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帶你回來的呀,我想帶你回來結婚。”
“哦。”終於滿意,她不再問下去,只是牽着他的衣袖小聲地祈求,“什麼時候帶我回中國吧,我想去找找爺爺的線索。”
“嗯。”他虛應着,心裡想的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帶回去。
“好好睡吧。”擔心她再問自己就要招架不住,杜宵雲扶着她躺下,在她的額際吻了吻。
“嗯。”聽話地閉了眼,杜宵雲走了出去。
這幾天,他有一項業務必須返回德國去,帶着溫爾雅肯定是不方便的,再加上她的孕周較高,上不了飛機,不得不將她託付給自己的母親。
“媽,你要好好照顧她,不能受到半點傷害,聽到了嗎?”
“知道啦,你媽辦事,你還能不放心嗎?”
杜宵雲眨眨眼,顯然對這個母親是相當放心的,不過,他投眼過去,落在了杜冰冰身上。“如果沒事不要去找溫爾雅,聽到了嗎?”
“哼,我才懶得去找她呢。”塗着指甲油,杜冰冰冷哼哼地應道,一臉的不屑。
杜宵雲這才放心地離去。他才跳上車子,杜冰冰就興奮地跳了起來,根本不顧已經九個月的身孕。
“媽,太好了,我還正怕哥哥阻攔呢,這可是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杜母腦中飛起一些不好的念頭,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當然是生孩子呀,趁着哥哥出國,我們可以把孩子拿出來,反正我的月份已經足了。”
“可她的……還沒有呀。”
“怕什麼,拉出剖了再說。媽,你都不知道,我那個婆婆成天問我孩子什麼時候生,說要來伺候我月子,她最遲月底就到了,要是我在這之前生,而溫爾雅還沒有生,那不就壞事了嗎?還有北沉哥,這兩天也派人來問,什麼時候生孩子,媽,你說這不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可你哥剛剛纔警告過你呀,而且我得幫他看好了才行。”
杜母猶豫着,不敢同意。
“媽,你到底幫着誰呀,我如果生下的不是北沉哥的孩子是有可能會死掉的,你知道嗎?”杜冰冰尖叫起來,杜母無奈地點了頭。
“那……什麼時候去。”
她問。
“就今天!”
杜冰冰一握拳。
溫爾雅被王嫂叫醒,不明所以。“太太和小姐要去醫院做產檢,叫你也一起去。”王嫂閃爍着眼睛,不敢看溫爾雅,有些凶地道。
“我不是才做過嗎?”
溫爾雅頭暈暈的,還沒有睡醒,她不想去。而且,她一直對這母女倆存有戒心,並不願意和她們一起去。
“問那麼多幹什麼,當然是多檢查一些比較安全啦,還不快走。”王嫂的語氣越發不耐煩,牽性牽了她的手,半推半拉往杜氏母女倆坐的車子走去。
今天,他們破天荒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叫了一輛出租車。
杜冰冰戴着大大的墨鏡,將一張臉遮了大半。王嫂也遞來一副墨鏡架在了她的臉上。“你這個鬼樣子別把人嚇壞了,戴好,別讓人看見!”
就這樣被推上了車,她不安地看着車內的母女倆,只有杜母向她投來一個虛弱的笑。“雲兒讓我照顧你,正好冰冰要去產檢,就帶你一起去了,不要多想。”
“嗯。”不是她想多想,只是杜冰冰的表情總讓人覺得隱藏了某種陰謀,而且三個人不坐家裡的車,卻坐出租車,還以墨鏡遮顏,這不能不讓人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當大大的私立醫院矗立在眼前時,她愈發害怕。“我……還是不去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好檢查的。”
“怕什麼,這是一家極好的私立醫院,我們是這裡的VIP客戶,什麼事情都會處理得很好的。”杜冰冰話中有話,杜母已經將她推下了車。
接着,醫生開始給她做起檢查來,杜冰冰也進入了相應的房間,和裡面的人聊了些什麼,溫爾雅不安地看過去,年到醫生接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那裡面有什麼?
還沒等到她想清楚,護士已經推門進來。“溫小姐,您的胎兒有問題,需要馬上動手術。”
“胎兒有問題?”她確定自己的英文聽力沒有問題,對方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在她重複的時候配合地點了點頭。
“可我才檢查過,說一切正常的。”
她害怕起來,找手機想給杜宵雲打電話。
“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人家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杜冰冰走出來,向護士使了個眼色。護士握住了她的手。“走吧,馬上上產房。”
“產房?”她抽回了手,“哦,不要!”
“你的問題很嚴重,羊水嚴重不足,會導致胎兒窒息的。”護士再一步用專業術語向她解釋。溫爾雅還是不願意接受。就在前兩天,家庭醫生都說了,她的一切正常,羊水極多,怎麼就變了?
