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衣錦還鄉,今個要見外人呢。”
聽見這句話,寶玉的鼻子發酸,差點流下淚來。
晴雯向來是個沒規矩的,他從個‘無能第一’到子爵、侯爵,地位再高也不管事,晴雯還是有膽子和他頂嘴,但有了事情,晴雯又最向着他。
當然,屋裡人都是向着他的,但就以晴雯的性子最直接,她不會藏着掖着……
“孫思邈,你再不來,我就收了給你的破空飛舟!”
寶玉拉了臉子一吼,孫思邈就推門進來,他還想打趣寶玉,看見晴雯,一張笑嘻嘻的老臉就黑成一片……
“想破了妖將的檻失敗了,沒事,休養段日子就好,怎麼又感染了風寒?然後,還強行耗盡了妖氣,病勞入骨……”
孫思邈叭叭的罵,他是醫者父母心,也不管寶玉給他了專門的破空飛舟行醫濟世,扯着鬍子要罵。
寶玉只是低着頭聽,等孫思邈罵完了,擡起頭,笑吟吟的問:“能救?”
“要是不能救,你還不拆了老頭子的老骨頭?”
孫思邈見寶玉的笑容裡藏着要找人出氣的味道,捋着鬍子笑:“一百萬兩銀子,光是上好的藥材就得這個價,診費另算。”
“能救就行,大周有的隨便用,沒有的我去別的地方找來,總歸往最好的方面救。”
寶玉笑了,扯過孫思邈說了會話,又‘兇’了晴雯、襲人,這才自個出去……
“主子!”
金釵綵衣娘在外面等,看見寶玉出來,連忙行了個萬福。
寶玉擡了擡手,壓低了聲音道:“安排幾個機靈的護着襲人,她的哥哥、嫂嫂,你找由頭扔邊關兩年,好好的折騰一下,不死就行。”
說完,寶玉擡腳要走,突然停了一下,頭也不回的道:“多準備幾個人手,該看顧誰你心裡有數。”
“屬下明白。”
金釵綵衣娘做了那麼多年的千里狐大統領,當然心裡有數,她連忙回了千里狐在金陵的駐地,提拔機靈的,要看顧寶玉的親近人。
晴雯出事可以說是燈下黑,但是下一次,她可能也擔待不起……
寶玉回了大觀樓,見林妹妹不在,神念一掃,忍不住挑起了一絲笑。
他從大觀樓出去,要去看活過來的吟哥兒,兩人通紅了眼睛的事情不用多說,男人間,從來不需要表達太多……
“不錯,比以前壯實了。”
寶玉把胳膊擡高,拍了拍樂陽吟的肩膀。
樂陽吟身高接近兩米,以前是那種壯碩如牛的味道,他本來就是一隻青牛,現在肌肉柔和了許多,卻擁有很強的爆發感,感覺,有點辛飛瀾的那種‘神祇’體型。
樂陽吟憨憨的咧嘴笑,鼓起肌肉道:“有萬載青木做軀體,我直接有了四靈妖將的實力,可惜,還是跟不上二爺。”
“不錯了,論起來真正的實力,都趕上普通的封號妖將了。”
寶玉很滿意,能活着,活過來就好,實力可以慢慢提升。
他看了看樂陽吟如今兩米的身高,有點可惜給水勿語的夸父大甲了,他可以不要臉的把寶貝收回來,但是,很顯然,水勿語不會把吃進嘴的好處吐出來給他。
寶玉和樂陽吟喝酒吃菜,因爲晚上的接風宴,他們都沒喝太多,三分醺就去安國樓的池子裡泡澡……
池子裡水霧氤氳,略燙的熱水溼潤了皮膚,也促進了血脈的循環,旁邊還有各時節的瓜果榨成的果汁,寶玉覺得,自己可以在這裡悠閒一個下午。
可是這時候,旁邊發出嘭的一聲大響,有東西撞破了牆壁,在池子裡砸出了大片的水花。
冷風呼呼的嗖進來,讓人的皮膚髮麻……
“方思民!你給老子跑啊!給老子再跑啊!”
步常仃如光似電的衝了進來,一把拽起來掉池子裡的東西,他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擡起手裡的光禿禿的腦袋,掰過來,也扯着這張臉給寶玉笑了一次。
寶玉狠狠的一捋嘴巴,勸道:“差不多就行了,思民兄也不是故意的。”
“我也沒想他怎麼樣,就是讓他給我夫人道歉而已,他跑?這個混賬東西,現在他可打不過我!”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
方思民的話還沒有說完,牆壁的破口就又走進來一個人,薛道衡陰測測的笑:“沒錯啊常仃兄,他就是看光了尊夫人的身子嘛,道歉就成了,您想啊,他看光了尊夫人的身子,不也沒做別的事情嘛。”
“薛道衡,你落井下石!”
