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他知道這種大戶人家的事情不好插手,可還是忍不住財物的誘惑一腳踩了進去,原本還以爲不會有什麼事的,但現在看來果然僥倖的心理不能有,這不,他可算是遭報應了!
他不禁立刻哭喪了臉,看着綠湖就差沒跪地求饒了,哀求道:“孫姑娘,我可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跟您做生意也從來不敢虧了您,您怎能這樣眼睜睜看着我陷入到那麼可怕的境地中去呢?您就行行好,高擡貴手,放過我這一馬吧!我發誓,您的事情我半個字也不會泄露出去,若是您不放心的話,我這就關了店,永遠離開京城可好?”
綠湖也不說話,笑眯眯地聽他把話說完,一邊悠閒地喝着茶。直到他說完了最後一個字,纔將茶杯放下,笑着說道:“朱掌櫃的這是何苦呢?你既然跟我做生意了,從一開始就應該有這樣的結果的準備纔是,又何必這會兒了纔來喊冤?再說了,我要的就是你在這京城,開着這家店,你若是關了店走了,我可怎麼辦?實話對你說了吧,我也不過就是個服侍人的丫鬟,我的主子另有其人,你向我討饒也沒用,我家主子既然說了要用你,你就乖乖聽話就是了。”
朱掌櫃也早就猜到會這麼拋頭露面來跟自己做生意的人不會是深宅大院內的那些夫人小姐們,所以聽了綠湖自爆身份的話也並不詫異。只是現在一句話堵死了他的後路,他現在是徹底無法脫身了,一想到被捲入豪門恩怨之後自己可能有的下場,他就忍不住渾身發涼,連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綠湖在一旁仔細打量着他的神情,見狀不由抿嘴一笑,說道:“朱掌櫃,坐下說話吧。這事兒其實也不難,你也不必那麼擔心。我們主子說了,只要你乖乖按照吩咐的去做,做得好了,不單隻性命無憂。而且還能讓你這生意更上一層樓呢!”
朱掌櫃這會兒是再也不敢貪心了,聞言不由暗自苦笑。在賺錢和性命之間,他可是更看重後者的,不管對方拋出了多好的前景,但那畢竟是要自己活下來、並且取得勝利的條件下才會有,否則這會兒說得再好聽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沒什麼大用。
而大戶人家裡的鬥爭是何等的慘烈!他雖然沒親身經歷過,但卻也聽過了不少,誰叫京城這裡別的不多就有錢有權的人多呢?他一點兒也沒有捲進去了還能全身而退的自信,現在只想着能夠保住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綠湖的時間有限。也沒工夫去細細開導他,因此在他坐下以後,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今兒個來,就是要給你交底兒的。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的來歷,那是之前我們主子不讓說。不過現在可以了,我們主子讓我告訴你,我們乃是永威將軍府裡的人,我家主子就是永威將軍的姨奶奶。”
朱掌櫃愣了一下,頓時更是驚得面色慘白、滿頭大汗。
身爲京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永威將軍呢?且不說這一門裡面代代男主人皆立下了赫赫戰功,爲全天下人所景仰。單說這一代的永威將軍,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兒,天子絕對的親信,這樣的身份比一些差點兒的皇親國戚都還要高貴,他自以爲已經很高估眼前這人的背景了,沒想到卻終究還是小瞧了她!
隨即他又立刻想到了這些日子來曾經聽到過的關於永威將軍府上的八卦。其中就有關於那府裡姨奶奶中毒之事的。他以前還將此事當成了故事來聽,這會兒一想便明白了,敢情那導致姨奶奶中毒的毒藥就是從自個兒手裡賣出去的啊!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他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雖然隱隱有些察覺,這女子買毒藥回去並沒安什麼好心。可卻又說服自己眼不見、心不煩,她的世界與他的太過遙遠,那些深宅大院中發生的事情他又看不見,何苦去多管閒事、多愁善感?
因此他一向都裝瘋賣傻,根本不敢承認自己賣出的毒藥很有可能會害了人命。
但這次不行了,他再也找不到機會推卸責任,將軍府的姨奶奶中毒事件就是經他的手發生的,不管怎麼說他都無法脫了干係!
