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傳音母鈴,接通後,咬牙悶吼道:“水溶,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沉默,是死一樣的沉默。許久後,水溶低低的道:“你來了,沒用。死再多人,你不能死,朕不要元春姐傷心。”…
………
………………
我去了,沒用?
你水溶,寧願國破,也不讓元春姐傷心?
對水溶的話語,寶玉沒的反駁,也根本無法反駁,心裡的火氣燒出來,最後,猛然仰頭高嘶……
“水溶,你不配做個君王!”
聲音吼破了大雲,一道金光化作偌大金舟,寶玉和水勿語等人接連上舟,對着一元子快速告辭,就是化光飛走。
而在傳音母鈴的那一邊,水溶踉蹌摔在寬大的龍欒上,身邊空無一人……
“陛下,請保重龍體!”
甄公公突然出現,手裡捧着香茶遞過來:“另外,皇后娘娘在殿外等很久了,您從不攔着皇后娘娘,今天……”
“不要讓她進來!”
水溶急促的打斷了甄公公的話,苦笑道:“封口令是朕下的,朕下了誅九族的封口令,就是不讓任何人打擾寶哥兒,這是朕做的事,和元春姐無關。”
“可是陛下,您應該清楚,西門雪、薛道衡、趙貴寧、樂陽申……他們都沒告訴寶哥兒真相,就是想讓寶哥兒遠離這一次的恐怖劫難,這是大家做出的決定,不應該擔在您一個人的肩膀上。”
“不,讓朕來擔!”
水溶的聲音鏗鏘,向來宛如皎月般鮮亮的眉眼多了一絲的霸道,咬牙道:“朕一直不像是個君王,可是,朕乃是大周天子!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可以死社稷,所以,寶哥兒說朕不配做個君王,朕今日,非得做了這個亡國君主!”
他一拍龍案,龍案整個碎裂,隨後,他從煙塵中走出……
“朕就在這裡等着,告訴陳長弓等人,大勢去,那就不要兀自犧牲了,此爲覆國之戰,朕在這裡等着,一縷白綾,是朕僅存的皇家威儀!
朕,乃是大周君主!”
聞言,甄公公的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水溶竟然帶了死志?要用天子的死,換大周的一世安寧。
他連忙勸道:“陛下,形勢還沒到那種地步啊!”
“到了,所以,傳朕聖喻吧。”
水溶微笑撫摸自己的龍袍腰帶,這就是他的殞命白綾。
他輕輕的笑:“按照盛唐令喻,覆國戰最高是進士出手,咱們的進士,不足鐵筆國的十分之一……
只是覆國戰還好,要是到了滅國戰的地步,學士以上的強者出手,大週會從這方大地上被完全抹去,更高層的力量,咱們更加不是鐵筆國的對手。”
“陛下!”
“不必多說,甄公公,就當朕求你,帶走元春姐,遠走他鄉!”
說着,水溶丟出皇族金卷,甄公公接過看了,驚愕中竟然摔下了龍欒。
他跪在下面,把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哽咽道:“老奴跪接陛下休書,定然安排好娘娘的去處,隨後,老臣與那鐵筆國,不死不休!”
抖,甄公公的手一直在抖!
因爲此時,那壓在他雙手掌心上的,竟然是水溶對賈元春的,
一紙休書!
…
大周動東境,已經逼近金陵城十萬裡,大周、地狼、贏魚三族的強者全都匯聚,在這裡鑄造了一條銅牆鐵壁。
但是,哪怕再堅固的城牆,面對前方黑壓壓的一片刀槍劍林,也不能給人一絲絲的安全感……
“贏風,你給本太子出來!”
兩軍對峙中,突然衝出一身華貴的俊秀男子。
看見這個男子,陳長弓、黎六郎、雷七、樂陽申等人都是滿臉暴怒,要不是這個傢伙,大周怎麼會被鐵筆國破了幻陣白霧?
“這時候找孤,無聊。”
在陳長弓的後面,有人低低的笑了,漫步走上高空……
“苟貨,你無端端的喊孤出來,做什麼?”
“混賬東西!孤乃地狼太子苟彧(yu),不是苟貨!”
苟彧滿臉暴怒,瞪着贏風眼睛噴火。
“嗯,知道了狗貨,你們天狗一族,可不就是狗貨嘛……”
贏風和寶玉從南寧國歸來時,迎接寶玉時擺出的態度一樣,他是贏魚一族最儒雅的太子殿下,此時,卻帶着十成十的古怪譏嘲。
他很隨意的道:“昔日咱們一東一西,倒也能相安無事,甚至能做個朋友,可是此時兩軍交戰,你來找孤做什麼?
招降孤?你以爲……
孤願意和你一樣做狗?”
“孤不是狗!”
苟彧一拳砸在自己左肩上的黃金肩甲上,暴怒中古怪一笑,立馬沒了半點憤怒的神色。
他微微偏頭,冷眼往上擡起,傲然乃至跋扈的道:“孤之所以放開幻陣白霧,就是不想做狗!
他賈寶玉有何能耐讓我等臣服?我天狗一族,憑什麼位居區區大周的,一個賈府之下?
你知道嗎,孤前段日子才清楚,我們天狗一族竟然只是個奴族,就在半個月前,那些老不死的被上族召見,全都跑掉做狗了!
哈哈,好啊,真是太好了!要是他們還在的話,孤怎麼能開了幻陣白霧,又怎麼能宰了西門不死出了心口惡氣?”
“說這些做什麼?有意思?”
“有!”
