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臨死前將這個東西交給了他,告訴他,一定要好好保護着,將來送給真正愛的人。
他沒有丟掉,本來他是要丟的。但他看到了母親眼中祈求,看到了她爲自己而中槍的身體正流着汩汩的鮮血,他當着她的面戴上了這條鏈子,再也沒有摘下。
直到——
見到溫爾雅。
這條鏈子,他並沒有十分刻意地要留給誰,只是覺得溫爾雅細潤的脖子需要什麼東西映襯,就這樣給了她。給得理所當然,又隨意。
而她,一直替他保管着,直到最後離去。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不需要他了。
拾起小鏈,他擡高手,將鏈子置於眼前,此時,這個東西那般諷刺!
諷刺他的自做多情,諷刺他的癡心枉想,過份!
捏緊在手裡,他眼裡射出欲殺人的目光。
電話鈴聲響起,他面無表情地接下電話,那頭傳來了陸子昂的聲音。“老大,有位軍火商想與你見面。”
“他是要跟我談軍火生意嗎?告訴他,我的軍火從來沒有打算出賣給戰爭。”
在美國那片槍支管理鬆懈的國度,他的東西有無數的人喜歡,根本不需要給這些發國難財的商人。
“好吧。”
那頭的陸子昂頓了一下,最後掛斷了電話。
外面一時間下起雨來,經不住陰沉天空的逼迫,它們肆無忌憚地下着,大得嘩嘩作響,將整個世界變成一片水的海洋。只是一轉眼。
北沉伸手拉開簾子,看到了雨中的那抹纖弱的身影。溫爾雅,仍固執地站在那裡,望着這邊,她如一座雕塑,如果立在海濱,定是一處人人喜賞的美景,只是,她不該立於此。
在這裡,她只會逗起他心中滾滾的怒火。
望一眼天邊,黑得嚇人,還伴有轟轟的雷聲,這樣的天氣,她能堅持多久?
他沒有將簾子拉回,倒是坐在窗前,盯緊了那抹身影,似在與她比試,看誰更能堅持。
溫爾雅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很快被新下的雨水迷了眼。她望着前方白色的建築,看到了這片拉起的簾子。
那裡面有天愛嗎?有北沉吧。
她的眼睛被雨水迷住,一時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但她相信,北沉一定會看到她的。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她的身體已經溫透,被雨水沖刷過一次又一次,她感覺到了身體上的冷,被風一吹,就更冷了。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最後終於打起了噴嚏。
北沉雖然隔得很遠,卻還是將她的一切看在眼底。
該死的,她都感冒了,爲什麼還不走?
他捏緊了原頭,原本降下的火氣再度提升。
該死的女人,不要命了嗎?
他氣得要發瘋,他真想狠狠地揍在雨中那個倔強的影子,再也受不住了般,直接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溫爾雅搖搖身子,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虛弱起來,眼睛迷離,根本看不清什麼。不過,很快,她看到了打開的門,看到了裡面修長誘人的性感身體,看到他跑動着進入到雨中。
雙手按在鐵門口,她張大了嘴,差點忘了呼吸。通過雨幕,她看到了北沉,他正朝着自己的跑來。
招一招手,她一時欣喜起來,將所有的不快忘卻。
北沉陰着臉與她對視了片刻,最後用力按下了開關,門打開在眼前。
“北沉,謝謝你。”
她本想上前擁抱他一次,他的行爲讓她無端地激動,不過,只變成了微微的一頷首。
北沉什麼也沒有說,長臂伸過來,直接揪緊了她的手臂,將她狠狠地拉着,朝屋內拖行。
溫爾雅疼痛皺緊了眉頭,卻咬牙強忍着沒有呼出來。一路上,數個傭人正在打掃房間,對於怒氣衝衝的北沉和如小鳥一樣被捉住的溫爾雅,她們視而不見,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連擡眼都不曾。
溫爾雅被推進了一間房,慣性使然,她被推倒在地,撞到了房內桌子的腳,碰痛了腳。
而她的手上,此刻除了冷,便是痛。剛剛他手上的力道大極了,指甲想必早已陷入肉中,她的臂應該流血了。
她還來不及顧及這些,北沉已經衝了進來,再次將她揪起,正是剛剛發痛的位置。
“唉呀,痛!”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提醒幾欲瘋狂的北沉。他咧開了嘴,露出雪白如刀一般的利牙,狠狠出聲。
“你也知道疼麼?你也知道疼麼?”手上力道不鬆反再緊一度,溫爾雅的一張臉完全扭曲。
“對不起,如果……我做得不對,我……道歉……”她艱難地說着話,已經疼得緩不過勁來,最終是咬着牙將想法說出來,“我只想……看看……天愛……求你……”
“你有什麼資格!”
