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源真仙教大長老吳春波在總部時間居多,對於東湖市並不怎樣熟悉,即使知道了雲憐住所的地址,但是要準確找到地方,並不容易。
於是,胡明理自熱而然的成爲了嚮導兼司機。
他開着自己的越野車,載着吳春波,來到紫雲花園的門口,正準備駛入,恰好看到趙瑞牽着雲憐的小手,從紫雲花園裡走了出來。
趙瑞這時準備帶着雲憐出去轉轉,順便買點零食,塞住雲憐那張永遠不肯停歇的小嘴。
原本,這個任務應該是由雲芳來完成,但是她現在忙着給學生批改作業,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只好由趙瑞代勞。
就在吳春波和胡明理兩人,發現雲憐的時候。
趙瑞也在同一時刻,注意到了兩人。
濃烈的殺氣以及吳春波身上波動的靈氣,簡直就像是黑暗中千瓦大燈泡,想不被引起注意,都十分困難。
趙瑞掃了兩人一眼,發現他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雲憐的身上,心裡立刻明白了七八分,知道兩人只怕是衝着雲憐而來的。
不過,他並沒有聲張,不動聲色的街邊的烤肉攤上,買了十多串羊肉串,塞到雲憐的手裡,然後帶着她,打車前往市郊。
等會肯定會有一場大戰,在人口密集的市區進行戰鬥,容易誤傷無辜,引人注意,有點不太合適。
吳春波的目標就是雲憐,見兩人上了出租,不由得有些着急,連聲催促周明理,讓他趕緊跟上,千萬不能跟丟。
趙瑞透過反光鏡,觀察到後面那輛越野,不遠不近的跟隨着,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後面兩個傢伙,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就在出租車到達一個拐彎處的時候,趙瑞忽然讓出租車司機停下來,把雲憐放了出去,同時給她指了一條小路,讓她從那裡回家。
雲憐不知道趙瑞爲什麼要這樣做,小腦袋有些稀裡糊塗,不過,在趙瑞塞給她幾十塊零花錢之後,她就非常默契的緊緊閉上了小嘴,按照趙瑞的吩咐,邁開兩條小腿,從小路飛快的跑回家去了。
出租車重新啓動,繼續向市郊開去,但是後面的吳春波和周明理兩人,卻因爲視線被拐角擋住,沒有看到這一幕,依然認爲,雲憐還在出租車上,因此緊跟不捨。
開了大概二十分鐘,出租車終於到達了趙瑞指定的地點。
趙瑞付了車錢,把出租車司機打發了回去,然後靜靜的站立原地,等待着兩位跟蹤者。
直到這時,吳春波和周明理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中計,雲憐早就不見了蹤跡,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吳春波的臉色微微一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這年輕人既然敢把他們引到這荒郊野外,只怕不是一般人。
這個念頭剛剛在吳春波的腦海中劃過,趙瑞已經從乾坤戒中取出了冥靈面具,戴在臉上。
冰冷的銀色光輝,在這個寒冷的夜裡,顯得特別的妖異。
“銀麪人!”吳春波的臉色變了變,眼睛死死的盯着趙瑞,嘴中喃喃的說了一句,“原來你就是銀麪人!”
“銀麪人?”周明理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
吳春波沒有回答,只是吩咐道:“你在車上等我。”
說完,打開車門下了車,向趙瑞慢慢走去。
“雲憐呢?”吳春波在離趙瑞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問了一句。
趙瑞冷冷的打量他一會,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找雲憐做什麼?”
“這你用不着知道。”吳春波神色傲慢,“我再問一次,雲憐去哪了?”
趙瑞沉默了下來,不願意回答這無聊的問題。
“找死!”
吳春波低沉的冷喝了一聲,滿是皺紋的臉上,驟然浮現出濃烈的戾氣,讓他顯得特別的猙獰。
冰寒的夜風,帶着低低的呼號之聲,在空曠的野外肆虐無忌,給人帶來刺骨的寒意。
但是,吳春波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卻比這冬夜的寒風,還要冰冷幾分。
他手腕一翻,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張用鮮血繪製的符咒,雙指夾住,口中唸唸有詞,然後手指一揚,那張符咒緩緩升到了半空中,然後自動燃燒起來,冒出一團團綠色的濃霧。
那些濃霧出現之後,立刻開始凝聚,迅速凝聚一條通體墨綠,背上長着一對肉翅的飛蛇。
這條飛蛇四周裹着劇毒的綠色濃霧,長達五米,不時張開大嘴,露出毒牙,一伸一縮的吐着長長的紅信,神情十分獰惡。
吳春波厲聲一斥,並起兩指,對着趙瑞一指,喝道:“飛天蝮蛇!去!”
那條可怖的飛蛇,立刻發出刺耳的嘶叫聲,如離弦之箭,帶着一股寒風,向趙瑞激射而去。
趙瑞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不閃不避,手指在乾坤戒上輕輕一抹,新月一般的嗜血魔刀,立刻從乾坤戒中飛了出來,在他身邊盤旋不休。
這時,飛天蝮蛇已經撲到了趙瑞的跟前,張開了血盆大口,似乎想將趙瑞一口吞噬。
趙瑞冷哼一聲,手指非常隨意的虛空一劃,嗜血魔刀拖拽着淡淡的血霧,發出尖利的破空之音,就朝飛天蝮蛇斬了過去。
“嗤”的一聲輕響,鋒銳無比的鋒刃,輕鬆的劈進了飛天蝮蛇的腦袋,從頭到尾,將它劈成了兩片。
就在飛天蝮蛇被嗜血魔刀撕裂的時候,一股帶着濃烈腥臭氣息的墨綠色汁液,從飛天蝮蛇中噴了出來,劈頭蓋臉的向趙瑞澆了過去。
趙瑞條件反射性的啓動空間神鐲,瞬移到幾米開外,那股墨綠的汁液,就噴到了他身後那塊大石上。
陣陣綠色的煙霧夾雜着“嗤嗤”的響聲,不斷的從那塊大石上傳出,那塊巨大的岩石,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竟然被那墨綠色汁液融化了大半!