苟彧陰聲道:“現在形勢很清楚了,贏風,看在你我昔日交情的份上,你投誠,贏魚一族可以得到和我天狗一族同樣的地位……
秋星夜大人說了:少打,最好不打,求財嘛,莫傷和氣。”
苟彧的音調很古怪,說完又要大笑,似乎眼前的大周、地狼、贏魚的將士只是土雞瓦狗。
大周的百萬裡疆圖,都是他們馬上要得到的財富了!
哪知道贏風很是憐憫的看他,搖搖頭,嘆道:“你說錯了一點,我們是僕族,不是奴族,之所以爲僕,是因爲八百年前,上族救了咱們全族的緣故……
孤知道你不甘心,以大周的形式,上族也不可能插手,但是,孤領情!
祖宗受的恩,孤,願意幫着去還!”
說罷,贏風的身體緩緩後退,一仰頭,尖銳的嘶鳴就撕破了雲。
那銅牆鐵壁之後,也傳來無數贏魚一族的銳利嘶吼……
“戰!
戰!
戰!”
“很好,來戰吧!”
六郎牽着雙目失明的雷七上前,防線擋不住對方的攻擊,還需要他們的努力。
他們的身後,也跟上了陳長弓,以及衝鋒最強的十八大日金騎、八十大日銀騎,還有八百大日鐵騎。
他們讓贏風帶着贏魚一族,以及地狼一族壓陣,大周的事情,還得大周的將士在前!
六郎滿臉微笑,彷如一張白紙的笑:“小七,今日,你要贖罪了。”
“小七不認爲自己以前錯了,但是六哥要我贖罪,那小七,照辦就是。”
驀然,是兩聲高嘯沖霄,六郎的耳朵不斷抖動,牽連了八百大日鐵騎。
雷七則是雙眼綻放詭異幽光,控制了十八大日金騎,還有八十大日銀騎的海量才氣!
他們上前約戰,兵鋒直指對面的人山人海……
“可憐,不過是垂死掙扎。”
鐵筆國的陣營裡走出一人,身穿黑亮大氅,腳踏九彩龍鱗靴。
他擡手一抓,登時抓來了包括地狼太子苟彧在內的,天狗一族兩千名妖將的妖氣……
“我乃鐵筆國秋星夜大人座下,雙瞳人白骨庭,盛唐狹人榜上,排名第一千八百六十九位!”
說着,白骨庭看向了眼放異芒的雷七,吃吃的笑道:“你也是兩個瞳中人啊,可惜,實力太差了……
死吧,宰了你們,秋星夜大人的兵鋒,將會席捲你們小小的列國天下!”
…
轟!
只聽一聲大響,鐵筆國那邊的軍陣紋絲不動,大周的這邊,卻有三千里的城牆垮成一片。
和白骨庭爭鋒,六郎和雷七沒敢運用別的能耐,只能瘋狂的衝撞,用最猛烈的直接攻擊!
可是,很顯然的,他們控制的才氣比不上那邊更多的妖將,
他們本身的實力,也比在狹人榜上排名一千八百六十九位的白骨庭差了一截……
“小七,走!”
六郎猛然把小七丟給了陳長弓,他自己,飛快接掌了小七控制的十八大日金騎和八十大日鐵騎。
他口口聲聲的說讓雷七贖罪,可是,卻讓雷七遠離了這方背水一戰的沙場……
“諸位,敢隨我六郎死戰否?”
六郎哈哈大笑,眼耳口鼻全都涌出帶着黑色的血。
十八大日金騎、八十大日銀騎,還有八百大日鐵騎的才氣是何等的海量,這一次,完全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
可是,六郎還在努力控制,
並且,控制了衆人的文宮,開始崩碎,開始毀滅,開始燃燒生命的光芒!
“諸位,死戰!”
“戰不退,不負赤城王威名!”
金騎、銀騎、鐵騎進士們毫不反抗,任由六郎控制他們走向死亡,又要衝六郎頷首大笑。
六郎的雙眼流下淚來,他自己的文宮,也滿滿裂出了無數細密的紋……
“想聯合自爆文宮?好男兒!可惜,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的!”
白骨庭翻手之間,兩千妖將的妖氣要毀滅天地,控制極爲細微的妖氣,把六郎控制的才氣緊緊困鎖。
而沒了六郎的控制,不能聚合威力的自爆文宮,哪裡還能給軍陣帶來影響?
他看着六郎踉蹌吐血,嘴角勾起鄙夷的笑,一揮手,兩千妖將的妖氣,就是化作大日宏光,要轟殺一切!
然而……
“赤城王水勿語在此,誰敢傷我兒郎!”
高空之上,閃過一道亮金流光。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方大甲擋住了這毀滅的宏光,夸父大甲再次散碎,那宏光,卻轟不破水勿語經過八九玄功熬煉的軀體!
“好堅固的骨頭,那麼,再來!”
白骨庭哈哈大笑,把困鎖六郎和金騎、銀騎、鐵騎進士們的妖氣集合而來,化作另一道更加恐怖的洪流,摧毀了他和水勿語中間的一切。
這洪流,似乎,完全不可抵擋……
然而,就在此時,高空飈射一道亮銀的璀璨流光,把洪流打散,水勿語的身邊,也站立了一位身着獸皮大氅的冷厲男子。
殷無極的牙齒鋒利,手掌化作利爪,和水勿語一起,飛快衝向了白骨庭的本身所在……
“排名一千八百六十九位的雙瞳人白骨庭?可惜這裡是征戰沙場,你的排名,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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