了其他一些事。
有關劉家老祖,有關魂祖……
劉詩詩就一顆心都險些停了跳動:“他肯定恨死我了吧,我隱瞞這些事……”
她就刷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淚珠簌簌而落,哽咽道:“凌郎……你……我……”
也不知道什麼,再也說不下去,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凌銳嘆了口氣,伸臂輕輕圈住了她,皺眉道:“怎麼又哭起來了?”
“凌郎,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救我的,是我自私,讓你陷於如此險境,我百死難贖其咎……我對你隱瞞一些事……”
凌銳哈哈大笑,道:“我只看到了你是如何的不容易,如何替我着想,救你的事,就算再來一萬次,我還是會選擇毫不猶豫地救你……”
劉詩詩顫聲道:“真的?”
凌銳笑嘻嘻道:“比真金白銀還真……至於隱瞞那些事,我也知道你是爲了我好,給老公可不是那麼不講理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只是……”
劉詩詩忙道:“只是什麼,你說,我改……”
凌銳笑道:“你確實不該瞞我,知道嗎,因爲我肯定會自己尋找真相,我是一個好奇寶寶,喜歡尋找真相,我還是個厲害的寶寶,可以看穿女孩子心中一切秘密……”
劉詩詩感動無比,又哭又笑,笑完又哭,咬着嘴脣道:“你確實是一個讓人無法防備的大灰狼……”
“詩詩說話越來越可愛,越來越有爲夫的風範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必須!”凌銳凝重地道。
劉詩詩道:“你說,別說一件,一萬件我都依你……”
凌銳道:“答應我,一定要去除掉你對劉家老祖的幻想,絕對不要去找他解救你的父兄,這事必須得咱們想辦法,懂嗎?你們那個老祖,只會落井下石,找他幫忙不行,恐怕反而害了你的父兄……”
劉詩詩就悚然而驚,不過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當下就靠在凌銳胸前,柔柔地道:“詩詩聽凌郎的,絕對不會去找老祖他們,不但是老祖,每個劉家人我都不會去找!詩詩之前確實是考慮欠周到……”
凌銳喜道:“這就對了,咱們實力弱小,就得事事小心些,防不了、鬥不過,咱也就認了,可別自投羅網,那叫自作死不可活……否則到時候江水流前輩都保不了你……”
他心中一動,又道:“這事難道你們就沒有去求過斷武閣的祖師?畢竟你們三個人替他做事,立下了那麼多的功勞,難道他就不應該替你們做點啥嗎?最起碼撐個腰也好啊……”
劉詩詩吃了一驚,苦笑道:“你……說話還是小心些,祖師那是何等人物……”
凌銳聳肩道:“管他何等人物,若是對我無用,我管他鳥事……”
劉詩詩吐了吐舌頭,似乎對他的跳脫與大膽有些無語,不過卻也覺得他雖然話糙,但理不糙,當即就道:“你不知道的,祖師胸懷博大,對他認爲不錯的每個人都不錯,尤其斷武閣的人,都受過他極大的恩惠,雖然這種恩惠是間接的,他老人家雲遊四海,獨來獨往,咱們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當時也無法找到,再說他和妖祖那位仙尊交好,所以當時父兄闖到妖族仙尊殿附近,去找那位仙尊的時候,妖族之人都因此對他們還算客氣,沒有打殺、沒有刁難,咱們已經承了他老人家的情了……”
凌銳忽然心中一動,道:“你們祖師名諱是什麼?他是真仙修爲吧,不是說默唸或者叫他的名字,就會有感應嗎?難道這只是傳聞?實際上真仙沒有那麼強大?”
劉詩詩捏了捏他的面頰,道:“哎呀,我的好凌郎,你真是想得多……這種傳聞怎麼會有假?不過或許仙人也有秘境探險的時候,或者恰巧閉關的時候,不可能一直都等着別人叫他吧……否則這世上人人都信奉仙尊就行了,到時候每個人都心想事成了,豈有這許多不平之事?修士這般努力修行又有何用?”
凌銳嘿嘿而笑,看他樣子,這傢伙對對仙人的敬畏一直在下降,或者說一直以來,對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敬畏。
若非親眼所見,極少有人能相信武者中竟然會有這種奇葩。
劉詩詩吐了吐舌頭,道:“祖師名諱,豈是我可以叫的……不過我聽說,他姓金,單名一個古字……”
凌銳大吃一驚,失聲道:“金古?不會是那傢伙吧……”
劉詩詩震撼地道:“哪個傢伙?難道你……”
凌銳神色變得極爲凝重地道:“幾天前的一個夜晚,我與仙兒出了地宮,在出口處見到一個人名叫金古,給人的感覺高深莫測……”
當下將當時幾人會面的情形給她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