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衣覺得自己總算是長了見識了。敲詐勒索的事情他見過不少,但能將敲詐勒索這種事說的這麼自然這麼無辜的這還真是頭一份。
特別是配合了楚秋的身份看,這姑娘簡直就是修真界的一朵奇葩啊。
不過,戰衣倒是喜歡得很。凡是能讓楚秋吃癟的,他都喜歡。
雖說上清宗和魂元宗不對付,他也經常跟楚秋對着幹,但說實話,他和小妹其實是處在下風的。
自己老爹因爲面子問題,不想跟一個小輩一般見識,所以他們年青一代的事情多都由他們自己解決。但是,楚不離卻不一樣啊。
魂元宗,那可是修真界以大欺小的鼻祖,想當年風雲谷怎麼滅的?還不是這羣不要臉的老東西竟然親自出手對付人家小輩弟子,致使人家宗門弟子被殺的十不存一,這才滅亡了嗎?
雖然他覺得風雲谷那也是活該,傻叉纔會放棄大批弟子,搞什麼精英路線。但是,不得不說的是,一羣圓滿境的老怪去殺人家融合境和如意境的弟子那也真是夠沒臉沒皮的。
在他與楚秋的對立中,楚不離不止一次的出手干預,奈何他打不過人家,所以心裡總是憋着一口悶氣。
他真的是很久都沒見過楚秋吃癟了,沒想來到這十萬天險原本只是想見識一下四大絕地的風采,沒想到竟然意外收穫了蘇九音這麼一枚奇葩,親眼見證了這個女子將他的宿敵給敲詐的只剩一條褲衩的囧態。實在是太爽了!
“我說。你總跟着我們做什麼?”戰蓮蓉一臉的揶揄,笑眯眯的看着身後無精打采一直跟着的楚秋。
楚秋不說話,心裡頭那叫一個氣。尼瑪那死女人將他的儲物戒都搶走了,不跟着自己走得出這十萬天險嗎?
雖然跟在宿敵後面讓他很沒有面子,但是,緊要關頭,面子值幾個錢?保命纔是重中之重。這份屈辱他早晚要找戰衣、戰蓮蓉還有那個死女人討還回來,現在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
楚秋這樣安慰自己。但神色中卻盡是怨毒。
蘇九音自然看到了楚秋目光中的陰毒,心想着今天沒有遇見這戰家兄妹該多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楚秋這個渣滓,也省的爲以後留下禍患。
但是無奈啊。這世界上沒有如果。現在還不是跟魂元宗撕破臉皮的時候,她必須要給白拂衣足夠的時間掌控白家,重建風雲谷。如果現在做掉了楚秋,她不敢保證戰家兄妹是否會將事情說出去。如果楚不離狗急跳牆,那對白拂衣來說也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九音要去哪裡?不如結伴同行?”戰蓮蓉對蘇九音的印象真是好的出奇。
在修真界,她戰蓮蓉也算是天之驕女了。上清宗作爲修真界四大宗門之一。在整個修真界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
而她身爲上清宗宗主之女,各種丹藥法寶數不勝數,修煉資源之豐富讓許多人羨慕不已。
而她所見過的修爲高深的女修士也不少。大多不是低調就是高傲。個個的大小姐派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蘇九音這樣的人,出身不算太好,但知道她和哥哥的身份後竟然沒有一絲的不自在,也沒有任何的卑躬屈膝,只是神情淡然。彷彿她們就是那芸芸衆生中再普通不過的人。
其實這種感覺很好。以往所交往的所謂朋友大多都是看着她是上清宗的小公主的關係,相處起來都十分拘謹,讓人很不自在。但跟蘇九音相處就不同,對方根本就沒將你的身份當回事,所以自然也就各種放得開。
她願意交蘇九音這個朋友。
而她不知道的是。蘇九音來自地球。從前的生活環境就決定了她對於所謂的上位者沒有任何的敬畏。
在這個拳頭就是硬道理的世界,蘇九音學會了一件事。要想掌握自己的命運,靠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是沒有意義的。只有自身的強大,纔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爲暢通無阻的通行證。
她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足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強大到無人可以再任意的欺辱她。那些曾經狼狽不堪尊嚴掃地得日子,她再也不想要過哪怕一天。
她從一個普通人走到現在,不是因爲金銀財寶,不是因爲功名利祿,不是因爲長生不老,爲就只爲她再也不想被人踐踏在腳下。
“想在這十一峰轉轉,看看有沒有可能得到些天材地寶,然後便回了。再往深處,不是我這種修爲的人能夠涉足的。何況,這次的收穫也算不小。”蘇九音揚了揚手中來自楚秋的儲物戒指,但話中有所保留,她的目的其實是想要打探逸塵子的消息。
本來,她身邊帶着通音符籙,可以呼叫逸塵子問問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無奈逸塵子一方沒有任何的迴音,這讓蘇九音的心頭有些不安。
逸塵子是她的師尊,是給了她新生命的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情,否則,她真的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做出什麼連她自己也無法想象的事。
