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的才氣橫樑才只有三寸長短,要不是有李清照給的三年苦讀,不然,根本不能讓才氣橫樑擴展到了如今十萬裡乃至十數萬裡的程度,只是,才氣還略有不足。”
寶玉低低的說着,十萬丈金人突然擡頭,好像外界的本體一樣吟哦了《封建論》……
譁!
無垠的文宮大天突然變色,那在高空盤旋的,海量的天地才氣如同銀河墜落,洶涌澎湃的轟然而來。
寶玉擡起手掌,把才氣銀河橫腰一攬,狠狠的順着才氣橫樑抹了過去……
“吞吧,既然到了晉升架樑進士的時候,才氣橫樑,你應該可以吞噬天地才氣纔對!”
寶玉很期待的把無數的才氣抹了,而且,果不其然的,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只是抹了金人一條胳膊的長度,也就數萬丈而已,這彷彿浩蕩沒了盡頭的,外界的天地才氣,就被才氣橫樑死死黏住。
就好像一條蟒蛇,任它力氣再大,也要被九天的真龍碾在爪下……
嗖,
嗖嗖,
嗖嗖嗖嗖!
才氣橫樑好像一個餓扁了肚子的九尺大漢,把外界的才氣吞吃、吸納,變成自身的一部分,寶玉看見細小的橫樑飛快的變粗、變得圓潤,變得光華四射,只是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就暴漲到了,幾乎有才氣大柱三成的粗細……
他只覺得身體一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回了十萬裡金臺,金人的腳掌,也和金臺再一次的密不可分。
他擡起頭,恰好看見赤金色的才氣橫樑,不管是大小、粗細還是光澤,都和十萬裡金臺以及五星大柱無比和諧。
這是幾乎已經達成了雛形的,聖途文宮!
“呼~~~~”
外界,寶玉睜開眼睛。
他看見了這天地的脈絡,看見了世上無數的自然道理,成就了架樑的聖途,他今日,已經不只是可以毀滅自然的規則,也可以把自然的脈絡看清;
身體裡的血液在澎湃,骨骼、肌肉在跳躍,全都充滿巨大的力量感,
他還覺得這塵世第一次無比通透,彷彿,他可以掌控一切?!!!!
“呵~,錯覺。”
寶玉嘆了一聲,站起來活動身體。
妖族纔可以掌控自然的規則,他擁有的是人族的肉身,使用的是文人的道理,自然只能毀滅外界或者構建自身,卻不能控制自然的規則了。
不過,此時,他的道理強大了數十倍不止,連着頭腦都無比清醒,身體上就算不用正氣加持,也擁有了……
嘭!
寶玉猛然攥拳,炸出的呼嘯吹乾淨了塵土廢墟,
“萬斤巨力嗎?那麼,加持正氣後差不多有十萬斤,果然不是人了。”
寶玉自嘲了一句,拿出傳音銅鈴。
不是自己的傳音母鈴,而是放進了黃玉硯臺的,殷無極的‘監視器’……
“等我回去,打一場?”
鈴鐺接通,寶玉笑吟吟的道。
那邊停了半晌,傳來殷無極有點梗塞的聲音:“架樑進士了?”
“沒錯。”
“能夠擋住我幾招?”
“幾招?這個說不準吧,要是按時間算的話,半個時辰內,你應該傷不了我。”
“大言不慚!”
殷無極立馬斷了傳音母鈴,往桌上一摁,嘭的一聲,整個桌面爆碎。
水勿語和浪青玄搶救了酒罈和幾碟喜歡的菜,放地上,又要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寶哥兒那廝,”
殷無極有點牙疼的道:“他說他能擋住我半個時辰,他只是個架樑進士!”
“是架樑聖途,外加上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十萬裡金臺,還有萬兩大寶。”
水勿語想了一陣,笑道:“半個時辰他做不到,但是半盞茶時辰的話,應該可以做到了。”
聞言,殷無極想要反駁,但是想想,還是默認了這話的正確性。
沒錯,寶玉可以擋住他半盞茶的時間了,那個先前被他隨意掐住脖子的傢伙,如今,已經能擋住他半盞茶的時間……
“這樣挺好,他爭奪儒家屬國的三元驕子,應該有了一絲的把握。”
“只是一絲而已,死掉的概率,還有九成。”
水勿語慢慢的說着,順手,從搶救的菜裡面夾了一塊白斬雞放進嘴裡……
“味道不錯,只是,火候不足。”
他意有所指的道。
“咳咳,稍等一下。”
在兩人面前底氣不足就不敢吭聲的浪青玄擡了擡手,問水勿語:“你是說白斬雞的火候不足?”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水勿語拿着赤城王的架。
“那我要說一句了,今個做菜的是羅長纓,我從刀神前輩那裡端過來的,而且,你說的話,羅長纓,不,長纓公主一直在仔細的聽。”
“嗯,嗯?”
