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週一賤的作態表演,我險些當場悶笑得內傷。
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用這麼爛的招式勾引男人注意,她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嗎?果真是嫩。
不過,真的可憐季天厚了,竟被這樣的女人勾引,也算他倒黴。
“佟佳茗!立即給季總道歉!”
人渣在季天厚跳起的那刻,爲怕生意被搞砸,他也立即衝着週一賤大吼了一聲:“你搞什麼鬼,這麼不小心將季總褲子倒溼!”
“啊,對不起,對不起……”週一賤對人渣不僅沒半分恐懼,竟還扯來紙巾,要去擦季天厚的褲子。
“滾!”只是她的手剛伸過去,季天厚牙縫裡又擠出一個字。
這一個字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威攝當場。
他得有多大的忍耐力,纔沒有一掌拍飛這個週一賤啊。
“季總,我們走吧。”一直被人忽略的付冕,這時站了起來,衝着人渣厲聲道:“既然你們公司沒有誠心合作,那就沒有必要再談下去!”
說着,她自己也開始收拾東西,而那兩個審計也將手上的帳本一丟,跟着收拾自己的提包。
“別啊!季總別走啊,我立即讓人去幫你買條褲子,稍等好嗎?”
付冕一句話,對人渣來說,那無疑是噩耗,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居然就這樣飛了。他害怕了,於是拼死挽留,又將我推了出去:“沈婕,你快去給季總買條新褲,季總穿什麼碼的?”
這時,付冕忽地對我投來懷恨的目光,冷嘲道:“不需要!我們季總有潔癖,不喜歡穿人家碰過的褲子!”
這一刻,這個女人總算翻臉了。之前,我就預感這個女人對季天厚絕不是僱主關係這麼簡單,現在她那憤慨的模樣,已經證實,她對季天厚過份霸佔了。
說真的,她這一句話真的很狠,因爲真的傷到我自尊心了,她這句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她想說的應該是:我們季總不喜歡穿人家穿過的破鞋。
所以,在這個女人投來挑釁眼神的時候,我的大腦轟隆一聲炸開了。
我坐在原位,動也沒動。事實上,這個女人也說對了,我只是一隻被人穿過又丟掉的破鞋。
於是這刻,我自卑了,自慚形穢了,一種破鑵子破摔的心理開始瘋狂滋長了。
“算了,剛的事我就不計較了,沈婕快去給我買,三十二碼的。”
在我低下眼睫卑微低着頭暗自傷神的時候,季天厚突然一句驚人的話冒了出來。
頓時,又讓一切發生了轉變。
“你……”我驚駭擡頭,卻對上他道歉的目光。
他的眼神像在傳遞着信息,跟我說對不起,他似乎也覺得付冕剛剛那句話太過份了。
“去吧,隨便買。”像是怕我不相信似的,季天厚重新坐回椅子上,重複了一句。
“季總?”付冕完美的臉孔立即寫滿了驚奇,似乎要對我另眼相看,以一種探究的目光重新審視我。
“沈婕,快去,季總都出聲了!”人渣聽到事情還有轉機,立即給我遞過來一張銀行卡,硬塞到我手中。
這一刻的我一定在季天厚眼中,楚楚可憐惹他同情了,所以他才留下來,要給我挽回面子嗎?
我忍不住胡思亂想,但我真的萬分感激他,至少,他顧及到我的自尊心,哪怕他真的出於同情。
“好,我現在就去!”
我情不自禁對人生又燃起了希望,拿了人渣給我的銀行卡就匆匆出了會議室,離開了季天厚的視線範圍。
季天厚一個眼神,就像給了我一個信仰,一份力量,讓我知道,被人拋棄並不是多大一件事情,我依然能得到他的尊重。
有了這份信仰,他的褲子,我心甘情願去給他買了。
我出了公司,就跟他的司機說明情況,然後讓司機送我去天虹,之後我走進了專櫃,千方百計憑着記憶給他找到同款褲子。找了大約二十鍾,終於給我找到同個顏色,還同個款的。
當我手握那嶄新的褲子,滿足感頓時將我的心塞得滿滿的。
“滴滴滴……”
在我開心拿着褲子準備去付帳的時候,手機短信音莫名響了。
突聽聲音,腦裡第一直覺是季天厚,於是我立即拿出手機來翻看短信。
“買到褲子沒有?”果真是他,因爲我出來時間不短了,他估計溼了褲子在那等着渾身不舒服,所以催促。
我立即回覆短信:“買到了,馬上付款就回去,再耐心等我十分鐘!”
消息發過去,沒一會,他又飛來短信:“先別急着回來,那個死女人整杯水往我身上倒,我裡面也遭殃了,你一併買多一件。”
乍一看這條信息,我全身像被火燒了似的,滾燙徹底險些找個地洞鑽進去。天呀,他竟叫我買他的貼身物。嫁給人渣三年,除了人渣叫我買過外,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其他男人讓我幫忙買內庫。
我能感覺,要是給他買了這個,我與他不僅撇不清干係,還越會不清不楚。大腦告訴我,應該拒絕他,這東西不能買,買了我以後一定完蛋!
可不知道怎麼了,我像是中邪似的,最後給他打去這麼一個‘好。’字。
我居然說好!天,在信息發過去,我恨不得一頭將自己撞死。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唯在硬着頭皮,撐下去。
天知道,當我去內庫區拿了一條內庫一起去付帳時,我的雙手多像拿了燙手山芋,恨不得扔了。坐車回去的時候,我的心跳快得驚人,臉孔也非常燙手。
我一直感覺挺長的車程,彷彿空間轉移了一般,一下就到了邵氏,甚至沒有一會,我就與季天厚面對面站着了。
“你的褲子……”我叫專櫃用一個精緻的盒子包裝過了,現在根本看不見裡面裝着什麼,但是遞到他手上時,我還是不敢擡眼直視他的眼睛。
“你很細心。”
季天厚大概沒有料到我會設想這麼周到,竟把私密的內庫也藏妥了,接過精緻盒子的時候,他聲音低沉,迷人黑眸閃爍着難解的光芒。
“……”
我恨不得再一次從他眼皮下遁走,值到他看不見我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