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迴應,抿脣沉默了良久,才用最低沉的聲音質問:“爲什麼我打電話你不接!”
“這……你以前說如果打電話過來,我就可以不用去,所以……我以爲……”
“那麼,爲什麼我沒打電話的時候你也沒有過來?還有,爲什麼偷偷地出了院?”
“沒有!我的腳好了,所以纔出了院,沒有偷偷……”
“夠了,進來!”
溫爾雅不也耽擱,伸手拉開車門,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後坐。
“到前面來!”
又是一聲命令,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溫爾雅就算有千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聽話地打開前門,鑽了進去。
剛一坐上,她的身子一震,這才發現,椅子已經被放倒,她平躺在他眼前。
他的目光變得深悠,像觀賞藝術品般看着她的身子,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
咽咽口水,她除了害怕,就是緊張。在握緊小手的同時,夾緊了雙腿。
“以你的能力,我若想做什麼,你能拒絕得了嗎?”
鄙夷地哼哼一聲,他直白的話語告訴了她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爲什麼又在勾引男人?”
“我沒有!”她嚇得騰身而起,卻被他細長的指壓下。
“有沒有,看你的表現。”
下一刻,他的身體壓下,所有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
“這裡是……”
做這種事不是應該在家裡嗎?他不是跟杜冰冰一起走了嗎?爲什麼又一個人出現了?
所有的疑問被迫嚥下,一副冰冷的脣印上她的脣,靈敏的舌頭三兩下撬開了她的牙,舌頭與舌頭交織在一起,他急切得如許久沒有碰過女人一般。
“說,爲什麼要掛我的電話,還要關機!”
“我……沒……電了……”
咬咬牙,她選擇了撒謊,情慾讓她忘記了對謊言的羞恥感,只是希望他可以快點相信自己,快點填滿自己。
北沉出人意料地沒有再追問,他似乎相信了般點着頭,命令道:“求我!”
“我……”
求他?這似乎太難啓齒,她不要!
搖着頭,她可憐兮兮的用一雙水眸看向他,那裡盛滿的全是請求。
他今夜難得的溫柔讓她渴望,渴望真正地擁有一次。
“那就算了。”
擡高身體,他準備離開。
“不要!”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竟然主動拉上了他的腰,將自己貼向他。
“求我!”
他再度命令。
或許,她應該放縱一次,不該失的失了,不該丟的丟了,縱容自己一次又何防?
粉嫩的脣瓣貼在他冰冷的脣上,溫爾雅大膽地吐出幾個字。“北沉,我求你給我……”
這話無疑是一劑興奮劑,北沉將她復推倒,迅速覆上她火燙的身子,脣瓣瘋狂地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停在她柔軟的脣瓣上,盡情地吮吸,逗弄,直至,滿室響起女人柔弱煽情的呻吟聲。
車身微微搖晃,在夜的掩護下,無人知道,這裡正上演着最爲香豔的劇情。
……
北沉擡起身子,拉回了身上的衣服,一顆一顆地扣緊了,再不多看一眼身側的溫爾雅。
“下去!”
他命令,將剛剛兩人的完美演繹忘得一乾二淨。
還有比他更絕情的人嗎?
溫爾雅略有些吃驚,還是聽話地將衣服整理好,推開了車門。
呼之即來,喚之即去,不就是情婦應該盡的責任嗎?
“等一下!”
她的身體停在推開的門側,回了半個臉,等待着他的話。
“把這些東西清乾淨再走!”
座椅上,一坨白色的液體混合着某種氣味落在那裡,提醒着她剛剛的瘋狂舉動。臉紅一紅,這是剛剛從她體內流下的他的東西。
抽出紙巾,在北沉的注視下,她尷尬地擦拭着,一遍又一遍。
北沉的臉卻始終陰着,沒有出聲。
“可以了嗎?”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最大可能地消失了液體的痕跡,但還是不免留下氣味。
煩躁地扒扒頭,他嫌惡地看着那張座墊,最後只是冷冷地吐一聲:“走開!”
車子如風般疾馳而過,將溫爾雅一人留在夜色裡。賣場已經關門,嚴嫣早就離開。深更半夜的,她要一個人回去嗎?
有些害怕地抱緊身子,好在學校離這裡不是很遠,可以走回去。但願不要碰到壞人才好。
上次的危險令她記憶猶新,只是,不走難不成在這裡過夜?
掏出手機,上面時針已經指向兩點,這麼晚了,嚴嫣恐怕早就睡熟。
唉,誰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人如此無情地拋棄。
躊躇着,她還真希望此時有人來做拯救她的王子。
慢騰騰地朝學校方向走,卻始終不願意往那團沒有燈光的暗影處接近。那一片地方路燈很少,白天除了上下學走的人多外,其它時間就幾乎沒有人走動。
現在這個點,應該更加沒有人走了。
回家嗎?
