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讓她的妒意更重,心思更亂,心情更差。
難道就沒有可以治服眼前這個女人的方法了?她想起了清心,拉動着脣角,一聲一聲地警告出聲。“溫爾雅,你給我記得,我不准你和北沉再有任何往來,你們那個可笑的生孩子救清心的想法馬上停止!我告訴你,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在糾纏北沉,我會讓你的女兒——清——心……哼!馬上去死!”
這些話是她咬緊牙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滿含的恨意清晰的表達,溫爾雅終於萎靡,她的小臉再次失去所有血色,就連一向粉嫩的脣都變成了可怕的白色。
她的眼睛裡*霧氣,閃爍着滴滴淚水,隨時都有可能滑下。她握一握小手,藉以給自己力量。
“杜冰冰,你不能……”
她這樣的恐嚇終於起了作用,溫爾雅像被人抽去筋般無力地靠緊了沙發,可憐兮兮地祈求着。
勝了,勝了,勝了!
杜冰冰內心高興得幾乎要歡呼出來,可以在溫爾雅面前贏得最終的勝利,她真是太開懷了。
她的細指指在溫爾雅有臉側,一字一字地繼續着剛剛的恐嚇。“溫爾雅,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的北沉,我的清心,我的北家太太位置,你一樣都不能染指!我寧肯讓它毀滅,也不會讓給你!”
這猶如魔鬼的吼聲震動着溫爾雅脆弱的神經,她沒想到杜冰冰竟然會絕情至此。
“你怎麼……可以這樣!”清心怎麼說也是她一手帶大,認她做唯一的親孃,還那般的愛她……
溫爾雅的心空下來,一提到清心,她就會失去所有的理智。
“你試試吧,我會讓你嚐到後果的!”
杜冰冰覺得自己已經取得了徹底的勝利,拎起代表着貴婦身份的香奈爾包包挺直腰身,高跟鞋踩得噔噔作響,高傲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溫爾雅滑倒在地,她的天空一時烏雲罩頂,暗得要命。
“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子的,她不會不顧清心生死的。”
她不斷地嚀喃着,希望可以將那可怕的想法驅逐……
清心回到房裡,覺得愈加孤獨。奶孃走來,爲她打開了電視。
“小姐,看會兒電視吧,這樣會覺得開心一些的。”
遞過遙控器,她噘着小嘴收下,冷淡地道:“奶媽,你出去,我不要你陪。”
奶媽猶豫着,她已經發起火來,將遙控器狠狠地扔了過去。
“我說了,叫你滾!”
奶媽跳起,遙控器打在了她身上。她連連應着是,開門跑了出去。
嘟着嘴,無聊地盯着電視,那裡面正播放着親子節目,電視中的孩子們和他們的父母腳捆着腳,一起走向終點。
“她們好開心喲。”
她輕輕出聲,羨慕極了。
“爸爸和媽媽都不帶我去這些地方,也極少兩個人一起帶我去玩。”
她的小臉上掛起了委屈,想起了母親離開時的絕然。
“以前媽媽不是這樣的,是不是因爲我不聽她的話緣故?媽——”
她連叫了幾聲,外面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她無奈地翻身下牀,拉開簾子,正對着的停車場沒有媽媽紅色小跑車的影子。
“媽媽怎麼還不回來。”
她噘起了小嘴,小臉上掛上愁雲。一張小臉,瑩白無暇,嫩嫩的,富有彈性,只是略顯蒼白。
“好想媽媽。”
抱着小熊,她將臉埋入小熊毛絨絨的身體裡,小嘴噘得更高。
“小熊,你帶我去找媽媽好不好?”抱着小熊,她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探身出去。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她索性走了出來。
大門口,一條通向外界的大道橫在眼前,她記得每次出門,媽媽都是朝山下的方向開車。她肯定是去了山下。
按下密碼,大門打開,她沿着小路朝前走,憑着記憶去尋找母親的蹤跡。
哪裡纔能有媽媽?
小臉上掛着一絲愁緒,她站在了車流滾滾的大道邊。車來車往,她的眼睛都看花了。
能在這裡找到媽媽的車嗎?她記得,媽媽的車是紅色的小跑車。
車流裡滾過無數紅色的小車,她一輛一輛地仔細辨認着,小腳漸漸走向車流。那輛車好像!
對面開來一輛和媽媽的車一模一樣的小跑車,一定是媽媽。她向小車揮手,希望可以讓媽媽看見,小臉上有了最純美的笑意……
只是,那輛小車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跟着車流繼續涌向前方。
“媽媽!”她揮手跳起來大叫,想不通媽媽爲什麼看不見自己。
“媽媽,等我。”她跟着車流追上去,慌忙之下跌倒了自己,小熊被壓在身下。“媽媽!”她顧不得最愛的小熊,爬起來,無視手上流下的血,慌張地繼續追。前面是個紅綠燈路口,所有的車都停了下來。
她還能追上媽媽!
