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走入了房間,有個修女正在跟小紫萱換衣服,她穿着一個粉色毛茸茸的小外套,不知道爲什麼手舞腳蹈地哇哇大笑,不知道是因爲要穿新衣服了,還是知道有人來看她,數月不見她似乎也長高了不少,陳清一想到這個曾經在沫晨風的脖子上隨意大小便的小傢伙,就忍不住地想要笑起來,於是很多煩惱也好像忘記了。
“哇唔……”小紫萱看見他們來,笑得更是開心,她拍着手站在她的小牀上好像蹦極一樣地跳着,表示對他們的歡迎。
“抱抱……”小紫萱撒嬌地朝沫晨風說道,沫晨風臉一別沒好氣地說道:“不抱,最不喜歡抱你了。”
小紫萱似乎看出他不是真的生氣一點也沒有減少撒嬌地盡頭道:“就是要抱抱……”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一盞明燈,嘟着的小嘴巴說不出的可愛,而且歡喜之餘還帶着一點點委屈,那可憐見的模樣,頓時陳清感覺心坎上的花都開了。
“我抱你啊!”陳清走近道,一下子就吸引了小紫萱的目光,不過卻換來小紫萱迷糊的眼睛,她抓了抓頭問道:“你、你是誰啊?”
“記憶力那麼差,將來怎麼讀書成才啊?”沫晨風接口道,小紫萱立刻又被他吸引走了,她拼命地做得各種萌呆可愛的表情,她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樣子。
“你、你經常來看她啊?”陳清好奇道。
“額,不忍心她一人在孤兒院長大,不過我媽跟阿姨年紀都大了,估計給她們個小孩她們也帶不了,放在家裡找別人帶,還不如送到這裡來呢!”沫晨風將小紫萱抱起來,掂量掂量道:“吃了什麼?好像又胖了,小心長大嫁不出去。”
也不知道小紫萱能不能聽懂,反正她就是那樣歡喜的笑,她好像長得比較快,比同齡的孩子看上去要稍微高一點點,上一次見面才只知道哭呢,這一次就感覺變了個人一樣,看來小孩子長得很快的。
“爲什麼不忍心?你對她爸媽不是恨之入骨嗎?”陳清好像抱抱小紫萱,但是紫萱卻好像有性別歧視似的,一個勁兒地抱着沫晨風不撒手。
“噓……”沫晨風使了使眼色道:“她現在能記事兒的,我們出去說。”的確也是,要照顧害得他爸爸躺在醫院的女兒,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沫晨風將小紫萱放
下,剛開始她捨不得,不過修女拿着傢俱哄她,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別處了。
“因爲小薇在孤兒院過得很辛苦,我不喜歡世上有第二個她。”沫晨風跟陳清並肩走到福利院的長廊裡,偶爾能夠看見稍微大些的小孩子在院子裡打雪仗。
陳清就停下了腳步,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們兄弟姐妹也會在一起玩耍的,下雪的時候也會一起打雪仗。
“所以是爲了她?”難道說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同時愛着兩個女人嗎?薇安到底是哪裡好啊?
“算是吧!也也許是我爲了我自己,我說過我那麼努力的掙錢就是爲了有招一人能夠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貧窮的人身上的空氣都是沉重的。
“那麼她呢?她會來這看這些小朋友們嗎?”
沫晨風搖了搖頭道:“她不會的,如果這世界上用貧富來劃分地區,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想走進窮人的領域,因爲她再也不想極其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包括劉澤奇的醫院也是一樣的。”
“是嗎?那麼她爲什麼還要住在陳三小姐的別墅裡?這樣她會得到快感嗎?”陳清脫口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這個,一時沫晨風無言以對。
她就是在恨這個,是的,就跟交通事故一樣,一個人開車撞了一個老人,但是她只是受傷了,躺在地上,可是此時來了第二輛車,給了她致命一擊,導致人死了,那麼第二次開車撞人的人才是殺人兇手,其實歸根結底,如果沒有第一個人撞她,她也許就是能夠躲過第二輛車的撞擊,可是在追究責任的時候,開第一輛車的人肯定沒有開第二輛車的人罪過重。
也許在陳清的心中,林致逸是第一個開車撞她的,他就是第二個開車撞她的。
突然此時,不知道從哪裡飛來個雪球,陳清一回神正好看見那雪球迎面而來,而且似乎已經躲閃不及了,沫晨風也看到了,但是也已經覺得閉不過了,連忙擡手擋在了陳清的面前,雪球打在他的手炸開了,還是濺了陳清一臉的雪花。
“叔叔、阿姨對不起,我、我們不是故意的。”跑過來個小男孩道歉道,不知道是不是打雪仗運動量太大了,他竟然還將外套給脫了,只是穿了件灰色的羊毛衣,臉已經被懂得通紅,但是依舊掩蓋不掉他臉上的喜悅,沫晨
風沒怪他,讓他繼續去玩。
“家裡孩子多就是好!這是我……”陳清本來想說“這是我小時候爺爺經常說的話”,不過她意識到了,連忙轉口道:“這是老爺子告訴我說的,不過現在不那麼想了,家裡孩子多了,矛盾也多了,弄得他老人家擔心完這個,又擔心那個,心力交瘁的。”
“所以說還是獨生子女比較好……”沫晨風似乎已經沒有心情談話了,不知道從那裡抓了一把雪就朝陳清的脖子裡扔了過去,好像看着孩子們玩耍,他的童心也就犯了。
陳清一時愣住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也開始抓雪攻擊沫晨風,他們很自然地加入了孩子們的戰區,分成了兩隊,跟着小孩子們一起玩耍起來,小孩子的接受很能力很強,一點兒也不排外,剛開始還有些生分地叫叔叔阿姨,但是看他們也打雪仗感覺也很年輕的樣子,很快就改口叫哥哥姐姐了。
“我發現自己說嘴已經說不過你了,那就直接動手吧!”沫晨風笑道。
陳清道:“正愁沒有機會打你呢……”。
他們就這樣玩了起來,好像就這樣忘記了很多事情,不知道玩了多久,孩子們都不在了,沫晨風與陳清頭對頭的躺在了雪地上,氣息踹踹的。
沫晨風問道:“你說恨一個人是不是很累?”
“你恨誰啊?”
“剛開始我很恨媽、額,我是說陳二夫人,後來我很恨大哥,就是陳家的大少爺,其中林致逸也好,陳玉也罷,我不過是厭惡而已,就因爲這個,我特別地想要將陳家據爲己有,我把整個公司的關鍵部門差不多都替換成了我的心腹,現在只差生產、設計、財務這三個部門沒有換了,等着我把這個三個部門也攻下了,只需要稍微做點小手段,陳氏就會易主,會讓這麼壯觀的外殼變成一個空殼。”
沫晨風講述着自己的計劃,原本一切進展都很快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止步不前了。
“可是現在我只想要我自己的那部分,我這樣竊奪別人的成果,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想到能夠讓陳氏變成自己的,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膨脹,但是現在他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是很累,但是,以德報怨,以何報德?既然恨了就該恨到底……”。
(本章完)