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乞幽看着李婉君,淡淡的道:“楊夫人,我一直以爲皇家修真院約千人左右,沒想到皇家修真院的實力如此強大,爲何以前沒聽說過?”
李婉君看了看四周那些身穿飛魚服的修士,笑道:“雲仙子所問非人,我只跟隨外婆學藝數年,早已經嫁做人婦,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皇家修真院的真正實力。”
雲乞幽絕對不相信李婉君的話,她真的很奇怪,現在蒼雲門蓬勃發展,內門外門弟子加起來估計也就不到三萬,御空境界之上的劍仙能有一萬多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皇家修真院單單在這座島嶼上的實力,就如此駭人,就算單個修爲與攻擊力遠遠不如劍修門派蒼雲門,可是數千御空境界之上的弟子,這也是一股足以駭人聽聞的力量。
而且,這座島上展現出來的,未必是皇家修真院所有的力量。
按說這絕對不可能的。
一個門派勢力的崛起,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就算擁有數量足夠的天才兒童加入門派,可是達到御空境界之後,自然需要可以與自己修爲道行匹配的法寶。
煉器一道早就在人間沒落,所以纔會讓矮人族的黑風族長逢人就吹噓矮人族的煉器如何如何的了得。
憑空多了幾千修真高手,個個手持品階不低的法寶,這絕對不合常理。李婉君顯然不願意再繼續和雲乞幽談論這個話題,她道:“我已經從外婆那裡打聽到拙夫就在數百里外,我要過去尋他,雲仙子,你既然要尋找玄嬰,就先在這裡住幾日吧,外婆已經派人出去打探玄嬰與妖
小夫兩位前輩的消息了,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傳回來。我剛纔已經吩咐了啞丫頭,給您換一個雅緻的房間,啞丫頭專門伺候仙子的飲食起居,不會有人打擾仙子的。”
雲乞幽輕輕的點頭,道:“有勞楊夫人。”
李婉君走了,她不懂外婆做的事情,也不想懂,一個女人一旦嫁了人,有了孩子,心思都會放在丈夫與孩子的身上,其他事情都不再重要。
雲乞幽在李婉君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蒼穹上時,這才邁步走進雲夢山莊。迎面就看到昨天晚上端茶倒水的那個鵝黃衣裳的少女歡歡喜喜的走了過來,昨天晚上雲乞幽留意過,這個小姑娘是個啞巴,而且還不是天生的啞巴,是出生後造成的,應該是舌頭被人個剜了,說話只能發
出嗚嗚呀呀的聲音。
啞丫頭走到雲乞幽身邊,連嗚帶比劃,雲乞幽這才搞明白啞丫頭在說什麼,意思是跟她來,估計是吃早飯的。
就在這時,九天之上傳來了一聲類似鷹唳般的鳴叫,雲乞幽也啞丫頭一起擡頭,看到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兒盤旋在雲夢山莊的上方。
雲乞幽愣住了。
是冰鸞。
冰鸞與她相處的相當融洽,當初在五臺山的時候,冰鸞還給雲乞幽找過食物,唯一令雲乞幽失望的是,冰鸞雖然跟着自己,卻從不靠近自己。
後來去了長白山天池,冰鸞也跟去了,偶爾出現的幾次,都在非常高的高空中盤旋,似乎天池有一股令它畏懼的力量。
雲乞幽也沒有在意,認爲是小白等三大狐妖的妖力太盛,冰鸞是神鳥,感應力非常敏銳,所以能感應到同爲妖族的白狐一族的靈力。
沒想到今日冰鸞又出現了,而且叫聲似乎也以前有所不同。
以前冰鸞的叫聲清脆悅耳,很是好聽。
今日的叫聲卻宛如鷹唳,尖銳刺耳。
雲乞幽的心中一動。
她覺得這是冰鸞在向自己示警,在告訴她這座島嶼不安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冰鸞那透明的白色羽毛,啞丫頭很是開心,歡歡喜喜的指着天上的盤旋的冰鸞嗚呀嗚呀的叫着。
可就在這時,數道奇光從不同方向射出,打向半空中的冰鸞,冰鸞畢竟是覺醒後的神鳥,不是旺財那吃貨,只見它雙翼一振,就化作一道白光,輕易的躲開了襲來的數道奇光,朝着南面飛去。見美麗的鳥兒飛走了,啞丫頭似乎又傷心了起來,對着周圍吱吱呀呀的叫了幾聲,似乎是在說那些暗哨守衛,不該對一隻美麗又可愛的鳥兒下毒手。幸虧那隻漂亮的鳥兒機靈,逃走了,如果冰鸞被剛纔那
幾道奇光擊中,瞧啞丫頭這架勢,沒準會和兇手拼個你死我活。啞丫頭嗚嗚呀呀發了一陣脾氣,便領着雲乞幽一直往雲夢山莊的裡處走,來到了一處十分僻靜的獨立小庭院,並非是昨天晚上雲乞幽居住的那間廂房,院子內種植了不少竹子,不是高大的黑節竹或者君竹
,而是江南細雨綿綿中常見到的細竹,微風吹過,尖細的竹葉隨風搖曳,發出梭梭沙沙的聲音,幽靜中平添了幾分雅緻。
雲乞幽在房間裡沒有待多久,啞丫頭便端着一個木盤走了進來,上面有今天早上雲乞幽的早膳。
很精緻,一碗珍珠小米粥,三個不知道是什麼餡的白麪包子,還有一些精緻的小菜。
雲乞幽對啞丫頭示意,道:“我不餓。”
啞丫頭吱吱呀呀指手畫腳的也不知道想說什麼,最後將早膳放在桌子上,自己又離開了。
這是一座神秘的島嶼,上面的人也都是神秘的。
雲乞幽推開窗戶,內心之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冰鸞的一改常態,讓雲乞幽變的警惕起來,從極南冰川到這裡,半年多的時間,與冰鸞相處的還算融洽,冰鸞發出尖銳的鷹唳,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肯定是它敏銳的感知力,感應到了這座島嶼上有不同尋
常之處,提醒自己危險。
“到底有什麼危險呢?”
雲乞幽看着窗外那一小片梭梭作響的竹林,捫心自問了一聲。
也不知道盯着小竹林看了多久,忽然,雲乞幽猛是擡頭,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清涼的光芒。
她慢慢的擡頭,正好看到天上有幾道流光從遠處射來,落在了雲夢島的不知名位置。
“原來如此。”她輕輕的自語了一聲,用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