這個時候回家,不明擺着告訴媽媽,自己在外面亂搞?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夜色越沉,心便越怕。
嘀嘀的摩托車鈴聲在身後響起,響個不停,原本害怕的溫爾雅本能地躲向一邊,車子卻並不打算放過她,還在響鈴。
會不會是……
她正在猜測,背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爾雅,是我!”
北海學長?
驚與喜同時涌入,溫爾雅終於鬆了一口氣,傍上了他的摩托車。這深夜,他便像是前來拯救自己那名的英雄,令她無端地依賴他。
“北海學長,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學校?”
北海閃動着大眼,打量着她的身體,讓她無端地緊張。拉拉身上的衣服,希望他不要看出什麼來。
“你不也還沒回去。怎麼?今晚一個人值班嗎?是不是忙不過來,才這麼晚沒有回家的?”
“嗯……算是吧。”
還能如何回答?她胡亂地應着。
“正好,我剛從家裡過來,載你一程吧。”
“這麼晚了,爲什麼還要去學校?”家裡不是挺好的嗎?
她記得他的母親,是一個美麗而極易接近的女人,他的父親看起來也十分和善,這樣美滿的家庭,誰不想多多地呆着呢?
北海揚揚頭,似想把不快搖走。“沒事,只是想起明天早上還有事要做,到學校住着會比較方便。上車吧。”
不再說什麼,乖乖地戴好他遞過來的安全帽,她聽話地上了車。
“抱緊腰,車速會有點快。”
“嗯。”
摟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體傳遞過來的溫暖,溫爾雅安心地閉目養神起來。
暗處,開了一圈又返回來的北沉看到了這一幕,手狠狠地打在了方向盤上。“該死的女人!”
他原本是想讓她主動求他,求他帶着她離開或送她一程,沒想到該死的女人一句話也不說,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叫來了自己的弟弟做護花使者。
越來越大膽了!
教訓這麼快就忘了嗎?
咬一口銀牙,全是對溫爾雅的仇恨。掏出手機,他撥下一個號碼。“子昂嗎?別廢話,去……”
掛斷電話,他的車子以一個急轉衝入主幹道,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溫爾雅和嚴嫣一人拿一個包子,從學校食堂裡出來,卻看到了男生宿舍門口拎着行李箱的劉米。
他怎麼了?滿腹疑問,嚴嫣走了過去。
“喂,劉米,你這是怎麼啦?求愛多次失敗,準備輟學,回家閉關修煉嗎?”
劉米無力地看一眼嚴嫣,對她的調侃充耳不聞。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看起來情況相當嚴重。
“不會吧,就因爲追不到爾雅,你有必要這樣嗎?”
“不是。”
他終於有了迴應,語氣綿軟無力。“我爸說我在學校裡得罪了有權勢的人,人家現在拿着我爸的公司逼我離開這所學校。”
“有這麼目無法紀的人嗎?真是太過份了!”
嚴嫣氣憤得打抱不平起來。“那你到底得罪了誰,姐跟他們說理去。”
“沒用的。”他的頭搖出一個個絕望的半圓弧,“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離開,就一定會關了我家的公司。”
“那你到底得罪了誰呀。”
還是搖頭。“進校這麼久,我從來都沒有跟人紅過臉,哪裡知道又得罪了誰,唉,反正沒辦法了。”
溫爾雅的臉色開始發白,她隱隱地感覺到事情跟自己有關。會是北沉嗎?他那天正好看到劉米向自己求愛。
“嚴嫣,我有點兒事先走了。”她匆匆告別嚴嫣,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場所,撥通了北沉的電話。
“請你告訴我,劉米離校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是。”
對方竟回答得如此乾脆。
“爲什麼?我根本都沒有同意過他的請求,你不能……”
“我在開會!”
那頭果斷地掛斷了電話,將她一肚子的話逼了回去。
怎麼可以!
進這所學校並不容易,正經考進來是要很高分數的,考不進來的則要花幾百萬作爲建校費,不管怎麼進來,都是不容易的。
難道就因爲這點事就剝奪了劉米讀書的權利嗎?
她不服氣,決定要親自去公司找北沉討說法。
沉海集團,幾個巨大的紅色字體佔據了足有五十米的空間,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頭。連大門都如此氣派,可見裡面是何等的貴氣十足。
城市的地標性建築豎在眼前,她吁了口氣,但願自己能說服這棟建築的主人,讓他收回之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