他再一次將她推倒,聲音大到幾乎震動了整座樓。
溫爾雅被他的大聲音震痛了耳膜,但她知道,此時不能退縮,更不能逃離。
天愛,他會在哪裡?
她擡頭,發現這屋子裡有一張大牀,那牀上一個小小的身體在蠕動,是天愛!她顧不得痛,向那個方向爬去。
“天愛,天愛……”她嘴裡重複念着這個名字,北沉先她一步將孩子抱離。
“你……”手伸長在半空中,溫爾雅的心中涌出一股失落,接着是無盡的焦急,“把孩子給我,讓我看看!”
她的語氣裡有祈求,更有焦灼,就如一塊到嘴的肉,被人猛然奪走,她的整個靈魂都在失落,空蕩蕩的,尋找着可以將自己填滿的東西。
“你沒有資格碰我的孩子!”北沉出聲,轉身開門,將孩子遞給了守在門外的保姆。
“天愛……”溫爾雅的臉上掛起了委屈的淚水,同滴落的雨水一起,化成了河流從她的臉上滾落,直沒入衣領中。
她的全身都溼透了,髮絲上還在流着水,滾動着的水珠一滴滴沒入地毯,很快在地毯上形成一個明顯的水印。
“求你!”她伏下了身子,跪倒在他面前,如同一個虔誠的朝拜者,只是,這一切,都不能打動北沉的心。
她無時無刻不想着離開的心態讓他徹底失望,他決定要給她永難忘記的懲罰。
他拉開了衣服,當着她的面,露出了性感的胸部肌肉。他的衣服也在滴水,卻並不在乎。
“想見孩子?”他沉聲問,身體移向浴室。溫爾雅看到了希望,堅定地點頭。
“那好呀,伺候我,什麼時候把我伺候得愉快了,滿意了,你就可以見到孩子了。不過,他不叫天愛,連娘都不愛他,天又怎麼會愛他!”
說完這句話,他進入了浴室,門並沒有關閉,暗示着一切,溫爾雅瞭然。
她要進去嗎?好不容易拔出來的身心要再次沉倫嗎?浴室裡的北沉已經擰開了水,將衣服一件件地剝落,他現在已經完全裸體。
她的身體重得根本移不動,可,她又不敢得罪他。艱難地站起,十幾步遠的距離,此時於她,竟是這般漫長。
每動一步,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她像一個跋涉極久的流浪人,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最後,一個趔趄,她拌倒在浴室門口,轉眼被一隻臂拖了進去。
“你下定決心了嗎?”拖她進去的當然只能是北沉,他光着身子,卻仍高傲得尤如掌控天下的神!他轉過了眼,不去看她,給予了有意的忽視。
溫爾雅縮縮肩膀,她蠕動着脣張合了幾次,最終還是吐不出一個字。
她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是公司的高管,這樣不要臉不要面的話,她怎麼說得出來?話音在喉嚨裡打着轉,卻始終吐不出來。
“如果不願意,現在還來得及,你出去!”
北沉下令,堅定而無情。他一副根本視她於無物的表情,溫爾雅急了起來,她不能再失去這個機會。
“不!我願意!”
猛然吐出這一句,根本沒有經過她的大腦,完全是自然發出。但,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好吧。”
北沉如賞賜萬物的至高之神,閉眼道:“脫掉衣服,過來給我擦身。”
他躺進了浴缸,水流淹沒他的身體,卻還露出了不少讓人遐想聯翩的肌肉。他理所當然地閉上眼,彷彿要溫爾雅爲自己服務也是對她的極高賞賜。
溫爾雅抖着手,一件一件地將身上的衣服剝下,直到露出瑩白誘人的身體。她的身體顫抖着,一半是因爲冷,一半是因爲緊張。
北沉再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動,分明是等待她的服務。溫樂雅艱難地走過去,拿起了毛巾,沾了些沐浴露,輕輕地在他的身上擦着。
他伸手,直接將那毛巾從她手裡搶走,甩了出去。
“用手。”他命令。
她不得不將沐浴露散在手心,一點一點地抹在他的身體上。他的肩膀好寬,撫上去,輕易地感受到了厚重。他的胸很健壯,卻更性感,隨着她細細地揉捏,他的肌肉也開始跳躍,十分享受。
手一路滑下,落在腰際,小腹,她停了下來,再下去……
“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對勁,他再度命令,溫爾雅爲難地反覆在腹部揉着,搓着,希望他可以放過自己。
“下身不用洗嗎?”他冷聲問,她再也無法拖延下去。
“這個……我……”她難堪極了,臉紅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全身赤裸,身上正泛着點點紅色,誘人極了。
北沉眯着眼,自然沒有忽視掉她燦若桃花般的*,用力地嚥了咽口水,某處猛然間有了反應,傲然昂起。
“繼續。”他只吐出兩個字,因看到溫爾雅的難堪而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