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涌出無數不規則的金線,劃破了天空,劃破了白雲,也把這方空間完全分割!
緊接着,又是飛快的黏合在一起,好像破碎的鏡子不斷復原,很快,就只在東邊有那麼一小塊半人高的空地了……
“封閉天地的速度好快,這就是佛門金剛的威能嗎?”
“什麼金剛的威能?佛門金剛的金身大骨可是要鑄就極樂世界或者掌中佛國的,很厲害,快點加快速度!”
步常仃嚇得跳到薛道衡的一夜金舟上,吼着加快速度,竟然忘了一夜金舟已經到了最快。
如果被封閉在這裡,恐怕,真的要成就學士文位才能出去了……
寶玉還在看着碧藍色好像長條寶石的大河,又擡起頭,彷彿看見這方天地都寫着‘女兒國’三個字。
他冷笑着,輕輕的自語道:“女兒國?很好,我賈寶玉真的不敢書寫《西遊記》嗎?忘憂、無夢,你們給哥哥等着,哥哥的學識不斷增長,哥哥的底蘊不斷加深,敢說,沒膽子用原創篇章亂了這天?敢說,不敢改寫天下結局?
那唐僧不來也罷,要是敢來,我要他留在女兒國,我要這落胎泉和子母河,逆轉了讓你們死後重活!”
說罷,寶玉抓出萬兩君子劍,其上紫電衝霄,竟然顯化了他加持劍魂時的冷電模樣。
他陰沉沉的喝道:“怕什麼?這不是還沒閉合嗎?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書生意氣,給我斬碎這天!”
咔嚓嚓!
入耳無數道的破碎聲響,只見半人大小的空缺嘩啦散碎,被君子劍切割成了無數的碎片,一葉金舟破空而過,回過頭,已經看不見碧藍大河和連綿的梔子花海……
薛道衡停下一葉扁舟,呆呆的看寶玉;
步常仃也怔了神,梗塞的道:“寶玉兄,你的劍鋒,好像鋒利了三倍不止?”
“我已經把一千點文人淚消耗光了,很快,就是覆頂級別的聖途進士了。”
寶玉把君子劍收了起來,很隨意的笑着回話,可是薛道衡和步常仃對視了一眼,滿滿的都是不信。
馬上就是覆頂級別的聖途進士了?說笑呢!就算是真正的覆頂聖途,那也斬不碎剛纔的空間!
他們覺得,寶玉一定發生了他們難以理解的變化……
要是別人,薛道衡和步常仃絕對不問,只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是對待寶玉……兩個人全都盯着寶玉,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寶玉撇撇嘴,又招出了君子劍,此時的君子劍充斥紫色電光,電光裡的書生意氣極爲濃郁,看得步常仃直流口水。
他知道寶玉加持過書生意氣劍魂,但從沒感覺到,其上竟然擁有着,遠比他的俠客氣魄還要鋒銳的那種芒!
寶玉搖了搖頭,笑道:“是書生意氣劍魂變強了,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可能,因爲,是我不再怕了吧?”
見到辛棄疾,寶玉怕過,聽到如來的名字,寶玉也怕過,然而今天,他突然什麼都不怕了。
二十一世紀再有盛名的賢人,如今,也不一定比他更強!
他只需要學習、再學習,把前人的知識化爲己有,早晚有一天,他可以改寫這天,就好像他要落胎泉和子母河變回來一樣……
“走吧,南寧國現在熱鬧着呢,咱們先殺出去,以後,再回來幹掉夜如儀這個老妖婆!”
一葉金舟貼着地面化作金芒,寶玉回頭看去,森冷的眸子帶着一絲笑。
他在想:
不知道夜如儀這個老妖婆,可以,讓林妹妹增加多少壽元呢……
…
“找找找!一定要找到他,要殺了他!”
紅袖仙子的訓斥在腦海不斷響徹,南寧國的進士越發瘋狂了,在邊境的巡視簡直組成了人的牆。
論規矩,他們是南寧國的文人,理應呵護夜如儀!敬仰夜如儀!善待夜如儀!
論利益,夜如儀三天的紅袖添香,足可以抵得過他們的十年苦修!
有了這兩個理由,加入的進士越來越多,互相撞見了也要仔細檢查,生怕是賈寶玉等人易容喬裝!
然而,誰也沒發現,一道金光貼着地面,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掠過了八千里秦淮…… шшш•ttκΛ n•CO
“天上沒有烏雲蓋,爲什麼不見情哥來~~~
百花開呀等你採,難道你就不喜愛~~~~~”
如同銀鏈的瀑布下,李秋水駕着蓬船採摘荷花裡的蓮蓬,她一身青色的紗衣,胸口微微隆起,岸邊也蓋了茅廬,還砌了女兒家洗刷衣物的階臺。
她唱着南寧國的民間小調,眉眼柔和了很多,嘴脣還上了胭脂的紅……
“蓮蓬子兒,給奴家出來,今晚還要學習熬粥。奴家將來,還要給奴家那沒出現的倒黴情郎熬粥喝呢。”
李秋水撒出了一片氤氳的真氣,蓮蓬子兒立馬一個個的自動跳了出來,她看着喜歡,張嘴又要唱:“天上沒有烏雲蓋,爲什麼不見情哥……”
“情哥你妹,李秋水,你給我上來!”
猛然有金光閃過,李秋水被人拽上了一葉扁舟。
“奴家情哥的妹妹?在哪裡?”
李秋水笑得花枝招展。
寶玉差點沒自己弄出一葉金舟跳上去,薛道衡打個哆嗦,小碎步挪到舟尾,步常仃已經徹底無奈,木愣愣的吼寶玉:“寶玉兄,錯了!一定是錯了!這絕對不是李秋水!”
