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澤川葉山白袍巫師操練法陣一事,鬼玄宗全程參與的,自然對此事瞭解甚詳。
只是這事兒是一個大秘密,關係到整個南疆乃至整個人間的戰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梵天與風雲端雖然表面上順從五行旗的領導,但骨子裡還是痛恨五行旗當年作壁上觀,甚至還對鬼玄宗趁火打劫,自然不是真心聽從五行旗的命令。
梵天裝傻充愣道:“秘密行動?什麼秘密行動?啊,你是說一個多月前那次行動啊,那是葉公子讓我們鬼玄宗幫忙開闢一條西域路線,方便佛門弟子給南疆運送糧草物資的。”
李塵風狐疑的道:“真的?”
風雲端接口道:“當然是真的,葉公子乃是正道蒼雲門的弟子,怎麼會把很重要機密之事交給我們鬼玄宗啊,就是看我們鬼玄宗常年生活在南疆西部,對地形熟悉,正好那時中土有一批糧食物資要送進來,而以前的運輸途徑,都被天人六部封鎖了,不得已只好從崑崙山西部繞行,就讓我們鬼玄宗給找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而已。”
李塵風與李仙月面面相覷,風雲端的話倒是說得通,葉小川不可能把真正要命的機密任務交給鬼玄宗的,而且正如風雲端所言,那段時間確實是佛門弟子大舉運送糧草進入南疆的時間,所以二人也沒有懷疑。
不過,葉小川在那個時候有一個大行動,絕對是存在的,否則也不會和孫堯、格桑等高層消失了半個月。
在他們看來,這個大行動,不是風雲端與梵天這兩個小角色能參與的。
格桑木樓裡,此刻燈火通明。
葉小川,封於彥,完顏無淚,孫堯,以及五族高層的巫師與四大趕屍家族的四位年輕扛把子,都聚集在木樓裡,氣氛很是凝重。
格桑拿着炭筆,在面前的大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圈,道:“根據異族傳來的消息,前日從天火侗悄悄離開的那羣太虛部修士,人數足足有五千之衆,在茂密的大森林裡秘密潛行了三日,今天黃昏前抵達這裡,並且進行了僞裝,看樣子這裡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葉小川看了一眼孫堯,發現孫堯的表情似乎很是精彩,顯然孫堯的計劃得逞了,在孫堯的心中,應該已經知道了隱藏在身邊的千面門奸細是誰了。
孫堯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向肖烏、馬信羣、袁荃、齊兵四人秘密透露了要伏擊天界的一批運糧隊伍,但告訴他們四個人每個人的伏擊地點,都是不一樣的。
只要這四個人中有奸細,會第一時間將這個情報傳遞出去,當百花仙子得到這個情報之後,肯定會乘機進行反伏擊,暗中派遣太虛部修士提前潛伏在情報上所述的伏擊地點。
所以葉小川與孫堯得知太虛部那邊有動靜之後,就知道離抓出那個奸細已經不遠了,現在消息終於傳了回來,那股五千人的太虛部修士,隱藏在了一片名爲“大雷山”的山上。
現在只要問孫堯,他告訴四人中哪個蒼雲弟子,說伏擊地方在大雷山附近,那這個蒼雲弟子就是奸細。
葉小川心底裡越來越佩服孫堯了,一個引蛇出洞的小手段就能揪出這個奸細,關鍵是這個奸細還非常的重要,應該可以拔出蘿蔔帶出泥將那個極爲神秘的柳津煙墳給揪出來。
他摸着下巴在幻想着自己將柳津煙墳碎屍萬段的時候,感覺肩膀被人推了幾下,回過神來就聽到格桑的聲音:“葉公子,我們的人也幾乎都抵達了預定位置,看樣子百花仙子是真的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這場行動到底要不要繼續,你倒是說句話啊。”
葉小川道:“繼續,當然得繼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又是那隻蟬,現在還沒有定論。百花仙子想當黃雀,可是她忘記了,這話後面還有一句,那就是彈弓在下。既然我們知道了她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這次行動,那我們就陪她好好玩玩,這一次我要吃掉太虛部主力,讓他們再也不敢離開天火侗三百里範圍!”
中土語言不是很好的格桑等南疆白袍巫師,直接被葉小川剛纔的那一段話給繞暈了。
不過這不妨礙他們聽取葉小川的意見,葉小川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利用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幹一場。
天水巫師憂心忡忡的道:“我們只整訓了六萬多人,還有六七萬人沒有來得及整訓,就這麼和太虛部正面起衝突,會不會……”
格桑似乎戰意濃厚,道:“擔心什麼,我們在川葉山上剛剛結束整訓的,都是各族的精英巫師,修爲戰力極高,打起來我們未必會敗。這一戰就這麼定了。”
葉小川點頭道:“你們湘西一脈有沒有問題?”
劉浮生道:“沒有問題,請葉公子下命令吧。”
葉小川拿出冥王旗,讓苦力孫堯在自己身後舉着,道:“好,既然都沒有問題,那就傳我命令,這一仗我們打了,命令各隊伍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潛伏。”
有些命令葉小川可以直接開口就下達,但是有些命令,必須是以冥王旗的主人身份下達,現在的作戰命令,就是如此。
衆人一起對葉小川彎腰施禮,領命而去。
格桑捲起地圖,道:“看樣子這兩天就會開打,我們距離大雷山有一萬多裡呢,必須馬上趕過去。
葉小川笑了笑,道:“是啊,是必須馬上趕過去了,那些正魔弟子最近一陣子一直在挖空心思探查情報,連美人計都用上了,現在倒是有些不捨啊。孫師兄,悄悄的通知那些正魔弟子,就說我們要去東面伏擊天界的運糧隊伍,半個時辰後出發。”
孫堯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小川后,走出了木樓。
葉小川心領神會,對格桑交代了幾聲,也跟着離開了。
下了木樓,就看到孫堯在不遠處站着,於是他便走了過去,低聲道:“孫師兄,那個人是誰?”
孫堯苦笑道:“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