他的冷汗涔涔而下,渾身都發着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綠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這男人未免太過沒用,這麼點兒事情就將他嚇成了這樣,這個人真的能夠擔當起來完成姨奶奶交代的任務嗎?她不由生出了一絲懷疑。
不過這會兒她也不敢自作主張,不管此人是否能夠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只要主子沒說停止,她自己該做的事情就還是要做到的,至於其他,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別問,以免惹禍上身。
於是她便接着說道:“想必你現在也知道了,府裡的姨奶奶中毒的事情,毒藥就是從你這兒來的,若是讓人發現了,你會有怎樣的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朱掌櫃聽得差點兒整個人都癱了下來——什麼叫做“若是讓人知道”,聽這女子的語氣,分明是早已決定好了要將此事捅出去的啊!她們後宅女人之間鬥法,卻要將自己給牽扯進去,這可真真是無妄之災。可憐他一個小小的平民掌櫃,要勢力沒勢力、要錢財沒錢財,該如何才能破了這個局,挽救自己的一條性命?
“孫……孫姑娘,你買的東西……是毒,也是藥。毒藥自來就不分家,端看如何使用而已,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夠得知你們拿去竟是做那樣的用途?我實在是冤枉啊,這事兒真的沒我什麼關係啊!”
綠湖好笑地看了看他,沒想到這會兒逼到絕境了,他倒是頭腦清晰了起來,遂笑着說道:“很好,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那麼待會兒有人來問起的時候,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了吧?”
朱掌櫃愣住了,沒想到竟會得到這樣的迴應,一霎那間似乎想到了點兒什麼,但卻又旋即閃了過去,回頭再想的時候,便已經想不出來了。
綠湖看了看他那呆愣的樣子,不由更加好笑了,清了清嗓子才又繼續說道:“另外,你要記住,你從來就沒見過我,來買藥的人是另外一個,她的畫像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過來,你好好看,記住了,到時候別說錯了!回頭會有人來向你旁敲側擊我的事情,你可以告訴他們實情,但卻不能讓人知道我的容貌和身份,你是開店做生意的,最懂得八面玲瓏的道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該怎麼說,心中都應該有個數纔對,我就不囉嗦了。”
朱掌櫃唯唯諾諾應了下來。事到如今,他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便索性不再多想,綠湖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爲了自身的安全和計劃,她們總不可能那麼快就殺人滅口才是。
綠湖交待完了事情,也沒有耽擱多久,轉身便離開了。而朱掌櫃則一直坐在房間裡,一幅神不守舍的模樣,許久,才被店小二的召喚聲叫醒。
"掌櫃的,外面有人要見您。"小二說道,心中有些奇怪。
今日來的客人們都奇怪極了,不買東西盡要見掌櫃。
朱掌櫃一個激靈,頓時想起方纔綠湖對他的警告,便趕緊說道:"快,快請進來!"
小二應了一聲,出去了,不一時進來,身後便跟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人長得很是精幹,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樣子。
朱掌櫃急忙堆起了滿臉的笑容,迎上前去,笑着說道:"貴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那男子卻沒有說話,只是一副審視的樣子看了看他,看得他莫名奇妙有了幾分心虛之後,才緩緩說道:"朱掌櫃,能否借一步說話?"
朱掌櫃哪裡敢拒絕?急忙讓小二退了下去,關上門,然後滿臉堆笑道:"貴客大駕光臨,不知都有什麼吩咐?"小店簡陋,沒有過多的房間,不過這裡卻是絕對隱秘的,貴客有什麼話大可直說,不必顧慮太多。"
那男子似乎很是瞭解這家店和朱掌櫃的樣子,聞言也不多說,直接了當地說道:"方纔孫姑娘來,想必也跟你說過了。只是這對外的口供要怎麼說,總得要統一一下才行的。我來就是爲了跟你統一口徑來的,這是全套的說辭,你且先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提出來就是。"
朱掌櫃不由就是一驚,直覺就想拒絕道:"這??閣下究竟是??方纔孫姑娘可沒有提到這麼一茬兒啊!"
該不是故意來詐他的吧?
那男子撇了撇嘴,很是有些不屑地說道:"你放心,我們姨奶奶跟孫姑娘的主子可是一條船上的。她知道你膽小怕事,又不清楚將軍府裡的種種細節,怕你出了紕漏,這才叫我來走一趟的。你自個兒好好看看要你說的東西,可是跟方纔孫姑娘說的並無二致?看好了就趕緊背吧,那邊的人就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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