“常仃兄,奴家易性爲女,可是拜您所賜。”
李秋水滿臉幽怨……
…
南寧國的東方,挨着邊境的一座小城特別熱鬧。
說起來,這座名叫‘秋錚’的小城很是偏僻,算是南寧國的窮鄉僻壤了,可是今天,無數的秀才、舉人,連着普通的百姓都往城池中間的地方去……
“繡球招親,奴家十三娘年歲二十有一,母親早亡,父親也把奴家逐出了門牆,而且,他老人家也死在了異地他鄉……
奴家沒錢,沒房,沒牛馬,沒父母,連貞潔也沒有!
長相一般,身材一般,今日拋繡球招親,什麼要求也不要,活的,不嫌棄奴家就好!”
簡陋的閣樓上,十三娘冷着臉說出好多話,許多的‘沒有’和‘一般’扔出來,下面反而更加熱鬧了。
文人們肆無忌憚的說話:“這些沒有,那些沒有,無所謂啊,只是娶個小妾,有這模樣,夠了!”
“這女子國色天香,搶的人一定很多啊,慕容兄,你可有搶到繡球的把握?”
“大不了正氣加身!”
“哈哈,這種事情,用正氣加身不好吧?”
幾個舉人的笑聲嚇跑了一堆人,有舉人在,他們還能搶到繡球?出口成章之下,一切都是定局。
就在人們以爲十三娘已經落定了人家的時候,突然,有人狂笑出聲……
“本人而立之年,書香門第,也是錦繡世家!有豪宅千棟,牛馬遍山,關於長相?混賬,這裡沒人敢說老子長得不好看!
身材,老子就是標準身材,是文人典範!
十三娘,本人尚未娶親,你來,做本人的正妻如何?”
“哪裡來的狂妄小子?”
“誰,到底是誰?藏頭縮尾,還敢說出身書香門第錦繡世家?”
那幾個舉人登時暴怒,在這秋錚小城,還沒誰敢說這樣的大話。
可是,突然!
高空有七彩祥雲萬丈,又涌來連綿的錦緞大橋,西門雪從橋頭走來,威壓了十三娘,抱緊了十三娘,隨後,又要捭闔四方……
“某,乃是西門雪,當今三元驕子是某手足,剛剛晉升架樑進士文位,爾等,誰敢上前?”
“咳咳咳咳!”
“我等僭越了,西門前輩,我等告退!”
“果然是進士文位言出法隨,大人,我等知錯!”
沒幾個呼吸的工夫,人羣都散了一個乾淨,西門雪冷眼掃視空蕩蕩的街道,嘴角也揚起了古怪的笑。
十三娘冷喝道:“你這樣把自己說出去,不怕有人抓你?”
“就是讓人來抓我呢,他們來抓我,寶玉兄和道衡兄、常仃兄,他們才能更容易脫困。”
西門雪松開了十三娘,退後、低頭,拱手道:“某西門一時興起,竟然用姑娘做了傳話的由頭,還請姑娘贖罪。待會請姑娘刺上某西門一劍,也就能夠脫身。”
“你一直都跟着我?”
“呃,是。”西門雪只能承認。
十三娘冷淡了片刻,更冷的問:“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這,是真的,可是當不得真……”
“是真的就好!”
十三娘打斷了西門雪,嬌斥道:“奴家知道你拒絕奴家,是因爲先前奴家看不起你的列國出身,如今,奴家和你一同赴死,你的怨,可能了了?
西門雪,你敢拒絕奴家,一哭二鬧三上吊,奴家把前兩條給你省了,立馬把第三條玩給你看!”
噗!
四口大茶噴碎了樓閣,波紋散落中,寶玉等人把手裡的南寧國零嘴兒一丟,也就走了出來……
“寶玉兄?!!”
西門雪特別驚訝。
寶玉拍着手笑:“好好好,尊夫人要玩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你西門雪也要玩個殺身成仁,給我賈寶玉製造逃脫的機會?”
薛道衡跟着拍手,外加攥拳頭:“此情比天高,高到了薛某人跳腳都夠不着,只能找根狼牙棒狠狠的捅上一通了。”
“聽說吟哥兒就是用狼牙棒的?寶玉兄,等回去了,咱們得拿吟哥兒的狼牙棒,狠狠的揍西門雪這廝一頓!”
步常仃咔咔的拔劍,看模樣,很想把西門雪三刀六洞纔算痛快。
寶玉也認可的點頭,惡狠狠的道:“有下一次的話,不管是誰,都是一律閹掉!混賬東西,我賈寶玉,需要自己的手足殺身成仁嗎?!!!”
“閹掉?奴家喜歡!”
李秋水嬌滴滴的聲音發出來,很自然的忽略了重點,西門雪終於看向寶玉等人的身後,呆滯和傻眼後,憨乎乎的問:“寶玉兄,這位女子,是你要帶回國的?那個……
是二夫人?還是三夫人?”
寶玉一把摁住自己的嘴巴,聲音冷颼颼的傳出來。
“別等下一次了,現在就閹了他?”
…
笑鬧歸笑鬧,寶玉等人,還是飛快的跑了很遠。
如今南寧國的四方邊境都是把守森嚴,除了軍隊裡的文人不能出動以外,別個的進士,幾乎就是接替了南寧國軍隊的防衛。
他們盤查邊境線外的窮山惡水,只要是活的,能喘氣,就躲不過他們的眼睛…
寶玉等人自然也躲不過,所以,就不必躲!
一道金光,要橫闖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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