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一切,關少琴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恨恨的道:“當初蒼雲門以玉片換玉簡,不僅僅是針對我們正道,同樣也對魔教發出了這個消息,當時魔教和我們一樣,都是答應了此事,不過很快魔教就不理睬蒼雲門了,據說魔教那邊似乎也掌握了製作玉簡的關鍵,好像還是從南疆傳回去。靈兒,此事當初爲師讓你在南疆暗中調查,可有結果
。”
楊靈兒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立刻回答。
關少琴道:“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嗎?”楊靈兒搖頭,道:“沒,沒什麼。弟子當初在南疆確實查出了魔教忽然掌握玉簡製作方法的蛛絲馬跡,根據弟子所查的線索,魔教玉簡製作的方法,應該也是玄嬰所傳,當初因爲千面門之事,蒼雲門弟子葉小川與封於彥等人,曾經去千面門的高手在樟樹林都相鬥過,是玄嬰出手救了他們,當時玄嬰就在南疆,這一點符合當時的情報。後來弟子秘密查訪,魔教的玉簡製作方法,並非是魔教所有門派都懂得,而是隻有魔教聖殿五行旗掌握製作的方法。雲龍峰一戰,魔教各派之所以會幫助蒼雲門對付趕屍家族與千面門,都是因爲天問姑娘拿玉簡製作的方法與魔教各派做的交易。至於天問是如何得到的,弟子只查到兩個人,一人是完顏無淚,此人與玄嬰似乎有些關係,另外一
人……”
說到這裡,楊靈兒忽然猶豫了起來。
關少琴皺眉道:“另外一人是誰?”
楊靈兒輕輕的咬了一下下脣,道:“蒼雲門葉小川。”
關少琴與蘇小煙的臉色頓時間就沉了下來。蘇小煙的弟子楊亦雙,與葉小川的關係似乎很曖昧,現在楊亦雙就留在南疆,一直在葉小川的身邊,卻沒有傳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甚至連此次葉小川在南疆引下了傳說
中的天刑雷劫,楊亦雙都沒有細說其中經過,明顯是女生外嚮,胳膊肘往外拐。
關少琴道:“靈兒,你覺得玄嬰會將玉簡製作的方法交給誰,誰又可能與天問做交易?”楊靈兒低下頭,片刻之後才擡起來,道:“雙兒師妹與葉小川私交很好,據雙兒師妹從葉小川那兒聽到的消息,玄嬰與妖小夫來南疆,並沒有多待,而是直接去了天界,如
果時間沒有錯誤的話,完顏無淚當初到達南疆時,玄嬰與妖小夫前輩應該已經到了天界。弟子猜測,玄嬰是將玉簡製作方法,交給了葉小川。”蘇小煙接口道:“極有可能,如果玄嬰將玉簡製作方法交給了完顏無淚,完顏無淚出自合歡派,不可能會將製作玉簡的方法只交給天問,而沒有交給合歡派,以至於現在合歡派也只能依靠魔教聖殿,來製作本門玉簡,處處受制。近年來坊間有傳言,葉小川與天問關係似乎不一般,何況,當初天問是拿玉簡製作的方法要挾魔教其他派系對付趕屍匠與千面門,這明顯是在幫助蒼雲門,我看這魔教得到的玉簡製作方法,應該就是葉小川暗中送給天問的。葉小川與天問達成了某種秘密的協議,葉小川出玉簡製作
方法,魔教出人對付趕屍匠與千面門,這交易說的通。”
關少琴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的微笑。不論說不說通,此間都大有文章可做。
現在葉小川在南疆呼風喚雨,早已經成爲玄天宗與縹緲閣的眼中釘肉中刺,上次天雷事件,還以爲能劈死這小子,沒想到他命這麼大,在天刑雷劫下都沒有死。
只需要一點懷疑就行,就像當初弄死蒼雲門的另外一位奇才元少欽那樣。她對蘇小煙道:“通知楊師侄,讓她在南疆密切留意葉小川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葉小川與魔教那些弟子,有什麼往來都要記錄下來。葉小川是傳說中的冥王旗的主人,現在號令南疆異族與五族,青龍谷一戰又讓他名聲大噪,這個少年絕非池中之物,已經是我們的心腹大患。都說過慧易夭,這麼厲害的年輕人,就算我們不想辦法除掉,蒼天
也會收了他的,既然如此,就不必蒼天動手,我們代勞吧。”
楊靈兒聽到師父的話,臉色有些難看。
她與葉小川是老相識,雖然不像楊亦雙那樣,和葉小川一起在冥海里經歷生死,可是十三年前也在鳳凰山一起隱居數月。
這麼些年來,楊靈兒的朋友不多,葉小川算得上一個。
此刻聽到師父要對付葉小川,似乎還要置葉小川於死地,她知道恩師的手段,很爲葉小川的未來擔憂。
她現在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要將葉小川給抖了出來。
楊亦雙幾乎是一宿沒睡,昨天晚上接到恩師傳來的訊息,讓自己密切關注葉小川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葉小川與魔教弟子的交流,都要一一記錄並傳回天山。之所以睡不着,是後來楊靈兒給她傳來的一封私信,信中說了一些很古怪又很模棱兩可的話,聰明的楊亦雙還是從楊靈兒的信中看出了師父與閣主要對付葉小川的蛛絲馬
跡。
這讓楊亦雙有些爲難。
她與葉小川的經歷生死的朋友,從北疆黑森林到九玄仙境,從北海到冥海,從極南冰川到天涯海角,將近兩年的患難與共,絕對不會害葉小川。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在南疆,傳回去的消息都很簡單,連七彩雷劫都是以春秋筆法一筆帶過,下意識的想要保護葉小川,就是害怕傳回太詳細的消息,會讓閣主生出對付葉
小川的心思。
現在所有的擔心都變成了現實。
可是,師恩深似海,師命重如山,她不能違背師父蘇小煙的命令,以至於昨夜輾轉反側,一宿沒睡。
早上幫助左秋熬粥做飯,左秋見楊亦雙沒精打采,還頂着兩個黑眼圈。
道:“雙兒姑娘,你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有心事?”楊亦雙一邊往篝火裡添加木材,一邊搖頭道:“沒什麼,昨天晚上六戒的呼嚕聲太大,吵的我一宿閤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