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二人身處在風眼之中,風柱中風力非常強勁,而且內有劍氣,對方很難突破。
葉小川有自信,自己只要攻到她的身前一丈,她就絕對無法抵擋自己的快劍。
所以他先催動了一波威力強勁的氣劍在前,逼迫對方化解。
自己在氣劍之後緊隨而上,就算對方破掉了自己氣劍,也不可能再將自己逼退了。
眼看着無數道氣劍就要射到神秘人的面前,神秘女子卻沒有舉劍化解氣劍的意思。
這讓葉小川有些狐疑。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漆黑的風眼之中,忽然傳來了“錚”的一聲異響。
這聲音葉小川很熟悉,是琴聲。
隨着那一聲琴響,已經出現在神秘面前的數十道氣劍,忽然啪啪啪啪的碎裂。
一道空間氣刃在破掉了葉小川所有的氣劍之後,朝着葉小川飛射而來。
那道空間氣刃,彎曲扭起的空間凝聚而成。
葉小川心中大震,瞳孔急速的收縮。
空間氣刃轉眼到了眼前,他快速的揮舞無鋒劍。
砰!
一聲巨響,無鋒劍斬在空間氣刃上。
氣刃消失,葉小川的攻勢也被化解,倒退了數步。
葉小川沒有再攻擊,他怔怔的站在那裡,用一種極度愕然的眼神,看着對面的神秘人。
開始女子的聲音,就讓葉小川感覺十分熟悉。
但葉小川心魔翻滾,殺意滔天,並沒有細想。
此刻琴聲響起,空間氣刃出現,讓葉小川如遭雷擊!
是她!
一定是她!
怪不得自己覺得熟悉呢。
怪不得無鋒劍先前出現了一些異樣呢!
面前女子,一定就是他日思夜想,多年難以忘懷的那個她!
神秘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到葉小川的異樣。
但第一聲琴聲響起後,琴聲便不絕於耳。
優美的琴聲中,充滿着肅殺。
數道空間氣刃鋪天蓋地的朝着葉小川穿射而來。
葉小川似乎沒有看到那些射來的空間氣刃,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前面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身影上。
他伸手解開了臉頰上的布帛。
無鋒劍幽幽的玄青光芒,照耀在他的臉頰上。
就在這一瞬間,神秘女子看清楚了那張臉頰。
雖然鼻青臉腫,但依舊能辨認出來,那就是葉小川。
神秘女子臉色大變,雙手猛的按住琴絃。
隨着音律力道的消失,那些空間氣刃也快速的消散,不過有幾道空間氣刃在射到葉小川的身體前沒有完全的消散。
噗噗噗……
數聲異響,葉小川的肩頭,胸膛等多處,都被空間氣刃射中。
他悶哼一聲,向後連退數步。
殷紅的鮮血,慢慢的從傷口處溢出,他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
就像是多年的堅持,忽然間崩潰了。
他躺在沙地上,面前出現了一個蒙着白色面紗的腦袋。
一隻白皙手,輕輕的摘下面紗,露出了那張葉小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美麗容顏。
那清冷的眼神,傾世的容顏,多年來一刻縈繞在葉小川的心間,一刻都不曾忘記過。
雲乞幽!
這是葉小川昏迷前最後看到的容顏。
他的靈魂深處,彷彿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小川,小川……”
是夢嗎?
又……是夢嗎?
葉小川的眼睛慢慢的合上。
在夢中,雲乞幽在對着他笑。
她說:“你喜歡我笑,那我每天都笑給你看。給你一個人看。”
多麼熟悉的話語啊,讓葉小川深深的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沙暴終究會過去。
夢終究會醒來。
沙暴過去,留下的是一片嶄新的世界。
夢醒來了,又會留下什麼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廢棄石屋的縫隙,照耀在葉小川的臉頰上。
葉小川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座低矮的房頂,房頂上有個大窟窿。
石屋以前應該不矮,因爲積滿了厚達五六尺的沙子,所以房頂就變矮了。
葉小川轉動腦袋,看了看屋中的環境。
在西域生活數年,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座西域非常常見的廢棄石屋。
像這種石屋,都比較堅固,一般都是某個城邦內用來祭祀的地方。
由於河道遷徙,城邦廢棄,石屋便慢慢的埋在了黃沙之下。
或許某一場大沙暴過去後,又會重現人間。要不了多久,又會重新被黃沙徹底掩埋。
廢棄石屋中,除了他,還有三隻羚羊,一頭駱駝,以及一頭剛死不久的狼。
昨天夜晚的風沙太大,這些動物都是進來避難的。
葉小川很奇怪,該死的是那三隻羚羊纔對,絕對不該是那匹狼。
沒有看到那個女子,讓葉小川本能以爲昨天晚上的那一切,又是一場夢。
他早就習慣了。
這些年來,只要他閉上眼睛睡覺,都會夢到雲乞幽。
夢境很真實,無數次都讓葉小川陷入夢中,不願醒來。
現在這是他的一場夢罷了。
就在葉小川嘆息的時候,一個美麗腦袋,從房頂上的那個大窟窿內探了出來。
緩緩的道:“你醒了。”
葉小川愣了,他呆呆的看着雲乞幽。
他意識到,這不是夢。
自己心愛的女子,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說。
可是,他此刻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只是看着,看着!
雲乞幽也在看着他,但她的眼神依舊是清冷的,幾乎是沒有任何波動。
兩人一上一下矚目許久。
最後是雲乞幽收回了目光,腦袋從房頂大窟窿裡消失了。
當葉小川以爲這依舊是夢時,房頂外面傳來了幽靜典雅的琴聲。
是葉小川非常熟悉的《春江花月夜》。
葉小川掙扎的站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幾乎是光着的。
大腿,小腿,胸膛,小腹等多處,都被裹着紗布,隨着他的動作,這些地方都隱隱作痛。
顯然,石屋裡的那匹狼是雲乞幽殺的。
葉小川的傷,也是雲乞幽包紮的。
雲乞幽的素手,是握劍殺人的。
對於包紮傷口顯然不在行,將葉小川的身體包紮的一片狼藉。
外面的琴聲依舊,葉小川掙扎的坐起,依靠在石屋牆壁上,靜靜的聽着。
石屋內的駱駝與羚羊也在靜靜的聽着。人與動物和諧相處,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