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了好多天的神山,在浮華退去後,剩下的是一地雞毛。
魔教,蒼雲門,縹緲閣,佛門也都陸續的離開,玄天宗這頭受傷的雄獅,在黑夜中獨自舔舐着傷口。
相比之下,向南撤離的海外散修與神女,氣氛就好很多了。
向南飛行了大約三千里,越過崑崙山南部的大雪山,再往南就進入了南疆十萬大山了。
他們沒有進山,而是南疆北部的一片荒原上整理隊伍。
海外散修與神女這兩股勢力的損失並不大,戰死者加起來不足五百人,不過受傷的很多,而且受傷的還都是高手。
尤其是海外散修,與魔教散修,很多高手都掛彩了。
反觀那些修爲一般般的年輕弟子,大部分都是一點兒傷都沒有。
這不奇怪。
真正想救葉小川的就是那些高手,在看到葉小川被困石臺時,是這些高手衝在最前沿,不要命的想要衝破正道弟子的防禦圈。
比如百里鳶,秦凡真,戒色,六戒,周無,藍柒雲,葉柔,秦嵐……等一衆人,個個都身上掛彩。
其中傷勢比較嚴重的是秦閨臣。
幸虧在開戰前,邪神就把秦閨臣支開去找花和尚,被正道弟子阻擊在了東南戰場。
如果她當時在石臺附近,看到葉小川被困,肯定會第一時間出手相助的。
以當時石臺周圍玄天宗佈置的力量來看,秦閨臣可就不是重傷這麼簡單了,極有可能會戰死。
身邊有不少熟人,很多都是大雪山一戰中的倖存者。
開始百里鳶等人沒認出秦閨臣,在開打後,秦閨臣第一個衝上去,從她手中拎着的倉木劍,昔日曾經出生入死過的一些朋友,就認出了她。
麒麟山缺德道人的弟子段小小,以及魔教杜九孃的弟子曲仙兒,正在給秦閨臣包紮傷口。
秦閨臣受傷很嚴重,左肩上有一道劍傷,就差一點便把她的腦袋砍了下來。
後背上有一條長達一尺深可見骨的傷痕。
手臂與腿也有傷口。
曲仙兒正在小心翼翼的處理秦閨臣後背上的傷口。
她道:“唐仙子,你還真是命大啊,就你肩膀與後背上的這兩道傷口,就差一點便要了你的性命。
當年在大雪山的那一戰,都沒有受這麼重的傷。”
秦閨臣臉色有些蒼白,虛脫的道:“會留疤嗎?”
曲仙兒道:“其他傷口不大,以靈藥輔助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不過你肩部與後背上的傷口太大,肯定會留疤痕的。
尤其是肩膀上的這一道傷口,幸虧你躲避的及時,若是慢上一分,就算不被砍斷脖子,劍氣也會砍在臉頰上。臉上留疤那可就難看啦!”
段小小接口道:“就你這傷,能保住性命就不錯啦,還在乎什麼疤痕啊。”
秦閨臣默然。
王可可現在牛氣的不要不要的,安排了紅衣惡鬼在外圍盯着,自己大搖大擺的來慰問受傷羣衆。
現在大家看到王可可,那叫一個尊敬啊。
劉焦與幾個麒麟山的散修,還有當年大雪山一戰的幾個倖存者,在王可可身後拍着馬屁,順便問問他這些年都在幹什麼,那羣實力恐怖的紅衣惡鬼都是什麼來頭。
王可可心中別提有多舒坦了。
對劉焦道:“小尾巴,你師叔我不是以前和你說了很多次嘛,我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已經當上大領導了,怎麼,你難道以爲你師叔是開玩笑的嗎?”
劉焦趕緊道:“哪能啊,我從小就滿世界的對別人說,師叔您一定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怎麼樣,我說對了吧!師叔啊,你是怎麼和葉公子認識的?那些紅衣人都的你的手下嗎?你叫葉公子宗主,你們是什麼門派的啊?瞅着那一千多紅衣人,都是靈寂境界的一流高手啊。你們是不
是還有很多人啊?”
王可可道:“小尾巴,不是師叔不告訴你,只是咱這一派比較神秘,一直藏着掖着,至於什麼時候能公佈天下,得看葉小子啊,我只是副宗主,那小子纔是老大。”
一衆人說着話,便來到了傷兵營。
看到王可可走來,秦閨臣立刻別過頭,不想讓王可可看到。
王可可還是發現了她。
上前道:“秦姑娘,你……你怎麼在這裡?葉小子不是讓你留下照顧長風的嗎?”
王可可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些年來,葉小川與秦閨臣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王可可早就看出來了,秦閨臣對葉小川有心,葉小川也對秦閨臣有義。
只是二人都有無法放下的心理障礙,所以二人才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秦閨臣輕輕的道:“我的傷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老頑童,你別告訴宗賜我在這裡,我不想他擔心。”
王可可檢查了一下秦閨臣,沒好氣的道:“你都傷成這樣了,半條命都快沒了,還說沒事啊?
小小,好好照顧秦仙子,什麼好藥靈藥都拿出來,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葉小子肯定會發飆的!”
說完,王可可就走了。
衆人面面相覷。
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從秦閨臣與王可可剛纔的對話中聽得出來一些事兒來。
段小小道:“唐仙子,你難道一直和葉公子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不僅段小小在問,曲仙兒,秦霜兒,還有周圍十幾個受傷的仙子,也都挪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秦閨臣。
秦閨臣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王可可在離開之後,緊皺的眉頭就舒展來了。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他見證了這些葉小川所有的不幸,秦閨臣一直默默的陪伴在葉小川的身邊,王可可絕對這二人蠻般配的。
要是別的女人,王可可肯定不會同意的,畢竟葉小川是他的侄女婿。
可若是秦閨臣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些年,王可可親眼目睹了秦閨臣是真心實意對待葉小川的。
在他與玉玲瓏等人看來,這兩個人早就該在一起了。
拖了這麼久事情都沒辦,就是因爲一個是來自天界不敢開口,一個因爲放不下心中的人在裝傻充楞。王可可覺得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撮合撮合這兩個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