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昊然一進入大廳,就受到了熱烈歡迎,顯然平時這些個祭酒修士,在天虹這個小圈子裡,大家都是非常熟悉。
衆人還欲再寒暄,突然看到跟在其後的王子佳,齊齊一愣。
“見過王道子!”
“見過道子!”
“······”
短暫沉沒後,一個個對王子佳恭迎見禮道。
“大家隨意,我就是來見見世面,順道參加一下交易會的。”王子佳微笑的迴應道。
衆人聞言,卻沒人說話,熱鬧的氣氛突然冷了那麼一瞬。
“都這個時辰了,你們怎麼還沒開始呢,老道以爲只能趕上半場呢!”馬昊然見此,開口打開了局面。
“這不是聽聞監正大人你要來,大夥所幸就等着麼。如今既然道子也有交易的心思,某家就來先獻醜一下吧!”說話的是一個糙漢子,絡腮鬍,一身短打,腱子肉隨處可見。
在這裡,居然成了高端聚會,還以物易物的形式······
思緒紛雜間,一個個交易不斷的出現,衆人介紹完東西,都下意識的看一眼王子佳,希望引起這位道子的注意,甚至交換,根據經驗,但凡王子佳出手,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巨寶。
完事後,王子佳和馬昊然就起身離開了。
“之前的抄錄本怎麼能比的,我這次出的可是原本。”他言語間,對着王子佳笑道:“王道子您要是感興趣的話,老道忍痛大甩賣,就換一件防禦法器,下品都行。”
邋遢道士訕訕的道:“價格可以商量嘛,我又沒說一口價。”
王子佳兩人的離開,反而讓大廳變得活躍起來,大家的閒聊肆無忌憚了許多。
言罷,他還特意看了王子佳一眼。顯然在他看來,王子佳這等天之驕子最不缺的,應該就是這等提升修爲的丹藥。
“咱們這些手段,怎麼能和道子相比的,道子指不定就有什麼驚人發現呢。畢竟這萬年不壞的紙就夠奇特了。”邋遢道士據理力爭間,對着王子佳笑道:“要不老道再補一千法錢,換個下品法器?”
而且祭酒境的妖丹和二品靈果,在宗門完全就是擺地攤的大路貨,頂多是地攤中的精品,比祭酒境妖骨好點那種,這種破玩意,換後期丹藥也就是個普通交易罷了。甚至都不能賺錢。
不待王子佳說話,馬昊然再次插言道:“王師弟你要是對這等秘聞野史感興趣,我待會回去給你捎兩箱來,他這三本冊子被他賣了無數回抄本了,半點也不值錢了。至於所謂的原本,更是被各方道友輪流檢測過。”
王子佳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邋遢道士見此,也不敢再繼續糾纏。
“出點上古秘本,此乃上古遺蹟中的真跡,記錄着上古秘辛。”
“噗·····”人羣中,一個風韻猶存,穿着有些風塵味的少婦聞言,嗤笑道:“聞家哥哥還真是敢吹,你咋不說找到傳承師,還能煉製出一三品傳承靈器來呢!還幾本法門!”
言語間,雖然依舊灑脫隨性,但是王子佳卻聽出了幾分寂寥。
王子佳百無聊賴間,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個交易,瞬間來了興趣,看了過去。
······
交易會又持續了半刻鐘,隨即就結尾了,王子佳和馬昊然都沒上場,一個是看不上,另一個大概是沒那需求了。
別說王子佳沒有,就是有他也一點不感興趣。
“怎麼樣,挺失望的吧!”離開了小院不小一段距離,馬昊然纔開口道。
“某家說的是有望,又不是說一定能提取出法門。”糙漢子也不惱怒,笑着圓了一句,看着衆人,又打開了玉盒,露出了其中一枚青色果實。
“符樓藏書我都還沒瞧完呢,就不買道友這天價奇聞了。三本冊子兩千法錢的秘辛,在宗門裡也是有些威力的,我修爲還不夠那級別,看了也是白看。”王子佳笑着回道。
“王師弟說話還真是委婉,就是些地攤貨罷了,一個個還當個寶似的。”馬昊然言語間,笑道:“當年我剛來的時候,還非常不適應,後來看着看着就習慣了。”
祭酒期,一百五十年道行突破中期,兩百年道行突破後期,三百年道行突破真人。和童子境相似的是,越往後法力越凝練,一年道行也越難修煉而出,而且不同修士間,法力也會有些許雄渾差異。
然而和王子佳一樣,全程打醬油的馬昊然突然開口笑罵道:“山老鬼,伱又來招搖撞騙,你那幾本破冊子,抄了也不下百冊了吧。這次又打算吹什麼,上古道門密藏?還是仙家真跡?或者什麼隱秘傳承?”
王子佳恍若未覺的出着神。
王子佳此刻內心有點臥槽,對這天虹坊市的窮鄉僻壤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高度。
出手的是一個邋遢道士,祭酒中期的修爲,此刻面前有着三本非常古樸的紙質書冊。
“青靈玉蛇果想來大家都認識,我就不多解釋了。兩物一起,我想換二十年道行的丹藥,祭酒後期使用的!”
說話間,他翻手摸出了一枚珠子,一個玉盒,先拿着珠子道:“祭酒後期青靈虎內丹,毫無破損,靈性十足,不管是煉丹還是制器,都是上上之選的靈材,要是尋到入殮師,甚至有望提取出幾個上品法門。”
王子佳作爲全程的焦點,一舉一動自然引起了所有人注意,那邋遢道士見王子佳來了興趣,就欲再說。
“嗯!”王子佳也點了點頭頭,道:“本來還有點期待,結果感覺有些普通!”
“馬師兄爲何不試試宗門任務?”王子佳轉移話題道。
祭酒修士和童子完全不同,童子年紀到了,達不到一定要求就會被外派。而祭酒修士年紀到了,達不到要求還可以選擇接受一些稍微危險點的任務,搏一搏。
“呵呵!”馬昊然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我八品道基,修到我這個層次已經是燒高香了。既然真人無望,那又能強求些什麼呢?再說我離宗的時候就兩百四十餘歲了。”
王子佳聞言一愣,詫異的看着馬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