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隔着門盯着對面的一舉一動,此時,我的內心在暗暗盤算着,如何用計謀將人渣的帳本弄到手,而且,他的帳本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根本無從得知。
也許,在他的辦公桌底下的那個保險箱鎖着,也或者是在他的電腦。
然而不管屬於哪一種,我恐怕都很難得手。
而且這個男人一下班,辦公室都會鎖上,有什麼情況,能讓他忘記鎖門離開辦公室呢?我絞盡腦汁地想,想了半個小時,纔想起自己手上還有道對他致命的王牌,頓時眼睛一亮。
我將自己帶來的那份DNA對比拿去了複印機,複印了二份,隨後,拿二個信封封好,趁着員工全都午休下班,人渣與那個週一賤出去吃飯的時候,才提着自己的提包,也假裝下班,去外面郵局郵寄。
本來邵氏公司外面就有一個郵筒,但邵氏四處都裝有監控攝像,我不會笨得讓人渣知道,這資料是我寄的。
兩份資料,有一份我非常大方地寄去邵家白沐那個女人看,還有一份,自然寄給人渣。
我要讓他們享受一下背叛且斷子絕孫的滋味,讓他們暴跳如雷亂了分寸。
兩份郵件寄出,我就在人渣與週一賤用餐的西餐廳對面的肯德基店裡坐着,一邊盯着這對狗男女的動靜,一邊給季天厚發微信。
我發去信息:“人渣果真的不願意離婚,我決定聽你的建議。”
季天厚似乎早就算計在內了,很快就發來信息:“那就進行吧,讓他一無所有!”
“可是,我不知道他東西在哪裡,不知如何下手,進他辦公室我還有辦法。”我將自己的難處發了過去:“我懷疑他鎖在辦公桌底下那個保險箱,或者電腦兩個地方,可是兩個地方都可能要密碼,我不知道他密碼多少啊。”
“憑你對他的瞭解及第六感吧,相信自己。不過萬事小心,隨時和我聯繫,拿到資料你千萬別自己拿資料逼他離婚,以免他一時BT,拿到東西你找我,我陪你一起去工商報案。”季天厚的語句流露着關懷。
“好,我知道。”聽着他的交待,其實我也有些開始害怕了。
這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籌謀偷盜,以前我一直以這種行爲爲恥,但是今天,我卻不得不這麼做。
要不是人渣的帳本有問題,我這樣的行爲已是不妥,盜取商業機密,被抓住我的人生也玩完了。現在我只能告訴自己說,我在爲民除害,爲那些被他坑騙過的人伸張正義。
“知道我現在正想什麼嗎?”季天厚也許感覺到了我的恐懼,突然問我這麼一句,像在緩解我的緊張。
“想什麼?”我迷惑問。
“要是將他送進牢了,透過法律強行讓他離婚了,你恢復自由身後,會不會同意我的追求?”這個男人再一次將我嚇壞了。
我剛剛與他談正事,一眨眼功夫這男人就在這裡亂放電。
想起那夜自己可能與他擁吻,並且上午給他買內庫,我這刻羞得恐怕整張臉都紅了。
“你也許不相信,今天上午接過你那個禮盒,其實我的心也跳得特別快!真沒想到,我一個王老五居然像毛頭小子心跳失穩……”
看到這裡,我一句也不敢回答,連耳根子都紅了。
他似乎看得見我似的,就算我不回答,他也照樣肆無忌憚地:“我現在挺想見你,不過你應該不敢見我。”
我瞬間瞪大了眼珠,他怎麼就知道我不敢見他呢?難道他真的能讀透我的內心?
他的信息一條接着一條,後續飛了過來。
“那一夜,我知道你記得,你我都有感覺,爲何假裝不記得呢……”
拜託,那一夜我都喝醉了,和他親了沒親都無法得到證實,談何感覺呢。
“不在?怎麼不回信息?”我呆看着手機太久了,以至於他以爲我沒再刷手機了,迷惑地發來問號。
我還真的想假裝沒看見信息,來一個裝死不應。但是,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他這番調情話,很難讓我冷靜,就像中了邪地回覆他。
“我在看。”
“一句在看是什麼意思?好歹告訴我,要不要提前準備玫瑰花吧。”
說真的,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正被人追求,心像吃了蜜一樣,好甜。但是耳邊又有一個很矛盾的聲音在叫我,讓我醒醒了,別在執迷不悟,別再越陷越深,別再沉迷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了。
我已經不是花樣少女,我已經失去單純的資格,我必須面對現實與殘酷。
現實與殘酷就是我與他的差別地位太過懸殊,就這一點,就讓我望而怯步。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我們只能做朋友。”
我心如刀割,猶如花盡了畢生的力氣,纔敢這麼直截了當地再一次拒絕他。
那一次在長春茶莊,我也是這樣狠心拒絕,但是最後,不僅沒能抽身,反而現在越陷越深了。怪只怪,我太孤獨,而他很巧合的這時給了我幻想。
當幻想變成泡沫,那種結局絕對是一種遺憾。
“傻女人,我在你心裡真的這麼渣?就只在乎女人的身體和身份?”他的語氣再一次滿滿的挫敗感:“我壓根一點不介意你的過去。”
“可是我介意!”我固執地強調,像在說服自己。
我對婚姻已經有了陰影,何況以他的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呢?就算我假裝騙自己,他也許真的喜歡我,可是我騙不了自己的疑心病。有一個過份出色的男人是一件非常大壓力的事情,終日擔憂會不會再出現小三,老公會不會長得太帥被狐狸精勾走了。
這種誠惶誠恐的日子我受夠了,嘗試過一次,絕對不敢再嘗試第二次。
“你這女人真的是掉進糞坑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還有腦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季天厚也許敗給我了,無可奈何地迴應:“算了,我也不逼你了,該說的我都明說了,你要時間忘記前一段受傷的婚姻,我會給你時間,總之我說過,你會是我的!”
發回這條信息,他便主動從微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