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九音和業火離開不久,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方纔的地方。
“究竟是什麼人敢毀了我大半個連月谷?”其中一人臉色鐵青,眉角都有些微微的抽搐,若是有八王府的弟子在,定然能認得出,這赫然就是八王府中八王之一,鷹王風清弦。
這個連月谷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八王府重要的資源來源之一。這些年讓他經營的十分出色,本來他還想到了不少的點子來擴建連月谷,沒想到一夕之間被破壞了大半,損失不計其數。
“按說應該沒有多少人敢對八王府如此挑釁。而且看這痕跡,毀掉半個連月谷的罪魁禍首似乎是頭妖獸。”另一人也皺着眉,拍拍風清弦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連月谷裡有什麼妖獸我都清楚,絕對沒有能將連月谷破壞至此的妖獸。難道我漏了什麼地方沒有探察的到?”風清弦臉色發綠,狠狠的爲自己的產業心疼了一把。
“這裡有血跡,應該是方纔發生過打鬥所致。”謝孤絕仔細的察看着被鯨尾蛇破壞的地方,發現周圍竟然稀稀拉拉的灑着一些暗紅的血跡,故而推測出大概是有什麼人與這頭龐然大物戰鬥過,這頭龐然大物還很可能受了傷。
“這東西能毀了大半個連月谷,至少也是皇境修爲,若是有能與之敵對的修士在這附近,八王府的弟子都是做什麼吃的!竟然沒有任何稟報?”風清弦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先跟着血跡的方向追查一番。咱們八王府一月後就要舉行蒼王的登位大典,對八王府來說也是一樁大事,希望不要發生什麼節外生枝之事,惹得外人笑話。”謝孤絕有些擔憂。
八王府可不是鐵板一塊。縱然祖上傳下來的就是八王共同統治整個宗門,但是。隨着八王府越來越壯大,有些人的野心也開始膨脹起來了。
“哎,寒弟年紀雖小些,但勝在天賦出衆,短短几年,就從初來仙界時的人境菜鳥修煉成了帝境巔峰。雖說有蒼王一脈的功法神效,但若非天賦高。又如何能駕馭這將整個蒼王一脈都難倒的功法神通?我是挺喜歡寒弟的性子。可是江王總有些咄咄逼人,我怕他不會甘心讓寒弟輕鬆接任蒼王一位。”風清弦總有些擔憂。蕭亦寒的年紀雖然小他們太多,但天賦卻尤勝之。加之蕭亦寒與他們一直聊得來。而他們與蒼王一脈本來也就交好,所以對蕭亦寒接任蒼王一位不僅沒有排斥,反而還挺高興。
但是,江王劉成眠一直都算是八王府裡不大合羣的一人。相對他們而言。劉成眠的年紀稍大一些,坐着江王寶座的時間也長。
可是。八王府的規矩就是如此,不講輩分,只以王位來算。無論年紀大小,修爲高低。只要坐上八王之一的寶座,通通以兄弟論。就算江王的年紀足夠成爲他們的大前輩,但是。在八王之中卻不會有人將之當做前輩來敬重,他頂多就是以年紀最大能充當一下大哥的角色而已。
可是。偏偏八王府還有另外一個規矩,修爲高者才能算作是八王之中的大哥角色,所以,江王劉成眠在八王府算是中等靠後的修爲,只是因爲他的天賦並不優秀,所以,修爲多年來少有長進,於是,依年齡大小當大哥的機會也沒了,這件事一直都讓他覺得有些憋屈。
所以,八王換了一代又一代,每一代的王年紀越小,江王看着就越不順眼。
想當初風清弦和謝孤絕、路一無等人繼位鷹王、冰王和青王的時候,這江王也沒少蹦躂。只是,無論風清弦還是謝孤絕又或是路一無,哪一個天賦都比他出衆。雖然年紀不如他大,但是修爲卻蹭蹭蹭直長,一路高歌猛進與他平起平坐甚至是超過,讓他也不敢再蹦噠的太歡。
但是這一次,蕭亦寒太年輕了。而且被蒼王臨帶回八王府的時候,蒼王臨幾乎就等同於宣佈了蕭亦寒是他的繼任者,下一任的蒼王。因爲,誰都知道蒼王臨的壽數將盡,蒼王一脈的傳承又難尋,好不容易找到的能繼承蒼王一脈功法的人,就算他修爲再低那也一定是下任蒼王的不二人選。
可是那時候的蕭亦寒才人境的修爲,就等同於是要跟他們平起平坐,江王這種孤傲到以自我爲中心的人當然是怎麼看怎麼不爽。他一把年紀,無論是修爲還是地位都是高高在上,最後卻要與一個人境菜鳥平起平坐,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再加之江王一脈與蒼王一脈因爲祖上的那點私怨,一直都有些不對付,別說是現在蒼王一脈勢弱,就算是蒼王臨坐鎮時,這江王劉成眠也沒少找茬,只是蒼王臨抱着如果找不到傳承也爲自己這一脈的弟子留條後路的想法能忍的則忍了,只可惜,江王卻似乎沒打算買賬,一如既往的視蒼王一脈爲眼中釘。
這次蕭亦寒要繼位蒼王,劉成眠就沒少鬧幺蛾子。何況如今蒼王一脈勢弱,說劉成眠沒點別的打算,就連風清弦和謝孤絕都不大相信。
“江王的殘暴人盡皆知,我一直就看不慣他。只是,真正讓我擔心的卻是陳王啊。”謝孤絕嘆了口氣。
他現在的修爲是整個八王府最強大的。雖然除了蕭亦寒之外,其他七王全都進階皇境巔峰。但是,即便是同爲皇境巔峰,因爲功法的差異,也是有着強弱之分的。
他謝孤絕的的修爲絕對可以傲視八王府八王,但是,他卻也有着隱隱的擔憂。
“陳王啊……”風清弦也皺了皺眉頭。
“我總是有些看不透他。除了寒弟之外,八王之中數他年紀最小。他的修爲看起來有些墊底,可是,每一次看到他,我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無論怎麼看也看不透他的感覺。他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嗎?我有些不安啊。”謝孤絕很少面對一個人時會有這種感覺。哪怕修爲比之他強大的人也沒有讓他有過這樣的擔憂。但是面對陳王東門圖,他卻一再的覺得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東門圖遠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似乎他應該隱藏着什麼可怕的底牌一樣。
“我多多少少也有些這種感覺。最重要的是,陳王一脈與蒼王一脈之間也有着不小的嫌隙,這次江王站出來找了不少麻煩,可陳王卻始終很安靜。會不會是暴風雨前極致的寧靜呢?”風清弦簡直操碎了心。
同是同門,就不能好好相處嗎?若是八王能夠團結。何愁八王府不夠強大?