楚秋老遠的吊在身後,看着蘇九音炫耀似的揮舞着手中本屬於他的儲物戒,牙咬得咯咯作響。
還不等衆人再說什麼,突然一陣強大的壓力襲來,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蘇九音眉頭深深的皺在一塊兒,因爲她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壓力跟她剛來到第十一峰時那種讓人奇怪的不舒服的壓力一模一樣。
“糟了,是火烈鳥的氣息。第十一峰怎麼可能有火烈鳥存在?”戰衣面色很不好看。
“火烈鳥?”蘇九音帶着疑問的語氣,但心中卻微沉。因爲她感覺到了她肩膀上的業火此時繃緊了身體。
能夠讓業火這個十級妖獸擺出如臨大敵的姿態,恐怕這火烈鳥當真是個不簡單的。
“火烈鳥是十級妖獸,天空中的王者。它應該存在在第十五峰往後,爲什麼會出現在第十一峰?”戰衣面色十分緊張。火烈鳥的強大他自父親口中聽過。
人人都說十萬天險危險萬分,至今爲止圓滿境修士也只能止步第十四峰,與第十五峰無緣。究其原因,就是因爲第十五峰存在着這樣一種強大的存在。
無數的修士不信邪,都企圖征服第十五峰,可是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了火烈鳥的手中。
可以說,第十五峰根本就是火烈鳥的老巢,踏入者,將會被視爲對火烈鳥的挑釁,火烈鳥將會無差別攻擊這些入侵者。
而十級妖獸,那是當之無愧的妖王,在整個修真界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特別是在妖獸稀少的修真界,妖王幾乎都是妖王宗宗主級別的人物,就算是讓他的祖父出馬,也未必能討得好處。
二十年前,他的父親年輕氣盛,就企圖征服過第十五峰,只可惜被火烈鳥打成重傷,一身修爲險些廢了。若不是幸運偶遇邪醫烏蓉丹,恐怕現在上清宗也輪不到他們這一脈來掌控了。
還不等戰衣想明白火烈鳥爲什麼會出現在第十一峰,一聲尖銳的長鳴響徹天際,就見天空忽然變得漆黑如墨,一個巨大的龐然大物遮擋住所有的光線,強大的氣勢震的衆人幾乎喘不過氣。
戰衣臉色發白,戰蓮蓉甚至無法站立,雙膝微躬,幾乎要跪在地上。
感受着這鋪天蓋地的威壓,蘇九音露出一臉奇怪的神色。
這威壓並沒有特意針對任何人,是從火烈鳥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威勢。可是,無論是戰衣、戰蓮蓉,還是楚秋和其他上清宗的弟子,每一個人都感覺被這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有的甚至已經吐血昏迷,如戰衣這樣修爲的人也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色憋得通紅。可是,蘇九音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的威壓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過是如意境巔峰的修爲,與戰衣是一樣的。就算是能夠與圓滿境初期一戰,但也不可能承受得住火烈鳥這個妖王的威壓。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戰衣的護衛中有一個圓滿境後期的老者,現在正在痛苦的支撐着,勉強不讓自己倒下。
可是爲什麼自己會相安無事?
莫非是因爲自己萌萌噠,這火烈鳥不忍心下手?
呸呸呸!蘇九音甩開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心中除了疑惑還是疑惑。只是,爲了不顯得突兀,她還是裝作被威壓壓得喘不過氣的姿態,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突然!蘇九音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因爲方纔她感覺到那火烈鳥巨大的眼珠子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有魅力被這火烈鳥劃爲特殊人羣,但是她知道,她似乎被這火烈鳥給盯上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儘管那威壓絲毫沒有爲難自己,但她就是覺得自己現在成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師尊啊,你可害苦我了!這十萬天險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才十七歲,大好年華,沒死在法界城,卻要死在這麼只大鳥手上,這也太悲催了!她還沒談過戀愛呢……
蘇九音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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