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到了房間,孩子似乎真的有要醒過來的慾望,她肉嘟嘟小手兒胡亂動着,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別的?彷彿想要抓住點什麼?
“原來他是真心想當一個父親的?他不是想要利用我?”陳清內心跌宕起伏的,想起了很多往事兒,特別是跟沫晨風相處的那段時間,她永遠都忘記不了沫晨風從二樓樓梯上往下走的模樣,她覺得他渾身都閃爍着光芒,這是看誰都沒有過的模樣。
他、他是恨陳家,但是他恨的並不是我?陳清疑惑着,對於薇安所說的一切似乎也不能盡信,他似乎也沒有參與將她推下海的事情,越是聽沫晨風講得多,便越是覺得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
陳清覺得自己再一次的迷糊了,她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她想要報復沫晨風所以纔想着去吸引他的目光,得到他的愛,但是這一刻,她似乎覺得那只是一個藉口,如果當初她喜歡沫晨風是因爲沫晨風是她的丈夫,她覺得喜歡他是一種義務與責任,那麼、那麼現在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她捂住自己的心,那顆沉寂許多的心似乎在加速跳躍,而且還撲通撲通地響着,也不知道聲音來源於哪裡,只是一聲連着一聲感覺很是響亮。
不?怎麼可能這樣呢?就算他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他也沒有做過多少對得起自己的事情?怎麼能夠因爲他說的這些話而真的喜歡上他呢?他有什麼好的?
陳清強行壓着心中的小九九,她可不能這樣,不說別的,他跟薇安的關係,這一點,就足夠令陳清無法接受了,“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似乎比“被愛的人拋棄”更加的可悲。
“陳清,你冷靜點,不要忘記,此時的沫晨風之所以如此爲陳氏集團賣命是想有着一天能夠竊奪整個陳氏集團,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給迷惑了,你是想讓他愛上你,但是你是想要在他愛上你之後,然後狠狠地甩掉他,所以,你可千萬不能用真心。”
陳清內心裡對自己說着,但是她感覺自己腦袋漲漲的,根本就無法做出理智的決定,甚至腦海裡還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道:“本就是你們陳家的對不起他,本就是你毀掉了他的人生,他報復你也是人之常情。”
另一個說道:“就算是如此,陳家也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你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這兩個小人七嘴八舌的吵鬧着,甚至還扭打成了一團,最終也是勝負難分,但是陳清已經逐漸的冷靜下里,她知道有一樣東西可以令自己下定決定,那就是她腿上的傷疤,她坐在牀邊,彎腰想着捲起自己的褲腳來,好好地看看她腿上的傷疤,好好地想一想在澎湖島她生不如死的日子。
終於心中那股“錯覺”給壓了下去,我的人生已經如數給毀掉了,我再也沒有什麼出路可言了,既然如此,那麼大家便一起覆滅吧!
沫晨風聽見孩子的哭聲,心裡免不得幾分煩躁,他心中想着陳若涵不是到房間裡去了嗎?爲什麼不哄孩子呢?這個女人再搞什麼鬼?
他決定進去看看,可是剛剛走到了門口,他就看到令人驚嚇的一幕,陳清彎着腰,撫摸着她捲起的褲腳,那潔白的腳腕上,有着一道很是明顯的疤痕,是的,這就是那天夜裡,他看到的疤痕,但是他以爲自己看出了,是因爲燈光的問題,看走眼了,但是現在青天白日,他看得很是清晰。
她撫摸的時候,甚至咬着牙,她不敢低頭看那傷口,只是靜靜地撫摸着,不知道是傷口沒有處理還是怎麼樣?縫線的紋路特別的清晰,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針線穿過的痕跡。
她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微微揚了揚頭,似乎想要將眼眶裡的淚水倒流回去,孩子的哭聲似乎驚擾到了她,她連忙放下了褲腳,沫晨風唯恐她看到自己,連忙躲閃開了,難怪那天夜裡如此緊張,原來真的是有傷口,可是她一個年輕姑娘,怎麼會在腿上留下這麼多大的疤痕呢?