雖然暫時沒有聖尊境壓陣。但是七個皇境巔峰坐鎮,也不是一般人敢輕易欺辱的。再加上只要給蕭亦寒時間,他相信。以蕭亦寒的天賦和蒼王一脈那特殊的功法,蕭亦寒進階皇境巔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現在偏偏弄得四分五裂一盤散沙,不一致對外,卻只想着內鬥。這樣下去,八王府永遠都別想超過其他五大宗門。永遠要成爲墊底的存在嗎?
“罷了,個人有個人的福禍。再說,寒弟雖然年紀小修爲暫弱,但也未必是個肯吃虧的性子。只是希望江王不要做得太過火吧。”謝孤絕嘆了口氣。目光有些深遠。
“也是,雖然修爲上暫時不及,可這些日子。寒弟也沒吃太大的虧,反倒是江王被他氣了個半死。咱們就暗地裡多照應着。別讓江王狗急了跳牆就是,其他的,讓他們自己解決去。”風清弦笑了笑,一想起蕭亦寒將江王給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心情莫名就暢快了。
雖說他希望八王府能擰成一股繩,但現階段可能性不大了。何況,江王劉成眠那做派也確實不討喜。特別是他對待他自己那一脈的弟子的殘暴,就算是外人看了都會覺得不舒服。只不過他沒有插手其他脈系的事情,他們也不好開口說什麼。
“可還記得臨臨走前說過的話?”謝孤絕突然就問了這麼個問題。
“臨走前說過的話?”風清弦疑惑的掃了謝孤絕一眼,說道:“你是說那個讓咱們注意着風雲仙宗的動向,看有沒有一個叫蘇九音的弟子加入那個?”
“嗯。臨要咱們最好交好這個蘇九音,她究竟是什麼來頭讓臨這樣在意?”謝孤絕自蒼王臨死後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說是寒弟的未婚妻?”風清弦都快忘了這件事了,謝孤絕剛剛提起他纔想起來有這麼一茬兒。
謝孤絕搖搖頭,說道:“以臨的性格,會僅僅因爲那個蘇九音是寒弟的未婚妻而讓你我交好?”
謝孤絕不信。蒼王臨可不是一個這麼矯情的人。
如果是因爲蘇九音是蕭亦寒的未婚妻而讓他們照拂一下,那也就不會說出要儘量交好的話,所以他推測這個蘇九音應該有些什麼不同。
“這倒是。若以臨的說法,這蘇九音恐怕還未飛昇仙界,就算她將來飛昇了,以你我的修爲,還用得着交好一個人境的菜鳥?”風清弦點了點頭,深以爲然,繼續道:“難道說,這個蘇九音有什麼特別之處,是讓臨都非常在意的?”
“臨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應該是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事情。你鷹王一脈與我冰王一脈一向與蒼王一脈交好,相信臨也不會害了咱們。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稍稍上心,或許就有着意想不到的收穫呢?”冰王謝孤絕想的更遠。蒼王臨臨死前那高深莫測的表情一直都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風清弦點了點頭道:“也是,我總覺得臨去了一趟修真界,回來後神神秘秘的,想必那修真界發生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這個蘇九音是何方神聖?要不,咱們去問問寒弟?既是他的未婚之妻,他總該清楚些緣由吧。”
“不妥,要是貿然相問,顯得咱們有些太功利之心了。事實上這些年我也一直注意着風雲仙宗的動靜,只是,畢竟風雲仙宗勢大,咱們也不好安插人手。他們究竟收了哪些弟子又怎麼可能完全查的清?不過我也一直安排人注意着,倒是沒聽過風雲仙宗有個叫蘇九音的人。按說以臨那樣的眼光,這個蘇九音應當不會是個無名之輩纔是。難道還沒有飛昇?”謝孤絕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
“算了,順其自然吧。”風清弦倒想得開。真找到了交好也無妨,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沒指着這個蘇九音過日子。
“也是。”謝孤絕笑了笑,也拋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兩人順着那血跡,一路追蹤鯨尾蛇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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