“哎呀呀!真是神奇的法術啊!大長老不愧是仙教中,除教主之外的第一人,果真實力強大,高深莫測!”
胡明理撫掌讚歎道,對吳春波施展的法術,充滿了驚歎之意。這墨綠色的汁液,居然含有如此強烈的古怪毒素,甚至連石頭給輕易腐蝕溶化,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剛纔如果不是那銀麪人閃避得快,只怕也跟那石塊一樣,溶化成水了。
胡明理心中滿是豔羨,思量着如果自己也能夠施展出這樣的法術,那該有多好。
由始至終,胡明理都沒有太注意趙瑞,在他心目中,那個帶着銀色面具、裝神弄鬼的傢伙,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因爲,他曾不止一次,見識過吳春波施展法術,對於大長老的強大,敬佩得無以復加。
在他的意識裡,根本就不認爲,大長老有失敗這種可能!
“哼,你躲得倒是很快!”吳春波譏笑了一聲,然後掏出一疊咒符,往空中一扔,然後嘴中快速吟誦了句咒文。
只見那些鮮血符咒,同時在空中燃燒了起來,濃濃的綠色煙霧,互凝聚在一起,形成了數百條飛天蝮蛇,密密麻麻的覆蓋了覆蓋了半個天空。
尖利的嘶叫聲與肉翅震動聲,混雜在一起,連綿不絕,聲勢駭人。
胡明理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粗長詭異的毒蛇,而且還是能夠在天上飛的毒蛇,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哆嗦,頭皮直髮麻。
心裡想着,這麼多恐怖的飛天蝮蛇一擁而上,狂啃亂咬,那銀麪人只怕連骨頭都剩不下。
吳春波見蛇羣聚集完畢,咬着牙,衝着趙瑞陰冷一笑:“去死吧!”
那些飛天蝮蛇,登時將身體蹦得筆直,如一隻只利劍,震動着肉翅,尖利嘶叫着,鋪天蓋地朝趙瑞撲了過去,令人見而變色!
眼看着漫天的飛蛇,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朝自己撲來,趙瑞卻並不慌張。
他雙目猛睜,五指一張,一股強大的藍色真氣,頓時從他手中射出,注入到嗜血魔刀當中。
嗜血魔刀幾乎在一瞬間,綻放出耀眼的血紅色光芒,如同寒夜中升起的一輪血月,血色的月光,帶着無窮無盡的威勢向四周灑落,凡是被這血色月光所籠罩的生物,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了乾屍,全身的鮮血,都呈霧狀被抽了出來,向那把在空中盤旋的魔刀飛去。
而那把如同血月一般的魔刀,在吸收了鮮血之後,散發出的光芒,更加明亮而妖異!
不過,天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飛天蝮蛇,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依然兇猛的直撲向趙瑞。
因爲,那些飛天蝮蛇是由邪法凝聚而成,身體裡並無鮮血,只有劇毒的毒液。
趙瑞見狀,依舊氣定神閒,並沒有半點慌張。
他虛空對準嗜血魔刀一點,明亮的血光之中,一束巨大的刀芒漸漸成形。
趙瑞高高舉起手臂,並指如刀,對着漫天的飛天蝮蛇,虛空一斬。
狂猛無比的刀芒,以無堅不摧的氣勢,閃電般從高空直直斬落。
“轟”
巨大的撞擊聲爆發了出來,震耳欲聾。
激盪的氣流,形成狂暴的旋風,向四周擴散,差點將幾百米外胡明理的越野車給刮翻了。
數以百計的飛天蝮蛇,雖然數目衆多,劇毒無比,卻哪裡能夠承受得了遠古魔器的兇猛力量?
幾乎在一瞬間,大半飛天蝮蛇,就被鮮紅如血的刀芒,斬劈得灰飛煙滅。
僥倖沒有被斬滅的飛天蝮蛇,卻也沒能夠逃過一劫。
撞擊產生的狂暴氣流,如同暴怒巨人,將它們輕易的撕扯成了碎塊。
墨綠色的汁液從空中灑落下來,將地面腐蝕得坑坑窪窪。
吳春波的臉色變了,原本的自信,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他從錢覺的水晶球中,看到過這把嗜血魔刀,但是隻有親身經歷,才猛然察覺,這把魔刀,竟然擁有如此詭異而又強大的威力!
他現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鮮血,正被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牽引着,迅速向體外流逝。
原本就已經老化的皮膚,現在變得更加乾枯!
吳春波心裡急切的想要脫離這血色月光籠罩的範圍。
但是,他腳下卻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量。
踉踉蹌蹌的往外跑了幾步,他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腳下一軟,栽倒在地,臉色刷白刷白。
他失血實在是太多,已經處於死亡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