看來她的身上又多了一個謎團,這似乎又吸引他的注意力。
陳清開始哄着孩子,但是這一次孩子似乎並沒有那麼好哄,她還不會說話,只是支支吾吾地哭鬧着,怎麼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此時,沫晨風的手機響了,從手機裡傳來一陣音樂聲,孩子聽見了似乎很是喜歡,哭聲就這樣止住了,陳清跟孩子一樣尋找着音樂的來源,她抱着孩子出了房門,正好看沫晨風站在門口,手中拿着手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因爲電話是薇安打來的。
“哇哇哇……”孩子聽見音樂聲似乎很高興,伸手要從沫晨風的手裡把那個正閃着光的東西拿過來,掙扎了幾次無果之外,她似乎要發脾氣了,擡起手就朝沫晨風打去,然後雙手跟嘴一同並用,邊哭邊打。
沫晨風無奈乾脆很是大方地手機給她道:“給你,給你……”抱怨道:“現在的孩子可真是天皇老子。”
薇安的電話掛了,然後又重新打過來,反反覆覆好幾次,陳清瞧着電話屏幕上顯示着的“小薇……”,想起那個夜晚,沫晨風家的阿姨把薇安給打了之後,他那般心疼又寵愛地耐心十足地呼喚着:“小薇、小薇……”,心中很是不是滋味。
“你來這裡,薇安小姐還不知道吧!你今夜不打算回家,也沒有告訴她吧!”陳清問道。
就在此時,電話那端傳來薇安地聲音道:“喂,晨風,你在哪裡啊?”此時大概是下午五點的樣子,剛好是薇安下班的時刻,原來是孩子一不小心給按了接聽,並且還點了免提。
她雙手握着手機,聽見從那裡能夠傳出來聲音似乎格外的歡喜,她竟然安靜起來了,似乎想要仔細聽聽電話那端到底出來什麼聲音?
“喂,晨風?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薇安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因爲沫晨風一直都沒有說話。
沫晨風想將手機拿過來,但是他剛剛碰到手機,孩子就擺出一副要發怒的樣子,這小妖精,一醒來就有事兒,沫晨風心中抱怨道,不過抱怨歸抱怨,他的確不能把孩子怎麼樣的。
“額,我在聽?你下班了?”沫晨風就這樣跟薇安對話着。
孩子似乎對這個特別的好奇,她滿臉都掛着問號,原來這個不僅僅可以傳出來聲音,還可以跟人說話啊?
自然陳清抱着她,她自然也能夠將沫晨風跟薇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薇安道:“不好意思,中午沒陪你一起吃飯?你現在哪裡?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定了我們經常去的那餐廳,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啊?”薇安在沫晨風的面前,似乎沒有那麼的強硬,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聽不出什麼特別的來,就是一個熱戀中的女人與自己的男朋友充滿愛與被愛地對話着。
“這個現在不能告訴你,我們見面說,你現在在哪裡?順路嗎?順路的話來接我,不順路的話,我自己打車過去。”
她似乎很是高興,沫晨風不忍道:“小薇,我現在有些急事兒要辦,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晚上、晚上我也不能回去了……”。
他得等樓下的那個女人妥協,所以一定要再堅持堅持,“晚上也不回來?那你在哪裡?”
