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像小溪一樣流淌,人活着只是一個過程。”
辛棄疾的葬禮很隆重,大周、鐵筆國、南寧國百多萬進士一起作揖,要是辛棄疾知道,怕是死了都能笑醒,只是寶玉在墳前說的那句話,水勿語想了三天都沒想明白。
人活着只是一個過程,聽起來很厲害,水勿語接連感嘆了三天,說寶玉的實力強了,領悟深了,說話都讓人摸不懂了。
寶玉只是悶頭往前衝,事實上他也不懂,就是上輩子聽過的話,順口那麼一說……
南寧國的進士全被禁制,交給秋星夜那邊看守,寶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城破城,見軍破軍,覆滅了七十萬的大軍,南寧國也沒剩下多少力量,輕易的,被他帶着花惹塵等人衝進了皇城。
皇城的一處大殿燒起大火,挖出一些屍骨,寶玉看一眼,隨手一揮:“埋了。”接着就是不管,只是臨了夜,臨時的駐地摸進來好些人。
有南寧國的前皇帝花正德,還有南寧國的皇后、嬪妃、皇子,這些人沒了一國龍氣,修爲普遍下降了一成,他們在冷蠶的帶領下拜訪寶玉,然後,被人押送到金陵城,做逍遙的富家翁,大周不滅,就保他們世代榮華。
於是,一切塵埃落幕,寶玉在狹人榜上第二神尊的排名,也徹底的穩固下來……
“還是沒找到夜如儀嗎?”
小軒窗前,晴雯給寶玉梳攏髮絲,寶玉捧着書卷,漫不經心的問。
金釵綵衣娘搖頭道:“稟主子,千里狐和千里狼都放出去了,可是南寧國的疆域太大,完全沒有一點夜如儀的消息。”
寶玉點點頭,讓金釵綵衣娘出去候着,夜如儀是個活久成精的老妖怪,找不到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在南寧國覆滅的現在,夜如儀還有實力躲藏?
國家覆滅,老夫子、守財奴和龍氣老龍都會消散,變成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寶玉推開窗子,能看見大周的這三位盤旋在南寧國都城遺址的上空,不斷的成長,不斷的壯大,大周將來,也會和他們一樣變得更加強大。
紅袖仙子就是不同,國家強盛不會變強,但當國家破滅,紅袖仙子會不斷變弱,夜如儀能躲藏那麼久,寶玉覺得,一定和夜如儀不是純粹的紅袖仙子有關係。
夜如儀吞噬了好些別國的紅袖仙子,雖然變弱,但也弱得有限,恐怕,已經跑出了南寧國的疆域了……
“一個難對付的傢伙啊。”
寶玉嘆了口氣,窗櫺上就扒上了一個毛茸茸的爪子,殷無極的狼頭探出來,眼巴巴的看他。
“別介,我知道了。”
寶玉一拍額頭,擡起手,半空顯化大周靠近無稽崖的地圖,他隨手一劃,劃出去二十萬裡富饒的疆域給殷無極。
殷無極滿意點頭,變成人形,再掏出酒壺酒盞:“鐵筆國的那邊怎麼辦?真的不打他們了?”
寶玉點點頭,鐵筆國派兵幫他,就是爲了訂個互不侵犯的條約,條約沒什麼關係,總歸是他自己說了算,可是大周的兵力不足,還需要鐵筆國的人幫助把守新的邊境。
對此,殷無極不以爲然,大笑道:“怕什麼?以你現在的威風,誰敢招惹咱們?”
“那可不一定。”
寶玉盤算大周的事情,有了鐵筆國的一百二十萬裡疆域,再加上南寧國,大周的國土翻了二十多倍,就好像小孩吃了二十份的大米飯,再不消化下就得撐死。
他賈寶玉是進士無敵,可是再對付別的國度,哪怕是起過矛盾的鐵筆國,盛唐那邊很可能把頭一點,答應臨近屬國申請的滅國之戰。
而滅國之戰,屬國的半聖都有可能出手……
“人心不足蛇吞象,咱們先安穩一陣子再說。”
寶玉很認真的作出了決定,殷無極灌了一口酒,遞了個酒盞給寶玉,再遞一個給了突然出現的水勿語,三個人把酒盞一撞,酒水全震了出來。
濃厚的酒香沁人心脾,寶玉和水勿語對視一眼,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去抓殷無極懷裡的大酒壺。
“混賬啊,這是孤在南寧國皇宮地底下挖到的好酒!”
寶玉的實力更強,動作自然更快,抓住酒壺就收進了黃玉硯臺,明顯不和他們兩個分享了。
殷無極心疼得嘴皮子哆嗦,這可是無數的地狼搜遍了這裡的地底,這才找到的,或許埋酒的那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那種美酒。
存放萬年而且保存得當的美酒凝成的膏,丟出去,大學士都得搶破頭。
水勿語呆呆的看殷無極一臉的‘心疼’,愣一次,就對寶玉吼:“寶哥兒,你給了他多少萬里的土地?”
