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4章 八百年前的秘密

根據中土華夏傳承的輩分來推演,十八輩分別是耳、雲、仍、晜、來、玄、曾、孫、子、父、祖、曾、高、天、烈、太、遠、鼻。

葉小川雖然知道此刻說話的乃是自己的天祖父,但他對葉茶並沒有什麼感情,只是出於血脈上的尊敬。

何況他與葉茶已經出了五服,第五代後人,這是第六服,葉小川體內的葉家血脈就更加稀薄了。

他緩緩的道:“我是你的第五代後人,出於對你的尊敬,我還是尊稱你一聲天祖父。

我在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這一次路過這裡,便過來看看,沒有其他意思,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曾經的鬼王,還有一縷殘魂存在你人世。

只是我很奇怪,想要轉世輪迴,必須有完整的三魂七魄,哪怕只是缺少一魂一魄,魂魄都不可能重新輪迴。

你把自己的一縷殘魂留在人間,難道就不想重新輪迴爲人嗎?”

“哈哈哈……”

墓室中鎖鏈再次顫動,同時傳出了葉茶笑聲。

笑聲有些悲涼。

不,是十分的悲涼。

葉小川皺眉道:“你笑什麼?”

葉茶道:“你以爲我願意待在這裡嗎?你以爲你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我在這裡嗎?”

葉小川不明白。

葉茶道:“九龍拉棺,以龍之九子爲媒介,這是一座極爲高明的九龍困靈法陣。”

葉小川臉色一變,似乎明白了什麼。

道:“你的這縷殘魂是被困在這裡的?”

葉茶道:“不錯,當年蒼雲一戰,我在輪迴劍陣之下身受重傷,但卻並沒有死。殺死的我人,是我最信任的人。”

葉小川道:“你是被魔教的人害死的?”

葉茶道:“不,是流汐。”

葉小川恍然。

這些年來,包括葉小川在內,許多人都想不通,葉茶這麼牛叉拉風的人物,既然沒當場死在輪迴劍陣下,還順利逃回了西域聖殿,怎麼可能忽然就死了呢。

原來關鍵點在與流汐仙子。

人間一直都有流傳,九華山流汐仙子與鬼王葉茶,曾經有過一段孽緣。

流汐仙子甚至還爲葉茶誕下一對龍鳳胎,兒子就是鬼玄宗的第二代鬼王葉孤魂,至於女兒葉汐,數百年來一直是個謎,沒人知道她的人生軌跡。

在當年的蒼雲大戰之前,流汐仙子還在人間頗爲活躍,但是蒼雲大戰之後,流汐仙子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來。

看來流汐仙子的離奇失蹤,與葉茶之死有密切的關係。

葉小川的沙啞道:“原來是天祖母殺了你,天祖母親手殺死自己的至親至愛,她這算是大義滅親,爲民除害嗎?”

葉茶道:“怎麼,你也覺得我葉茶是大魔頭?”

葉小川道:“難道不是嗎?不論正道各派如何醜化你,但當年你確實殺了許多無辜之人,更有無數無辜之人因你而死。

每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有什麼權力隨意結束別人的生命?”

葉茶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殺了很多人,爲了祭煉長生珏,直接死在我手中的人,超過五十萬,其中多數都是沒有任何修爲的凡人。

至於間接因我而死的人,就更多了。光是統一聖教的那數十年裡,聖教折損的教徒就超過十萬。

蒼雲一戰,正道與聖教戰死的弟子,總數超過二十萬。

在進入中土時,聖教弟子屠戮了不少城池,凡人死了數百萬。

不過,欲成大事,就絕對不能有任何婦人之仁。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古人言,殺一人爲罪,殺百人爲豪,殺千人爲雄,殺萬人爲王,殺百萬人爲仙,殺千萬人爲神,殺萬萬人爲天。

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葉小川知道,葉茶這番言論,是大部分修真者心中贊同並推崇的。

凡人的性命,在修真者眼中,與螻蟻無異。

但是葉小川就是不敢苟同。

在他看來,人命不是關天,而是大於天。

殺人可以,得有理由。

爲了自己一己私念,無緣無故就讓無數無辜之人喪命,這就是魔。

絕對不是他們自己美化的豪雄,仙神,更不是天。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是出自道家典籍《道德經》中的一句名言。

但是,很多人都曲解了它的意思,給它冠以自己的偏執且狹隘的理解。

如果葉茶不是自己的先祖,就憑他剛纔的那番拿人命當草芥的話,葉小川便已經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他不想在與葉茶討論魔與命的問題。

便道:“是天祖母將你封印在此的?”

葉茶道:“不,殺死我的人是流汐,封印我的人,是無心。”

“無心?莫非是誅心老人的師父無心老祖?”

“不錯,聖教之中除了聖殿五行大陣的守護者,還有誰能佈下如此精妙玄奧的九龍困靈法陣?”

葉小川此刻終於有了一絲的意外。

無心老祖是誅心老人的授業恩師,也是魔教曾經響噹噹的人物。

他死後,誅心老人這才接了他的班,成爲五行大陣的操縱者。

除了是誅心老人的恩師之外,無心老祖還要一個更加牛叉的身份。

他還是無面尊者的師父。

無面尊者是誰?那是魔教最有名的須彌強者,是魔教的聖人。如今的紅雲天聖郭璧兒,就是無面尊者的小弟子,是無心老祖的徒孫。

葉小川萬萬沒想到,當年葉茶之死竟然隱藏了這麼多不爲人知的隱秘。

流汐仙子殺死了他。

無心老祖封印了他。

難道,當年自己的天祖母劈腿了?和無心老祖合謀,學那潘金蓮與西門慶,謀殺親夫?

葉小川忍不住問道:“當年天祖母爲什麼要殺你,無心老祖爲什麼要封印你?”

他很想從葉茶祖先口中得到一些緋聞八卦,但是內幕卻不像他想的那麼複雜。

但是卻比他猜想的更加險惡。

只聽葉茶道:“流汐殺我,正如你說的,是大義滅親,是爲民除害。

至於無心爲什麼要抽出一縷殘魂,將其封印,是爲了斬草除根。”

葉小川道:“斬草除根……”

先是驚疑,很快便明白了。道:“原來如此,魔教高層害怕你的魂魄重新輪迴轉世,這才封住了你一縷殘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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