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他問。杜冰冰欲言又止,她看到北沉放下的空杯子,最後轉了轉眼珠道:“北沉哥,我們離婚的事……”
“這事,我已經叫律師去辦了,按照約定,等清心過完八歲生日纔會正式辦手續,到時律師會通知你的。”
他揉揉眉心,忽然覺得好累。
“這……樣啊。”杜冰冰觀察着的他的表情,內心裡燃起希望。“北沉哥。”她突然站起來,用*的手臂碰觸着北沉的身子。北沉的身子燙如火子,被杜冰冰一碰,急急縮了回去。
他是怎麼了,今晚怎麼有些失控。剛剛杜冰冰無意間的一碰竟然激起了他的某種渴望。他這方面的自控能力一向是極好的,除了在溫爾雅面前失態過外,並不曾在別的女人面前有過失控。
而且,他不認可的女人向來是上不了他的牀的。他的怪癖並沒有好。
胃部開始攪動,但對於女人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
“北沉哥。”杜冰冰用胸頂住他的胸,“你看起來好累,休息一下吧。”
杜冰冰拉着他往牀邊移,最後一推,將自己推倒在他的身上,一起跌向牀鋪。
北沉一時間沉迷了神智,他彷彿聽到了溫爾雅的輕吟,還有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好睏,睜不開眼來看她的臉,只輕輕地呼出一聲。
“爾雅?”杜冰冰的手頓了頓,停下了動作。原來,此時,他的心裡還在掛念着那個女人,而且把自己當成了她。心中帶了恨,她本想推開他,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取勝。
“嗯,就是我。”她輕聲應着,主動吻向他的脣。
北沉聽到這聲迴應,愈加激動,霸道地拉開了兩人間礙手的衣服……
杜冰冰生氣地看着已經睡如死人一般的北沉,沒想到自己安眠藥下得太猛,竟然沒有進入主題,他就已經昏睡了過去。
她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側目看向自己的身體,粘粘的液體落在大腿外側,尚未進入就泄千里。這都是些什麼春藥!
她想着明天一定要找這個賣藥人的麻煩,另一方面又擔心起來。她是算好的日子跟他上牀的,如果不能懷孕,那麼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人已睡去,東西已流走,她的運氣也太背了吧。坐在牀上獨自想着,一時找不到方法。
不意,手機響了起來,她不耐煩地接了下來,當聽到對面傳來的聲音時,臉白得如死灰一般,身體僵在那裡。
“迪……魔……你還沒死?”
“就這麼希望我死嗎?我可是你的乾爹!”那頭迪魔的聲音霸道而又粗狂,像一個罩子罩了下來,杜冰冰一時無法呼吸。
“都是你,害得我被國際刑警追了大半年,不過,好在他們以爲我真的死了,才放過了我,哈哈哈!我也是剛剛纔打聽到,你還活着,太好了。”
“哦,乾爹有什麼事嗎?我們好像沒有需要合作的東西了。”
杜冰冰感覺手頭的手機那般燙手,她想將其丟去,又害怕迪魔的勢力。
聽了這話,迪魔恨恨地哼了一聲。“是嗎?利用完了就想甩嗎?”
“利用,這應該說的是您吧。”她雖然聰明,不意還是被他利用,差點要了北沉的命,也差點讓自己見了閻王。這個人是無法讓人控制的,那麼,她只能選擇聰明地與他拉遠距離。
wWW● t tkan● c○ 走到房間的角落,雖知北沉已經昏睡,還是壓低了聲音,隱忍着怒火。
“好吧,不管是誰利用誰,這事都過去了。”那頭的迪魔大方地將這一頁掀過,在杜冰冰以爲沒有事的時候猛然道,“不過,現在我有事,需要你幫個忙。”
“哦,太晚了,我不能來。”她直接拒絕,再理這個人,她的腦子可還沒有壞呢。聽這他的聲音,她便開始緊張,空下來的手握緊了窗簾的一角,彷彿那就是可以救她的稻草。
“如果你不來,我會親自去找你的。我的能力你知道,到時你家裡發生點什麼,或者死一兩個人,我可就不管了。”他像聊家常般說着這些恐怖語言,杜冰冰的心一時提起,擔憂地望了望牀上的北沉。
牀上的人一時半會醒不來,若他真的闖進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她不過是想要他的人,並不願意讓他送了命。
“那……好吧。”猜測着對方找自己什麼事,不太情願地答應下來,問下了地址,她匆匆地下了樓。
看了一眼停在車庫裡的小跑車,她最後選擇出外打的。這麼晚的時間開車出去太招搖了,更何況是見一個重刑犯。
杜冰冰心中想着心事,朝大門口直跑過來,不曾注意剛關好門走回的管家,兩個人撞在了一起。
“你是怎麼回事?沒長眼嗎?”明明是她撞過來的,卻因爲心情不佳,把所有的錯都歸在了管家身上。當她看清是管家後,又不自然地扭了扭頭。“哦,是你呀。”
管家雖然是個瘸老頭,在北家卻是相當受人尊重的,就算北沉也會稱呼他一聲阿叔。杜冰冰自然再不敢怎麼蠻橫下去,語氣明顯降了下來。
“真對起,小的剛剛走得忙,撞到您了,撞痛您了吧。”
管家一雙精明的小眼打量着杜冰冰,垂了頭細聲問。搖搖頭,她還想在這北宅裡呆下去,不該得罪的人還是不能得罪的。
“我沒事了。”勉強笑笑,卻停了下來。
“太太是要出門嗎?”管家用眼看了看關緊了北家大門,“是否需要小的給您開門?”