方思民尖叫起來。
寶玉很無奈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薛道衡是徹頭徹尾的文人,打心眼裡和方思民不太對付,火上加油又煽風點火的,就是想步常仃把方思民給折騰了。
想起來在南寧國薛道衡就提起這事,寶玉狠狠的瞪了薛道衡一眼,拍板道:“道歉就行,咱們到此爲止。常仃兄,方思民不是故意的,而且那時候,你還不認識雪千尋呢。”
“好,跟我去道歉!”
步常仃提着方思民的光頭起來。
方思民一臉的不情願,不過,體會下自己和步常仃之間的實力差距,他覺得,道歉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他現在只想能自己走路,被人捏着光頭提溜着,臉面上拉不下來。
寶玉也覺得不太好看,上前道:“常仃兄,都是自己人,咱們,嗯,讓他自己走路吧?”
“好。”步常仃特別乾脆。
方思民終於能夠雙腳着地,感激涕零:“還是寶玉兄明白事理,您放心,要是再有哪個死掉了,思民一樣願意救人。”
“有誰會死掉啊?”
薛道衡陰測測的笑。
壞了!
方思民猛不丁的一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看向寶玉等人,發現寶玉看着他,樂陽吟看着他,步常仃也看着他。
而且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常仃兄,咱們把話說開,雪千尋也看光了思民兄一次,他們兩清。”
寶玉蒸乾淨身上的水,穿上衣裳,又慢悠悠的往外走……
“所以,道歉也不必了,真的,確實沒有那種必要了。”
“寶玉兄……”
方思民覺得天都黑了,轉過頭,看見步常仃一身的真氣大火,佩劍出鞘半截。
“我夫人還看光了你一次?這件事情,我好像沒有聽說……”
…
世上的男人、女人,只要是活的,能喘氣的,都難免遇見感情上的問題。
方思民和步常仃的事情……嗯,這事不大,自家兄弟,最多揍個三五天的生活不能自理,方思民爲了吟哥兒辛苦這麼久,也該讓王小姐好好的照顧他了。
寶玉是這樣想的,沒錯,他敢拿方思民的六個戒疤發誓……
“心情不好?”
安國樓的頂樓望臺,殷無極突然出現在寶玉的身邊。
他把手壓在欄杆上,彷彿看着遠天在笑:“你現在不錯了,是儒家的三元驕子,又是威震大周,而且過不了多久,狹人榜的排名也要下來了吧?”
“我現在不想這個。”
寶玉也在看着遠空,他的神念在晴雯的房間裡一繞,立馬和殷無極的神念撞上了。
“你偷看什麼?”寶玉冷哼出聲。
殷無極跟着笑:“你難道不是偷看?沒腳的別笑瘸子。”
“這是我的事情,我看一下怎麼了?”
寶玉還是不忿。
“這是我家親戚的事情!”殷無極振振有詞。
兩人瞪着眼珠子對視,過了一陣,全都轉過頭,繼續用神念觀察晴雯廂房裡的事情。
只見孫思邈已經走了,林黛玉端了襲人煎熬的湯藥,一勺勺的餵給晴雯……
“夫人,奴婢受不得這種福分!”
晴雯再潑辣,也不敢讓林黛玉伺候湯藥,急着要起。
林黛玉把晴雯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倔着要喂:“你對夫君好,我這個做奶奶的,自然也要對你好……
晴雯,咱們姐妹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和襲人、麝月都是夫君的通房丫頭,夫君年近二十,你們還沒能進房,心裡怨不怨?”
“當然不怨!”
襲人和晴雯都嚇了一跳。
林黛玉搖了搖頭,笑道:“你們不怨夫君,怕是怨着妾身呢,這點上妾身冤枉,是夫君倔着不娶。”
她也有點哀怨,搖頭道:“妾身是紅袖仙子,怕是很難給賈府添香火了,恰好湊這一回事,妾身想給你個名分,夫君現在心疼你呢,肯定不忍心拒絕。”
“奴婢不敢啊,寶釵奶奶,還有白家奶奶都沒進房呢,奴婢哪裡敢?”
“寶釵啊,她還得等上一陣,襲人也是,現在還得等夫君鬆口。白妹妹她不得巧,恰好回了青埂峰,不然以她和夫君同患難共生死的交情,也要挨着這一次的機會進門了……
不提她們,晴雯,機會過了可就難有下一次,你要是點頭,妾身就湊這幾天的工夫,把事情給定下了。”
“全憑奶奶吩咐。”
晴雯迫不及待的說了這句話,按她的性子,也忍不住低頭紅臉。
林黛玉就吃吃的笑,整個身子都輕鬆了,好像了了天大的心願……
“有趣,爲了給你傳承香火,紅袖仙子挺委屈的。”
殷無極要笑話寶玉,轉過頭,發現寶玉在寫着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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