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爲自己的失職道歉,北沉點點頭,冷聲道:“讓她進來!”
阻擋消失,溫爾雅拉了拉衣服,走了進去,站在北沉的對面。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芙蓉花色的旗袍,主要是思海的意思,他認爲在中國就要盡顯中國特色。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完美地展露着她纖細的身材,突出的胸部,纖長的腰身,勻稱的長腿,無一不在衣衫的映襯下展現出楚楚風韻,讓北沉在眼前一亮之同時點了點頭。
當事人絲毫沒有將這些眼光看在眼裡,她指着北沉冷聲道:“北總裁,不想你一個堂堂沉海集團的總裁,竟會做出如此不齒的事情,你的素質未免也太低了吧。”
“我不明白。”
北沉攤開手,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給了她這樣的答案。在她看來,這是有意的遮掩。
“敢做爲什麼不敢當呢?我不知道北總裁叫那幾個人來,是要強*呢?還是要我的命,有意思嗎?不服從就要人命,這難道就是您北總裁的行事風格?”
“幾個人?”他皺下了眉頭。
“不會吧,北總裁這麼健忘,那幾個牛高馬大的漢子你就不記得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還跟蹤了我吧,否則怎麼把我的行蹤摸得那麼清楚!”
北沉的一切表現,在她看來,就是有意的掩飾。
“對不起,北總裁,你的行動沒有成功,希望你下次要找我麻煩的時候想清楚一點,我已經在德國大使館備了案,如果我死了,或者出了什麼問題,就是你北沉害的!”
出夠了氣,她撫撫仍在起伏的胸脯,轉身,欲要離去。
“等一下!”
北沉出聲,制止着她。
他站起來,修長的身體罩在她的頭頂,一米六五的她站在一米八零的他面前,就算穿了高跟鞋,也矮了好長一截。
他俯視着她,伸出來的手握上了她的下巴,她一掙,他放了手。
“溫爾雅,你認爲以我的能力,要將你怎麼樣,需要叫人嗎?”
他鄙視着她,明白地告訴她,他們之間力量的懸殊。
“六年前,我不需要,六年後,我同樣不需要!就算你這六年裡天天在打手班裡泡着,依然不會是我的對手。那麼,我爲什麼還要叫人去對付你呢?”
“這……我怎麼知道!”
他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溫爾雅仍堅信自己的想法。
“我在中國,除了你這樣一個敵手,再沒有別的人。”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北沉靠近,她不安地後退着,忽然後悔前來找他。
“那……要我怎麼看你呢?”
儘管害怕,她還是在說服自己。辣椒水剛剛噴完了,但他要是要有所作爲的話,她可以找到無數的證據告倒他!
“我和你,只能是敵人?”他眨了眨眸,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時泛出一絲受傷的表情,自然流露,因爲她剛剛的話,“我們是敵人!”
他咬咬牙,最終將她逼到了牆角。
該死的女人,要是他將她當成敵人,絕對有一千種辦法讓她死得難堪至極!
她一回來都做了些什麼?跟他唱反調,要上法院告他,把他送進派出所,這些罪行,若在往日,他定要讓她死上一千次!
撫上她的臉,柔軟*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溫爾雅嚥了咽口水,他今天的表情好奇怪。她以爲他會大發雷庭,然後跟自己決一死戰。而最後,他卻是以如此深情而又悲傷的眼神看着自己。
心底深處某處顫了顫,她看到了他滑動的喉結,性感地動着,向她發出無聲的邀請。
她捏捏小手,回到了六年前楚楚可憐的模樣。
“溫爾雅,你不能這麼想……”
指最後落在她的下巴,北沉擡高了她的臉,脣貼上了她的脣,四片脣在這一刻緊緊貼在一起,難捨難分……
摟上她的腰,這是他渴望已久的身體,對她的渴望讓他願意放下一切:名譽,金錢,事業,甚至……生命!
如渴了千百年,他飢渴地吻着她,吸吮着她口中的*,滿意地將身體更緊地貼向她。而她,腦中一片空白,被這吻吻去了所有的、一切的想法,只有被動地承受着,感受着他滾燙的身體。
“你們……”
細細的聲音,卻如願以償地將兩人分開。
門外,站着的是杜冰冰,她捂緊小嘴,拉出了清心。
“我們……”
溫爾雅一時清醒過來,尷尬地抿緊脣,卻不明白,緣何一時的爭吵最後變成了熱吻。她擔心地望向清心,孩子的眼裡滾出了悲傷。
“阿姨,你接近我就是爲了我爹地?”
她輕聲地控訴,一時無法接受這個變故。
“不是的,清心,我……”
“離她遠點!”杜冰冰將清心摟在懷裡,避開了溫爾雅伸過來的手。
“你是個壞蛋,壞蛋!你要搶走我的爹地,你是壞人,走開!”