“哦,不用,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她最後轉移了角度,走向後園,“這前面也沒有什麼可看的,我去後面走走好了。”
作勢朝後園走了一段,看到管家瘸着腿走回房間,很快熄了所有的燈,她才躡手躡腳地走回來。
管家是個精明的老頭,和迪魔的樣的人見面,她不得不多留心眼。小心地按下了大門密碼,她偷偷地走了回來。
在出租車的帶領下,她來到了一家破爛的旅館外。可以發誓,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又小又髒的地方。這些地方藏污納垢,什麼樣的人都有,厭惡地用算子扇着風,差點被這個噁心的地方弄得將晚飯全吐出來。
這個迪魔也真是的,就不能弄個好點的地方嗎?她心裡責怪着,按照迪魔電話裡的指示直接走向四樓。
坐在臺前的老闆就像沒有看見一般,任由人出出進進。各種打扮得花枝招展,抹了低劣化妝品的女人上上下下,嬌語連連,那化妝品散發出來讓人噁心的氣味,杜冰冰已經連連乾嘔了數次。
敲開門,迪魔就在屋裡,這是一間只有幾平米大的小屋,杜冰冰煩躁地捂了捂鼻子,擡眼時看到牀前站着一個不着寸縷的女人。不知從哪裡飄來的煙味混合着女人身上的低劣香味,讓人無法適應。
“冰冰來了?”迪魔從窄小的洗手間出來,嘴裡叼着一根菸,身上穿着睡衣,拉開了胸口可以看到裡面刀疤滿滿的肌肉。
杜冰冰尚未從噁心中醒過來,嫌棄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就像看待一塊破抹布。
“出去吧。”迪魔揮揮手,女人提起衣服三兩下套在身上,哼哼地離去。
“你看到了吧,你乾爹現在混到了什麼地步,只能找到這些低級的女人玩,可她們身上沒有一點點的吸引力,以你乾爹這樣的身份,能玩嗎?”
皺皺眉頭,她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鄙夷地看着這髒髒的小屋裡的每樣東西,厭惡的表情沒有收斂過。
“乾爹找我來有什麼事。”想速戰速決,她在這鬼地方一分鐘也呆不下去了。
“哦。”迪魔輕輕地應一聲,並不急着說讓她來的目的,而是盯上了她的臉和身體,“最近還好吧,乾爹那槍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開,可能你就再也看不到乾爹了。讓你受苦了。”
杜冰冰在心裡冷哼着,還好意思提這話,她還巴不得他可以快點死呢,就不會陰魂不散了。
不過,嘴上卻道:“只要乾爹能好好活着,我受這點小苦也算不了什麼。”
“嗯,太好了。”讚賞地點頭,迪魔的小圓眼睛地跳躍着喜悅。
杜冰冰恨不能給這個可惡的老頭扇幾巴掌,北沉的媽以前是着了什麼迷,竟然會跟這樣噁心的一個男人在一起。
“乾爹,您以後最好別再找我了,您現在是通緝犯,如果讓人跟蹤上了可就麻煩了。”她裝出一番好意,不過是想和他拉開距離,讓他放了自己。
眼裡的喜氣退去,他變得陰沉起來,黑色如墨的臉部皮膚泛出油淡的光澤。就他這樣,做個農民還差不多。
杜冰冰想不通以前自己爲什麼要崇拜他,還要拜他做乾爹,眼見着這個男人也如同這室內的物件般,髒得不行,她更想快點離去。
“乾爹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女人,我現在馬上給你準備。”她擡腳走向門口,迪魔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些我都不需要,錢我有的事,至於女人,你也看到了,剛剛這個已經主動送上門來了,我不喜歡髒女人。”
“那是需要我去別的地方找嗎?很晚了,好的女人很難找的,而且剛剛這個女人也不錯呀。”杜冰冰語帶諷刺地道,迪魔暗了眼色。
“你認爲我就只適合這樣的女人?”
“哦,不,只是,有時也得湊合着用嘛,要不,我現在就出去給你找一下?”看到迪魔變了臉,她害怕起來,伸手就去拉門把。
“不用。你比他們更乾淨,更適合我。”
迪魔快人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哎呀!”她一甩,像碰到了燙手的東西般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乾爹,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