聞言,寶玉扯出很純潔的笑。
殷無極也笑了起來,變回狼頭,狼的笑容,可比任何人的笑容都‘淳樸’了很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殷無極敢把這種好東西拿出來,自然不怕寶玉要搶,寶玉肯定會搶的,所以,殷無極已經得到了讓他滿意的回報。
水勿語不是文人,各種小心思的算計盤算也是剔透,想明白了,嘆口氣,搖搖頭,事情也就過去。
他知道殷無極和寶玉有血緣關係,所以……沒什麼所以了,寶玉要給那就給吧,就當封地,反正,地狼一族和大周的妖族沒什麼區別了。
三人喝酒聊天,在這新得到的土地上看日升月落,見證了一個強大屬國的崛起。
這崛起,起於他們的手。
崛起的國,名叫大周!
對了,還有個樂出了牙花子的天子,是寶玉的姐夫水溶……
…
………
………………
“呃,摘星神尊賈寶玉一劍斬殺了鐵劍侯平霄客?”
“呃呃,賈寶玉一劍破軍,打降了南寧國的七十萬進士大軍?”
“呃呃呃,屬國大周的國土擴大二十多倍,成爲比較強大的那種屬國?”
盛唐長安,那處處透着匠心獨具的家眷後院,張百忍每問一句,嗓子眼裡就‘呃呃呃呃’的往外冒着氣泡。
他想打嗝,胸口裡好像堵着沼澤地裡的淤泥,塞得慌,撐得慌還漲得慌,一口氣怎麼都捋不下去。
張百忍翻着白眼,只恨自己爲什麼沒能多活幾年,什麼英明神武,什麼千古一帝,他一輩子都在努力做到這些,可是死得早了點,讓溶哥兒什麼都不做得到了他奮鬥一輩子的名聲,寶哥兒,可是他識人善用提拔上去的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張百忍乾脆把佩劍一扔,腰上的掛甲脫掉,省得硌了屁、、、股,往地上一坐,傷心的哭了起來。
帝王風範什麼的都不要了,反正,他這輩子是紈絝子弟!
旁邊的屋裡也傳來‘悲傷’的聲音,宇文成都在給母親請安,聽見張百忍的驚呼,乖巧的推門出來,又乖巧的關上房門,然後一跺腳,憂傷的道:“完了,最起碼幾十年,孤斬不了賈寶玉!”
“大哥,您還想着斬他啊?”
張百忍抽涕着問。
宇文成都無奈的看他,這個四弟真是摸不透了,有時候額外看重賈寶玉,人家賈寶玉厲害了,他又哭得傷心?
算了,不管,宇文成都還是跺腳,連連嘆氣道:“完了完了,幾十年都斬不了他,等他成就了大學士文位,孤拿什麼斬他?”
張百忍知道宇文成都修煉的真氣,武聖的傳承已經斷絕,所以,宇文成都一直在摸索更進一步的路,他更好奇宇文成都嘴裡的‘幾十年’,詫異的看過去。
“別問,問也孤也不講。”
宇文成都氣得把鳳翅鎦金钂往地上一頓,指天罵地的道:“*%¥()…的賈寶玉,他這混賬,不知道槍挑出頭鳥嗎?”
…
長安皇城,楊摐在欣賞數萬青衣組成的歌舞,他垂着下巴,一個勁的瞌睡,各種的美輪美奐,全都提不起他半點的精神。
舞蹈再美,看上個幾百幾千年,那也是無趣得狠了……
媚娘在旁邊梳妝,對着水晶的精緻,拿起胭脂在櫻脣上夾了,搖搖頭,拿雪白的錦布擦拭掉了。
這胭脂一擦,露出的粉嫩脣色,無疑比那從十萬大山的深處得來的萬金胭脂更加漂亮。
“陛下,您覺得沒意思嗎?”
媚娘旖旖的靠在楊摐的大腿上,擡起頭,指着數萬青衣對楊摐幽幽的笑:“陛下,那麼多的美人兒,您就沒一個看上眼的?不然,奴家……”
“對了,永波郡郡王的小嬌妻不錯。”
楊摐打斷了媚娘,饒有興致的道:“有本奏說永波郡的郡王狐不語娶了第一百六十三房妾侍?那個妾侍挺美的,弄來伺候朕。”
“陛下,狐不語可是青丘狐族的人。”
媚娘不怎麼甘願。
楊摐呵呵一笑,躺在龍牀上,無所謂的笑道:“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餘者,無不可!不過是狐不語的小嬌妻而已,朕要了,他敢說個不字?”
“要是他沒誤殺百姓的話,想來還是有膽子說‘不’。”
媚娘搖搖頭,伸手一抓,不知道隔了多遠抓來了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子,楊摐看一眼,又好像沒興致了,隨手一揮,這女子就出現在一個有功偏將的房間裡。
而那個有功勞在身的偏將,竟然是女子的青梅竹馬,而且失散多年……
“就知道是這樣。”
媚娘嘀咕了一聲,見楊摐又沒了精神,搖頭笑道:“陛下,奴家還有一事,或許陛下聽了,會有點精神纔對。”
“哦,何事?速速報來。”
楊摐振奮了一次,從龍牀上起了身。
媚娘抓出一卷卷宗,照本宣科的讀:“盛唐歷889年春,三月一日,狹人榜摘星神尊一劍破軍七十萬,有史以來,是進士最強。”
楊摐聞言,驀然站起,又是哈哈大笑。
“好!好一個出頭鳥!朕看他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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