清心對着她罵,將她當成了世界上最壞的人。溫爾雅半伸的手無力地垂下,孩子好激動,她不能再去觸動她。
她拾起打落在地上的小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曾留意杜冰冰眼中滾出來的訝異與害怕。
回到家裡,思海早已餓得呱呱大叫。
“媽,你這是跑到外星球去了嗎?爲什麼早上出去,到現在纔回來!”他的小手指一指牆上的大鐘,大鐘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四。
“你不知道我有多餓嗎?我現在在長身體,是有可能營養不良的。”
溫爾雅頭痛般地揉着眉,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思海也發現了這個不幸的事件。
“媽,你真的要把我餓死嗎?你這出去怎麼會什麼也沒帶回來?我的湯圓呢?我的湯圓呢?”
“哦,對不起。”
溫爾雅十分歉意地道,她剛剛一直想着心事,也忘了要買湯圓回來了。
“媽媽今天出了不少的事,所以忘了,我們出去吃吧。”
小小的思海就算有一千個不願意,他也不能再跟自己飢腸轆轆的肚皮過不去,換好衣服,戴上一頂紳士派頭十足的帽子,他指指門口。“我們走吧。”
兩個人停在一家高檔餐館的門前,思海卻拉緊了她的手,要往對面食街的小餐館去。“那裡有湯圓吃,我就要去那裡。”
僅一待之隔,這邊是高檔消費場所,那邊是中代收入人羣的天堂。兩個人在門口拉鋸着,溫爾雅爲難地搖着頭。
“你不知道,中國跟德國不一樣,現在的食品問題相當嚴重,我們不能去那些沒有安全保障的小店,走吧,進去吧。”
“不,我拒絕!”
他噘起了小嘴,和溫爾雅唱起對頭戲。
“真的不可以的。”
面對這個難纏的乾兒子,她始終保持着耐心,不斷地勸說,希望他可以聽從自己的。在親人面前,剝去一切僞裝,她仍是那個善良溫和的溫爾雅。
“反正我一定要去!”
思海抱臂胸前,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溫樂雅擔憂地望着那裝修明顯破爛的小餐館,臉上掛上了愁緒,未曾注意到樓下昂貴的加長版豪車裡走出來的三個人。
北沉抱着清心,杜冰冰跟在身後,三人朝樓上走來。
“好啦,我聽你的。”
思海一眼瞅見了北沉,臉上掛了一個壞壞的笑,出人意料地妥協與溫爾雅。
“你個小鬼,真是的。”
溫爾雅不曾注意到身後的目光,北沉停下了步子,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
杜冰冰關照着孩子,未曾注意到這一切,拉一拉發呆的北沉,輕聲道:“進去吧,清心地餓了。”
擡腳,他跟上了溫爾雅的腳步,有意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坐下。
“伯伯!”思海大方地打招呼,溫爾雅猛然回頭,眼眸撞進對面深不見底的深潭一般的眼中,深潭微微漾一漾,她迅速低下了頭。
怎麼會這麼巧。咬咬牙,她後悔起來。
“思海,要不,我們去別家吧。”
“姐姐,我要一份意大利麪!”思海早已招來服務員,向他眨着自己的大眼睛,點下了想吃的菜。
杜冰冰的臉色煞時變白,她向溫爾雅投過怨懟的目光,在接受到北沉的目光後,將視線轉向了清心。
“清心,你要吃些什麼?”
清心冷冷地看向思海與溫爾雅,噘高了嘴。
“這是妹妹吧。”
思海乾脆跳下椅子,來到清心面前,伸出胖胖的小手。“嘿嘿,我叫思海。”
“走開,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清心尖利地迴應,拍開了他的手。溫爾雅的臉色不自然起來,她感覺着身液在凝固。女兒對思海的怒火分明是發給她的。
擡眸,落眼在清心瑩白可愛的小臉上,這張小臉分明有哭泣過的痕跡,此時,正溢滿了悲傷。
“這個……北沉哥……我們……”
杜冰冰艱難地開口,想要尋找別的位置,北沉卻如木樁一般,並不動彈。
“這裡很好。”他伸手掏出一支菸夾在手上,看一眼清心,最後置於桌上。
“伯伯夾煙的動作太酷了,好MAN。”
思海絲毫不怕冷臉的北沉,這或者就是親情相連的緣故吧。
杜冰冰在看到思海後,臉部線條總算鬆了鬆。
思海果着北沉臉打量起來,最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伯伯,我一定跟你像,嗯,你一定跟我爸爸像。”
北沉皺緊了眉,這話有人跟他說過。他盯着小小的孩子打量着,心裡閃過一絲不相信。當年,她只生了一個孩子,就是清心。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話,杜冰冰的神經緊了緊,也盯緊了思海,而只有知情溫爾雅,難堪地咳了咳。“這是潔……”
“滾!給我滾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