細弱的雙腿以最大的能力邁動着,就在她要接近紅色小車的時候,所有的車啓動,紅色跑車淹沒在車流中。
“媽媽!”
她不死心,奔過去,無意間已經進入了公路中心。
嘀嘀答答的喇叭聲響成一片,充斥着她的耳膜,方纔驚覺自己的小身體正陷入車流中,無數的車以極快的速度駛來,她嚇得四處亂跑,亂了方寸。
“媽媽!”她尖叫着衝着,一輛快速駛來的小汽車剎車不及,撞了上去。她小小的身體被撞出好遠,躺在地上,再沒有一絲生氣……
思海和北沉在客廳裡坐着,又開始爲了遙控器而吵了起來。溫爾雅無奈地搖搖頭,對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攪動手裡的鍋鏟,她正在爲他們準備晚餐。
這兩個人好像有意跟她做對,竟然都吵着要在家裡吃飯,而且要她親手做。
北沉可以不管,思海可正在長身體,要是沒照顧好他,又要讓潔麗心疼了。
無奈地紮好圍裙,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有下廚了。
感受着廳裡的吵鬧聲,她竟也覺得十分地習慣。家,總要有點聲音纔對。
舀起最後一道菜,她將菜一一搬上了飯桌。
“吃飯吧。”
她邊擺碗筷,邊想着今晚如何將思海的身份說明。
“好咧。”思海將搶到手的遙控器丟回了北沉,衝向飯桌,北沉也不接,幾步跨坐到桌前。
兩雙手一起伸向那精美的菜式,溫爾雅氣得拿起筷子朝他們打去。手一一縮回,兩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望向她,像她就是個無情的大地主一般。
“吃飯總要洗手吧。”
她噘起了嘴,竟是無意而又自然。
兩個人撇撇嘴,北沉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洗手間,思海也緊隨其後。洗手間又傳來一陣吵鬧聲,溫爾雅無奈得快要暈倒。
北沉的行爲簡直讓人大跌眼鏡,要是讓外界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記憶中的他,總是冷着一張臉,像別人欠了他幾千萬一般。
“我餓死了。”
“我也是。”
還沒有反應過來,洗了手的兩個人搶過碗筷狼吞虎嚥起來,像是被餓了好幾天一樣。
“有那麼誇張嗎?”
她撐起下巴,一雙筷子根本沒有插足的地方。
兩個人根本不理會她的言語,大筷大筷地夾着菜,狠狠地灌着飯。
等她清醒過來,兩個人已經抹抹嘴,滿意地躺倒在沙發上。
還想趁着吃飯的時間談談正事呢。
溫爾雅無奈地伸伸筷子,卻發現菜碗早已空空如也。不得已,只能找了點辣椒醬下飯,她想不到,自己做的飯菜竟有這麼吃香。
思海的事等下再說吧。
她收拾着碗筷認命地做着他們的保姆。
總算收拾完了一切,思海早已衝完涼打着呵欠走向自己的房間。
“才八點半,就睡覺了嗎?”溫爾雅看看手錶,頗有些奇怪,思海這傢伙,往日可是到了九點都不願意上牀的喲。
思海半張着大眼,神秘地對着北沉笑笑,留給她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呵呵……最近累嘛,你們玩吧,玩吧。”
他關緊了房門,溫爾雅投眼在北沉的身上。他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調着電視臺。
“你……”他今晚又要住在這裡嗎?已經一個星期了,而且每晚都……不用這麼頻繁吧。
北沉終於站了起來,當着她面脫掉了所有的衣服。
“喂,你……”
溫爾雅捂上了眼睛,這樣未免……太……
拉開她的手,北沉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摟上了她的腰。“我的身體你哪裡沒看過,需要這樣嗎?”
“可……”她的靈牙利齒在這一刻完全失靈。
“洗澡吧,我們還得辦事,不是嗎?”
他拉高了脣角,給了她一記暗示的眼神。臉迅速紅到耳根,她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窘態。
“不用了吧……我們已近……那個……一個星期了。”
六年不曾被男人碰過的身體,顯然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他像一頭猛獅,每一次都要弄得她筋疲力盡纔會罷休,她白天上班一點精力都沒有,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累死的。
他也上班,難道不會覺得乏嗎?
小眼打量一下他,只能看到線條流暢的下巴。
“爲了清心,我們當然要賣力一點。”他拉着她,移動着,很快來到了浴室內。“兩個人一個一個地洗太費時間,我們一起來吧。”
“不行……”
溫爾雅終於意識到了他的詭計,急急退出。
“不可以!我習慣一個人洗。”
“慢慢習慣就好。”
他並不接受她的藉口,將她直接抱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
溫爾雅拍打着他的肩膀,他已經抱着自己走入了浴室,溫熱的水撒下來,溼了她一身。
“我說你……”
她的身體突然下沉,被他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