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欒天突破的同時,伴隨着轟隆隆的雷鳴之聲,一大片濃密的烏雲憑空出現在當空,覆蓋了整個青雲宗,雲層烏黑如墨染,夾雜着閃電,發出噼裡啪啦的電流聲。
在經歷過數次雷劫之後,欒天對此已經非常熟悉,此時仿若見到一位老朋友一般。
“來吧!可不要讓我失望!”
欒天此刻信心滿滿,仰望着咆哮的烏雲。
“咔嚓!”
一道閃電伴隨着巨響落下,徑直劈向欒天頭頂。
“弄雲!”
欒天暴喝之下,吐出一口濁氣。全力施展弄雲身法,身法變得飄逸,化成一道白影貼着閃電飄過。
閃電擦着欒天身體的劃過,距離他的皮膚只有寸許,擊空的閃電“啪啦”一聲劈在湖面上,擊中湖水,激起一根水柱。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緊跟着又有幾聲巨響傳下,不給欒天喘氣之息,十多道更加粗壯的閃電劈了下來,彷彿欒天這樣的異數爲蒼天所不容,硬要將他湮滅在電閃雷鳴之中。
“來的好!”
欒天大喊一聲,擡起雙臂。這次他不躲不閃,雙拳運足“撼山拳”,雙拳直奔着劈來的閃電轟去。
十多道閃電劈在欒天雙拳之上,電光閃爍,隨着“刺啦”聲響,冒出縷縷青煙。欒天道袍飄風,眸中閃着精光,雙手運勁,竟然將十多道閃電抓在手中,一用力,一下子竟然將閃電捏碎在手中!
此時的欒天長髮飄逸,面容堅毅,衣襟獵獵的飄在半空中。他算到第三道閃電馬上就要劈下,一擊成功後,他準備繼續進攻,他要全面進攻!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
如果說,如他這樣的異數是天地所不容,那他,誓要將天也打服!這是一種狂妄,這種狂,更是一種豪情!
這時的劫雲,已經變得更加濃密,雷聲發出咆哮的怒吼,昭顯着它的震怒。突然,烏雲中伸出兩道如孩童大腿般粗的閃電,這兩道閃電活像兩隻巨人手臂,竟然出手抓向欒天。
“炎龍!”
欒天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不等閃電化成的舉手觸及頭頂,雙拳運起炎龍之術,全身瞬間變成赤紅色,雙拳閃着紅光,全力轟向抓來的手臂。
拳意!再見拳意!如兩條赤龍一般的拳意,赤龍也帶着咆哮之意,張開血盆大口衝向劫雲。
剎那間,赤龍已與抓下的閃電手臂在空中相遇,“咔~咔~咔~”、“嚎~~~”,赤龍與烏雲同時發出數聲怒吼,兩條赤龍同時張口,一下子將手臂連同劫雲吞入體內,霎時煙消雲散。
隨着劫雲的消失,此次渡劫宣告結束,欒天穩固的進階到煉氣八層巔峰,距離八層圓滿只有一絲之差!
欒天落下身形,看了看雙手,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此時,青雲宗內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遠遠望着冰湖方向,內心充滿震顫和驚愕。
雖說他們已經習慣了欒天進階的神速和劫雲的出現,但如此霸氣的雷劫和這更加霸氣的渡劫方式,他們從未見過,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那些原本修爲與欒天不相上下的人,此時在心中默默放下了攀比,這沒法比!那些原本修爲高出欒天太多,此時被追趕上的人,低頭沉默。他們此時方悟,有些差距,絕不單單隻在乎境界之差!
望過來的目光中,當然也包括即將與欒天決鬥的歷寧。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鐵青,目光中閃着陰毒之色,牙縫中擠出狠狠聲:
“五天後,你必須死!”
被人惦記本應是件幸福的事情,但有的惦記,會讓人感覺如芒在背。經常惦記一些本不該自己惦記的,輕者,或許只能是惦記一下而已;重者,或許會搭上性命。
不過,活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姿態。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很難;想掌握別人的命運,更難。
洞府內,成功進階到煉氣八層的欒天此時也在內心盤算着:
“離決鬥還有五日,雖說五天內若我拼盡全力修煉,也有可能達到八層圓滿,甚至可突破瓶頸進階到煉氣九層。但,剛剛進階會有短暫的不穩定期,這期間相對虛弱。
戰神體和“問天訣”可使我有同階無敵的戰力,應該能應付得了歷寧那小子,這個時候可不能冒險,不如趁還有幾天時間,好好修煉一下“問天訣”,爭取有所突破!”
在對雙方實力有了一定的預判之後,欒天內心平靜了許多。想起好久沒去看看師父了,他向玄靈子的洞府走去。
“弟子欒天,拜見師尊!”
欒天在玄靈子洞府門外躬身站立,向着石門深施一禮。
“進來吧!”
隨着玄靈子聲音的傳出,洞門轟然開啓,欒天邁步走入洞府。
“修煉的不慢,不過,切勿過於急於求成,要懂得適可而止。”
玄靈子眼中兩道精光籠罩着欒天,臉上難以掩飾的自豪和慈愛之意。
“是!弟子謹記!”
欒天躬身點頭稱是,神色恭敬。
“連那條古靈精怪的小魚都被你收復了,氣運着實不俗,老夫當年賜你承影劍之時,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麼快···此魚,陪伴了爲師好多年···”
玄靈子的話語中飽含着滄桑之意,不知是欣慰還是不捨。
“老師若需橫公魚的陪伴,我馬上將他放回寒潭。”
“呵呵···傻孩子,該是你的,遲早會是你的,這道理,你不懂嗎?我一個年邁的糟老頭子,要此物何用?善待他!”
“弟子遵命!”
欒天再次躬身施禮。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哪來那麼多俗禮!讓老夫覺得好不自在!”
聽聞此言,欒天撓撓頭,嘿嘿一笑。這時,玄靈子突然換了一副面孔,苦着臉說道:
“不過,我老頭子的寶貝已經被你搜刮的差不多了,我已經沒什麼可給予你的了。修道之路,個人的悟性和機緣最爲重要,你資質尚佳,就看以後之路如何去走了。”
玄靈子端坐在石牀上,凝望着欒天,頗有深意的說道。
“說的我好像過境蝗蟲一樣,難道我每次來都是來要東西?這個老怪物···”
欒天豈能聽不出玄靈子的調侃之意,神色卻是恭敬,頻頻點着頭,心想:
“好啊,調笑我是吧?那我也趁機調笑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