水勿語瞪大眼睛,眼前有金芒閃過。
嗯,沒錯,真的,是羅長纓的黃金大戟……
…
有人雞飛狗跳,自然也有人軟玉溫香。
寶玉不能和林妹妹見面,但是文位升了一等,很快就收到了林妹妹的賀喜……
“恭喜夫君成就架樑進士的文位。”
這一句話不是通過傳音銅鈴,而是從文宮裡的珠淚紅袖傳來的,寶玉自然要甜言蜜語,兩人嘶磨了一陣,府邸就有人來賀喜了。
自己鬧出的動靜不小,寶玉也不意外,只是府裡就剩下個薛道衡,他們應酬了一天小長安的文人,比爭鬥還累……
“那三個傢伙跑哪去了?”
寶玉惡狠狠的問薛道衡,擱以前來講,這種事情都丟給西門雪了,他才懶得過問。
薛道衡也是迷糊,只是說,已經不見了好幾天……
…
夜的星和八千里秦淮的花燈交相輝映,如同最祥和也是最繁華的國。
在河中央的一條花舫裡,步常仃面對滿桌的美酒佳餚,胳膊腿兒都是僵硬的,細密的冷汗從臉上嘩啦啦的滲了出來。
“秋水兄,您,等等,您這是什麼做派?”
亂了,暈了,步常仃簡直是身心凌亂。
眼前是一桌的酒菜,是李秋水親手做的,而那位比女子還要美貌的‘大廚’,正在他的對面撫琴……
李秋水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頗爲中性的文人長袍,纖弱的手指撥動琴絃,彈奏的卻是那種特別鏗鏘的音色。
他好像撥動在命運的弦上,激昂的旋律,彷彿在傾述着和命運的搏擊……
步常仃從來沒見過李秋水這般模樣,差點以爲:
李秋水,這是要對他敞開心扉了?
“先說好,你知道的,我不好男風,而且我有夫人了,寶玉兄做的媒,賤內是雪千尋!”
步常仃飛快的說着話。
李秋水的琴絃噠的斷了,怒道:“說這些做什麼?你不吃菜不喝酒,難道就能躲過去了?”
什麼意思?
步常仃還在迷糊,突然看向桌上的香爐,他看見了香菸嫋嫋,帶着醉人的香……
“秋水兄,你你你,你,天可憐我步常仃,今日要貞潔不保!”
步常仃覺得渾身發軟,仰天摔倒前吼了一聲,摔在後面的軟塌上後,眼角還流了一滴淚。
“混賬東西!”
李秋水差點咬碎了銀牙,扯起步常仃,很粗暴的翻過去……
“秋水兄,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我,我堂堂俠客文人,不可被人辱了後庭!”
“你閉嘴!”
李秋水氣得‘花枝亂顫’,一邊把步常仃後背的衣裳扯碎了,一邊咬牙切齒的道:“咱們都是俠客文人,你就沒發現我的劍芒太柔和了嗎?混賬東西,今個便宜你,你還一句句的讓我難過?”
他把雙手的掌心貼在步常仃的背後,“我是個俠客文人,但是行俠仗義的時候得到過大機緣,修習了武聖時期遺留的越女柔腸真氣……
越女柔腸真氣是一種轉換陰陽外加轉嫁的功法,已經侵蝕了我所有的才氣,只要把這些給你,你就能直接成就等同的武者修爲,兩道兼修,你可以跟着寶玉兄參加南寧國的三元大比!”
“不對,不是說好了嗎?是西門兄和道衡兄跟着去!”
“西門兄準備了小船等我,你說他會不會去?”
李秋水突然噗嗤笑了:“不用爲我擔心,把越女柔腸真氣給了你,我會產生一絲的純陰真氣,或許有可能,能夠了卻我的心頭大願呢。”
他說的簡單,步常仃卻死也不肯接受,於是,李秋水用膝蓋抵住了步常仃的腰肢。
“常仃兄,你中了西門家的軟甲散,不從我?哈哈你不從我個試試?”
說着,李秋水的手掌朝下,狠狠一抓……
…
夜,靜悄悄的過了。
李秋水的青袍凌亂,大敞着衣襟,他的髮絲也是散亂沾滿了汗,踉踉蹌蹌的出了花舫。
他一步踏出,摔進了花舫邊遊蕩的蓬船裡……
西門雪驚訝的扶住,擡手吩咐老艄公要走,怪笑道:“秋水兄,看你這副模樣,你不會真個把常仃兄,嗯,那個,那個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某西門這輩子都躲着他!”
“你要敢湊過腦殼,我就咬掉你半張臉!”
李秋水緩了幾口氣,半趴在船邊,手掌耷進河水劃出一陣漣漪。
他接過來西門雪扔的一壺酒,抿一口,笑道:“我離開也就罷了,趁機會產生純陰真氣,將來能做個女人,你呢?怎麼不跟着寶玉兄去三元大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