“我在那個司機家裡,今天我一定要讓她說出來,不然過幾天,她帶着孩子跑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哦!需要我過去嗎?女人跟女人談話,效果可能會好點兒。有些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既然如此,就不用跟她客氣了。”此時薇安的聲音又冷冽起來,連孩子聽見似乎都有些怕怕的,她很是沒有安全感地瞧了瞧抱着她的陳清。
“我知道怎麼辦?那你早點回家休息,事情一辦妥了,我就回去。”
“好,我知道了,今天忙了一整天,真的有些累了,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很好創意,今晚剛好可以徹夜畫圖……”薇安並沒有多想,兩人正要掛斷呢,薇安又突然問道:“
對了,晨風,今天中午是你把陳若涵叫出去的嗎?辦公室裡的人說是看見她接完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沒、沒有啊……”沫晨風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薇安因爲她這張臉的原因本來就不喜歡她,那日在船上的事情,她心中更是不痛快,若是讓她知道他們在一起,怕是有會生氣的,所以沫晨風決定瞞着她道:“今天中午,你的座機是她接的,她說你在見客戶,我就走了。”
“哦!這個人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你也要遠着她點……”薇安囑咐道。
沫晨風瞧了眼陳清,然後道:“好,我知道!你晚上記得吃飯,不要畫圖畫得太晚了。”
說着兩人便告別掛了電話,陳清想起薇安說過,當她以爲沫晨風在跟他心愛的女人分手之時,他們正在重溫舊夢,那麼此時,薇安是否能夠想到,沫晨風在她的面前撒謊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呢?
電話掛了,孩子聽不見聲音,似乎又哭鬧起來,而且怎麼哄都哄不好,沫晨風接過孩子抱在手中,站在窗口,樓下的女人一直都在忙碌,似乎顧及不上這個,沫晨風喊道:“你可真是個心狠的女人,這孩子可不是我們的,你要是不心疼,可就別怪我了。”
沫晨風將孩子抱到窗口,孩子的哭聲邊更加的大了,女人忍不住地擡頭瞧了瞧,在她的角度看起來,就好像沫晨風要將孩子從樓上扔下來一樣,站在陳清的角度看也是如此。
“你想幹什麼?”陳清問道,想要將孩子從沫晨風手中接過來,曾經他就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摔死了她的小貓,這可是孩子,不是貓,萬一出事兒了,那麼他就是殺人犯的。
“這個女人,心狠透了,不給她點厲害,奈何不了她。”沫晨風不理道。
“那是你跟她的事情,跟孩子有什麼關係,把孩子給我,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該怎麼辦呢?”
“能夠出什麼事情?”沫晨風不聽,將孩子覺得高高的,陳清根本就夠不上,因爲他站在窗口,陳清也不敢跟他搶,萬一一失手,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沫晨風,你、你有本事就摔死她,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殺人還有不犯法的,你有能耐你找我們做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找那個真正要害你的人去,你找我們算什麼本事?”
“我就是想着冤有頭,債有主,所以這麼長時間來也沒有把你們母子怎樣?可是我不知道我的這個冤家是誰啊?你告訴我,不就完了。”
若是知道那個幕後主使者是誰,何必如此煞會苦心呢?
“你自己有哪些仇家,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現在我男人命都搭上了,難道你還要斷了我們母子的活路嗎?那麼反正都沒有活路了,我何必還要當一回背信棄義的人?”
那女人喊道,沫晨風冷哼一聲道:“你們這種人,還有什麼信義可言?我的仇家太多,還真不知道是哪位?你今天若是告訴我,他給你多少錢?我也可以給你,但是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倒是沒本事摔死她,也沒有本事把你怎樣,不過若是半夜這孩子自己怎麼樣了?你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你、你……”女人一時無言以對,眼淚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此時的陳清已經下樓走到了那女人身邊,勸慰道:“大姐,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若是你們真心做了什麼事兒,或者被逼着做了什麼事兒,你可以報警,讓警察來幫助你們的。”
按着沫晨風的脾氣,這事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爲了避免這孩子出什麼意外,還是勸這個女人比較靠譜。
可是陳清萬萬沒想到,就此時,只見那女人身手很是矯捷地扣住了她的手腕,隨之陳清便感覺脖子上如同被密封蟄了一下的痛了起來,待回神卻發現那個女人手中拿着一根很削得尖銳的竹竿抵在她的脖子上。
女人道:“橫豎都沒活路,我臨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