她擡眼看到了杜冰冰陰沉沉的目光,急急往門口而去。“不,我想我需要到別的地方複查一下,這可不是小問題。”
她的手才碰到門把,杜冰冰就發出了命令。“把她給我鎖好了,馬上進行手術!”
“不要!”她在掙扎中看到了杜母,不得不向她求救,“杜太太,求求您,我還不需要生孩子,我的孩子還沒有到生的時候……”
手臂一陣銳痛,她的神智渙散,軟軟地暈了過去。
麻藥師抽出針頭,杜冰冰滿意地點頭,臉上全是詭異。
“現在手術吧,哦,我的手術房準備好了嗎?”
陷入昏迷中的溫爾雅艱難地扭了扭頭,下身沒有一點知覺,似不是自己的。她感覺到室內有人走動,身影閃動,來來往往,絕對不止一個人。
“好可愛,是個男嬰,皮膚好白,你看,好可愛!”
“確實相當漂亮,嗯,跟媽媽的皮膚一樣。”
“喲,真的。哦,這是什麼,粉紅色的胎記!”
“真不可思議!”
“……”
短暫的醒來,她受不住疲累的來襲,再次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睡在了病房裡,這是一個獨間,小小的。在牀頭一張小木牀裡,睡着一個臉盤大大的,皮膚黑黑的孩子。
這是她的孩子嗎?
她皺皺眉眉頭,發現是個*。
記憶有那麼一刻回到過去,她好像聽到說什麼男嬰,還有胎記,難道是聽錯了?
這個孩子一點也不像她,更不像杜宵雲,連脣都帶着黑色。
“寶貝。”
她還是無比寵溺地撫摸她。小*轉轉頭,繼續安然入睡。
杜母懷抱着粉嫩的男嬰,寵愛無比。“喲,你看這小臉,你看這眼睛,真是太漂亮了,還真跟北沉一個樣呢,呵呵呵呵……”
杜冰冰冷着一張臉,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她連看都懶得看孩子,沉眉思索着什麼,臉上已經有了邪惡的表情。
“快打電話給北沉吧,讓他知道你已經生孩子了。”杜母催促着,“還有慶家母,不是說要過來嗎?現在事情已經辦好了,可以過來了呀。”
“過來?現在能過來嗎?如果讓他們看到隔壁的那個女人,不是全壞事了嗎?”杜冰冰極爲憤怒地喊出聲,根本不管自己剛剛產後虛弱。
杜母卻急起來。“唉呀,唉呀,不能這樣,剛生完孩子可不能生氣,會對以後產生影響的。”
“哼!”她把臉歪向了一邊。“媽,那個女人要馬上處理掉!”
“處理掉?”
“對!馬上處理!”
“這可使不得。”杜母急了起來,聲音自然提高了幾度,懷裡的孩子不安地扭扭頭,最後哇地哭了起來。
“唉呀,煩不煩,這麼個死東西!”看到孩子她就會想起溫爾雅,一想起溫爾雅,她的氣就更大了,“快給我丟出去,討厭死了!”
杜母不得不輕輕地哄一番孩子,直到孩子靜下來,纔再來與之討論這個問題。“冰冰,可不能這麼做,你哥走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吧,如果他知道是我們兩個用計爲溫爾雅剖腹產的孩子,就會很生氣了,如果我們再對她動手腳,你哥還不要了你的命呀!”
“就是怕哥回來我們纔要這樣做的呀,你以爲她溫爾雅是傻子嗎?我們強行把她拉了過來動手術,她會不跟我哥說嗎?跟哥說了他能不動氣嗎?他一動氣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可我們也不能……”
“還有什麼辦法嗎?哥到時知道了我們可真的就麻煩了,你想想吧!”
“這……”杜母的心鬆了鬆,還是有點膽怯。“她怎麼說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不能……而且,還有那個孩子,得怎麼處理呀。”
“那還不簡單,叫迪魔過來把孩子領走,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了!”
“唉……”
溫爾雅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又見到了那個黑臉兇惡的男人。“快跟我走吧。”男人哼哼着,望了一眼小牀上的孩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溫爾雅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帶滾帶爬掉下了牀,死死護住小牀上安然入睡的小身子。“她是無罪的,你不能傷害她。”
“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孩子!”迪魔見怪不怪地瞟了她一眼,“而且,我們還會住在一起,我會好好待她的。
“和……你住在一起?”挑高兩道眉毛,眼裡全是疑惑。
“要不,你以爲呢?快點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他命令,身後進來兩個大男人,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不要!你想要幹什麼!”溫爾雅想伸手阻攔,只恨自己的身體還未恢復,根本移不動。她只能無力地喊話。
“快點!”迪魔催促,還不忘觀察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