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人不必道歉。琉璃被岐天附身,不得自由,他其實也是受害者之一。何況真人救過本王,該是本王對不住你,原本那日你、我、柳兄三人商議好了,一同對抗那魔頭,豈料那日你二人被那魔頭挾持之後,本王實在受不住那厲害的魔氣,就自行退走了。即使後來本王尋了救兵,也晚了一步,沒能同你們一起親手對付那魔頭,本王深感遺憾。”
白木青語氣裡滿是自責和愧疚,他擡眼看了洪寧襄一眼,聲音低沉了幾分,“本王每每回想此事,都深感愧對真人。”
不僅如此,他內心深處,對這個懂得除魔神通的女人竟生出了幾分牽掛之心。
若不是知曉她已經嫁人了,嫁得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只怕他會控制不住想要對她坦白自己的心意,把她搶奪過來。現下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聖王不必爲此自責,雖然被那魔頭挾持了幾日,但我和義兄並無大礙。如今岐天既已伏誅,對聖族便再無威脅,往後聖王可以重整旗鼓,安心地復興聖族了。”洪寧襄自然聽不出白木青話中隱含的深意,只是把他當做危難時一同前行的道友而已。
“說起聖族復興之事,本王還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真人的徒弟,水姑娘,另一個是真人的兒子,石公子,這些日子他二人幫着本王處理了不少棘手的戰後事宜,石鳴還帶同他的師兄弟,分發丹藥,解救我族入魔的修士。本王都是記在心裡的。”白木青越說越覺得眼前女人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在她的周圍總是簇擁着那麼多優秀的人。她的夫君,她的義兄,她的徒弟,她的孩兒,一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
“聖王太客氣了,原本就是我們虧欠聖族在先的,那兩個孩子即使幫了忙,也不值得聖王那般厚待的,我聽說聖王封了他們兩個做特使,這等殊榮叫他們如何消受得起。”洪寧襄雖然不知道那特使在聖族是什麼地位,只聽那些侍衛嫉妒的話語就知道,這個身份名稱極爲尊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獲得的殊榮。
“本王賜予他們特使令牌,享受特使纔有的修煉待遇,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從今往後,但凡有本王在的一日,他們都可以憑此身份,自由出入我族聖山靈脈,享用特使的修煉丹藥和靈石配額。”白木青說到這裡,目光灼灼地望着洪寧襄,“此外,本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真人可以答應。”
“聖王說來聽聽。”
“本王知道真人是道淨派的掌門,道淨派在逍遙修界如今已有了不小的威名,如若能在菩提修界開立分派,想必定能提升道淨派的影響力。若是道淨派能和本族結爲盟友,往後道淨派的修士來到菩提修界,就有了地方可以落腳,若是遇到了危險,本族修士還可以出手相助。同時,道淨派和本族的修士可以互相到對方的靈脈之地修煉,共享彼此的資源。聖山怎麼說也佔據了整個修界的西方靈脈,有諸多的洞天福地,即使再容納上萬的貴派修士也是沒有問題的。”白木青微笑着說。
“聖王這個提議甚好,只是我聽說,聖族的古劍陣就是因爲靈脈枯竭,所以才無法啓動。現下聖王卻讓我道淨派來此建設分派,這樣做豈不是會增加你們的負擔,無端耗費你們更多的資源?”洪寧襄可不是那般自私貪心之人,就因爲自己幫了聖族一些忙,就以此居功,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經過了此劫之後,本王知曉了靈脈的重要性,自此後,本王必定會設法補充靈脈,斷然不會讓聖族的靈脈枯竭,這一點真人無須擔心。”白木青頗爲自信地說。至於補充靈脈的方法,自然就是擴張土地了,在聖山以西的地方,還有很多等待開發的土地,只要聖族一直往西擴大疆土,自然不愁靈脈會枯竭。
“只要結盟之事,不會影響到聖族的生存發展,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洪寧襄當然求之不得,道淨派如今雖說已經小有規模,但在逍遙修界還是一個三流門派,除了和清瓊門結盟之外,並無特別強大的盟友。若還能擴展到菩提修界,將聖族的道法引入道淨派,對於道淨派未來的生存發展必定有積極的作用。
“那結盟之事,本王就吩咐手下着手去做了。真人可以安排一個主事之人,以便我族和貴派進行商談。”
“此事就交由我兒石鳴負責了。”洪寧襄想了想,爲了道淨派她曾經耗費了不少心血,掌門之位少不得是要傳給兒子的,早早地讓他接手這些事情,就當是鍛鍊他的能力了,“我會將此事轉告於他。”
“好,那就一言爲定!”白木青暢快一笑,忽然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琉璃材質的紫色盒子,遞到洪寧襄的面前,“這是本王送給真人的一份謝禮,還請真人務必收下。”
“這……這怎麼好意思!我不是說了,聖王不必如此客氣的麼?”洪寧襄連連搖手,她怎會不知道聖王提出結盟的真正用意?明明靈脈都快枯竭了,卻還願意和道淨派共享資源,分明是在向她示好了。現在他竟然還要再送一份禮物,她臉皮可那麼厚!
“這禮物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不過是一枚聖王令,今後若是真人遇到了危難,只要捏碎此令,本王必能趕來相救。當然了,憑此令,真人也可以自由出入聖山。”白木青垂下眼,輕聲說道,像是生怕洪寧襄拒絕似的,他強調了一遍,“無論如何,真人都必須收下。”
洪寧襄在離開了聖塵殿之後很久,臉頰還有點發燙,幸好回到清茶苑之後,並未看到石定峰,要不然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窘態,很可能又要被逼問一番了。
她真的沒想到,聖王竟然會送給自己那麼貴重的物品,關鍵是無論她怎麼拒絕推辭白木青都不答應,非要她收下不可。
就連水菱兒都忍不住打趣她,“師父,我怎麼覺着聖王送的禮物,有點非同尋常啊。這又是和道淨派結盟,又是送聖王令的,處處都爲師父着想,對師父示好,究竟是什麼意圖?”
“聖王令之事,不可告訴你師公,不然他又要不痛快了。雖說我不會和聖王有什麼瓜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經水菱兒一提醒,洪寧襄回想起白木青說話時看自己的目光,似乎的確和往日不同,立刻對水菱兒再三叮囑,直到水菱兒保證不隨便亂說,她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