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被震開後,洪寧襄看清了武椒真人的樣子。⊥
如今她是道修,對方已經墮仙,修爲又在邪光四煞之上,如果不順着對方的心意來,對方會不會瞬間收割了自己的小命?
洪寧襄知道現在不是玩心眼的時候,老實回答道:“前輩,我沒帶什麼寶貝,是進來之前,服了一種丹藥。”
武椒真人豔麗的眸中閃過一道亮光,好像突然間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依她現在的修爲,和她墮仙后的真正實力,其實大可不必和這個築基中期的小輩多說廢話,直接殺了她,取走她的寶貝即可。但是她的心魔瓶頸,不允許她隨便殺人,一旦殺人,只怕會徹底地墮入心魔。成爲魔人。所幸她還有一絲殘存的清醒,看着自己一天天陷入魔道,道基一點點被魔氣損害侵蝕,看着身體變得不受控制,那種無能無力的恐慌感。一直折磨着她,讓她意識到,如果不盡快脫離心魔困境,只怕自己遲早會死在這個鬼地方。
武椒真人極力剋制着性子,冷然問道:“快說,是什麼丹藥?”
洪寧襄看出了武椒真人眼裡的渴望,看樣子此女的神智還保持着清醒,並沒有完全墮入心魔無法自拔,或許她手裡的玉清丹,可以用來談判。⊥⊥當下拿出一個特質的小盒子。裡面有一顆玉清丹,她把盒子放在武椒真人的面前,神色自若地道:“此丹叫做玉清丹,是用一種珍貴的仙果所煉製的,吃了後,可以淨化魔氣。當然,像前輩這樣入魔的修士,長期服用,還能淨化身上的魔性。這裡魔氣濃重,我進來後卻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相信不用我多說,前輩應該知道它對魔氣的淨化效果有多好。”
武椒真人神識一掃,就將盒中的丹藥看清楚了,果然不是尋常丹藥可以相提並論的。心中又驚又喜。這小輩居然身懷如此珍稀的丹藥,難怪她進來後毫未損,只是那仙果又是從何得來的?這丫頭剛剛提到什麼師兄,難道有什麼過硬的師門後臺?且不管這丫頭有什麼後臺,如果能從她手裡多弄一些這種玉清丹,自己身上的魔氣豈不是可以得到淨化。從而減輕對道基造成的損害。
武椒真人不打算跟這丫頭多磨嘰,直接道:“我需要玉清丹,越多越好!你不是想出去麼?只要你給我足夠的玉清丹,讓我身上的魔氣淨化乾淨,我便讓邪光四煞送你出塔,如何?”
洪寧襄搖頭道:“前輩,我現在還不想出塔!”
武椒真人想到方纔她和邪光四煞說的話,冷笑道:“怎麼,你還想留在塔裡,繼續調查舒天祿的下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方纔若不是老孃出聲,你以爲邪光四煞會輕易放過你?他們沒把你打入仙牢,羞辱你,就已經是你的運氣!你竟然還敢查下去?!”
洪寧襄推了推手裡的盒子,“所以這枚玉清丹,就當作是答謝了。謝謝前輩方纔救我。不過,如果前輩想要更多的玉清丹,我不求前輩送我出去,只想知道,怎麼才能進入澄明結境。”
武椒真人似是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你既然知道舒天祿在閉關,還敢進去打擾他?我看你不是來調查他,純粹是找死吧?舒天祿是化神期大能,便是修界聯盟的大能修士,也沒幾個是他的對手,你個小丫頭,是鬼迷心竅,還是腦袋燒了,居然敢往他跟前撞?還有,澄明結境是什麼樣的地方,你知道嗎?”
洪寧襄知道自己不說出一個可信的理由,估計很難讓對方相信自己的決心,簡短地道:“舒天祿奪走了我師門一件寶貝,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置之不理,我必須把那寶貝拿回來。我知道,舒島主很厲害,要從他手裡搶回那件寶貝,恐怕很有難度。但事在人爲,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找不回呢?只要前輩肯指點方法,讓我進入澄明結境,我一定竭盡所能,幫助前輩走出心魔困境。”
“哈哈哈!你這丫頭,倒是好膽識!”武椒真人突然從榻上起身,瞬間到了洪寧襄身前,臉上的笑容冷豔而張揚,“舒天祿對我下了‘心魔咒’,只要我身上的魔性一日不根除,就一日離不開此地。想我武思玉被困了數十年,每時每刻無不想着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你說可以幫我走出心魔困境,說的倒是容易,你以爲,光憑玉清丹,就可以完全做到嗎?”
“我知道玉清丹的作用有限,但只要前輩服用,一定可以剋制魔性作。至於走出心魔困境,希望前輩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洪寧襄把心中隱藏的想法,慢慢說了出來,“我想請前輩把入魔後的心境變化,以及修煉方面遇到的瓶頸,都寫下來給我。我來爲前輩,尋找一套破除心魔的方法,如何?”
武椒真人眼中有詫異的神色:“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洪寧襄輕聲道:“因爲前輩已入魔,看不清自己。我可以幫前輩,認清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